杨平和柴玉江在旧货市场晃悠了两天。
整个珲县差不多都知道了有个小日子来的老头，带着个半拉小日子半拉华国人在高价找唐代的镇墓兽。
晚上三人在招待所集合。
柴玉江洗去一脸的胶水。
又打了热水把头上的药水清洗干净。
杨平感觉这两天学小子日人一说话就哈腰哈的腰疼。
躺在床上直哼哼。
杨平小声哽叽：“你说咱们这样能行吗？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秦惩点了根烟，没说话。
他在等。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杨平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柴玉江还满脸满头的水。
秦惩则是瞬间摁灭手中香烟。
然后示意杨平问话。
杨平留了个心眼。
直接开口用日语问道：“多那他dei丝咔？”
然后又像是自己反应过来似的。
故意生硬了一点用中文问道：“请问丝随呀？”
“啊，你好太君不是……那个你好领导，听说你想找货是不是？我这嘎达有你要的东西。”
杨平一边给秦惩打眼色，一边像是惊讶：“纳尼？”
柴玉江赶紧悄无声息的擦脸。
看了一下，屋子里除了床底下根本没地方躲。
只是床底下只能躲一个人。
他和秦惩必须有一个人想别的办法。
秦惩脱下鞋光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杨平身边。
用口型告诉杨平拖延时间。
杨平点点头。
又跟外面人说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你又是谁？”
三个问题问出来。
秦惩人已经闪身到了窗边。
他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往外看。
然后回过头看着柴玉江摇摇头。
他们住的是二楼。
楼下树下有三个人在打扑克。
虽然不知道跟门外的是不是一伙的。
但显然已经无法从窗户跳出去。
“领导，咱们先开开门，让我进去说呗？你要那玩意也不是适合在这里唠的是不？”
杨平此时头上都冒了汗。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山田先生已经休息了，而且现在都天黑了，有什么事，你明天白天再来吧。”
秦惩眨眨眼，粗着嗓子用日语骂了一句：“八嘎呀路！乌鲁赛亚斯米秋打贴哇卡啦那一闹？”
杨平虽然听不懂。
但那句八嘎呀路可是明白不是好话。
加上秦惩的语气。
猜也猜得到是在装作生气。
他赶紧低声下气的语气：“够咩那塞，够咩那塞一。”
然后对着门外又换上一副带着点生气的语气道：“山田先生生气了，阁下还是明天白天再来拜访吧。”
门外的男人嘟囔了一句：“狗日的小鬼子事儿还挺多……”
然后又态度非常好的大声道：“好的好的，那明天上午我再来，真是抱歉打扰了。”
走廊里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
三人都松了口气。
杨平耳朵贴在木门上，等了很久。
直到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才回头对着秦惩点点头。
秦惩见状。
立刻再次无声挪到窗帘边。
手指轻轻拨开一点。
果然。
只见一个有些胖的男人快步走到打扑克的三人面前。
然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另外三人放下手中的牌。
抬头朝着秦惩三人所在房间的窗户望过来。
秦惩仔细记住四个人的长相。
随后不着痕迹的退开。
见柴玉江和杨平都看向自己。
他点点头，用口型对两人说道：“鱼上钩了。”
柴玉江和杨平心中一喜。
无声的点点头。
开房间的时候就是为了避免被打听到。
秦惩是单独在楼下开了一间房的。
现在楼下的人还没走，秦惩也没法回屋。
三个人头对着头，音量十分小的商量了第二天早上的对策。
然后便抓紧时间睡觉。
本来杨平和柴玉江还想让让秦惩睡床。
却被直接拒绝了。
秦惩压着嗓子小声说道：“你们俩先睡，一会儿楼下那几个人撤的时候，我去跟一下看看。”
“惩哥，你说他们还在楼下看着，是不是对咱们有所怀疑啊？”
秦惩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方行事非常小心谨慎。
能在柴家附近出现，没什么行动又撤走。
这一怪异的行为，恰恰证实了他们这一伙和伤了自己的那些人有联系。
而且他们到这边之后所散出去的消息。
是故意挑着南方那边特有的陪葬品问的。
可以断定。
只要有“货”的卖家。
绝不可能拘泥于在东北，甚至是华北。
综合这几样条件看下来。
他觉得对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伙人。
秦惩决定晚上去探一探。
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两点。
眼看着黑暗之中的几人收起扑克牌，伸了个懒腰晃悠着离开。
秦惩这才悄无声息的顺着窗沿旁边的排水管顺下二楼。
他像一头矫健的猎豹。
在黑夜之中盯着自己的猎物。
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而距离他大概五十多米的四个男人。
一边晃悠着散漫的步伐，一边抽着烟扯淡。
“唉？麻子，你说这小鬼子老登能花多少钱买咱的货啊？”
“多少钱也跟你我没关系，都是老板的钱。”
“你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说白了老板也不露面，卖多少钱不都是你收着？
你从中稍微克下来一点皮毛都够哥几个吃好几个月了吧？”
那个叫麻子的男人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说话的二流子。
忽然抬起脚，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给那男人踹得摔倒在地又向后翻了个滚。
可见他用力之猛。
另外两个人见状，赶紧来劝。
“麻子哥，别生气，蚂蚱子肯定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嘴贱，跟你逗着玩呢。”
“是啊麻子哥，你还不知道他吗？那张嘴就跟借来的似的，除了睡觉都不闲着。”
叫麻子的男人就是开始敲门的人。
此时他跟之前与杨平对话时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完全不同。
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充满了狠辣之色。
他用胖胖的手指，对着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嚎的蚂蚱子点了几下。
“我告诉你蚂蚱子，我今天给你这一脚，是救你的命。
你要是以后还想在这呆着，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把你那张嘴给我管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