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得走路都打晃……估计吃了半斤肉!”
“真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饱肉。”
“原来人能吃到撑啊?我以前以为‘吃肉’就是闻一闻。”
五个家伙瘫在凳子上,一手揉肚皮,一手摸胸口,脸上写满“人间值得”。
大家歇了会儿,又接着忙活起来。
刚啃完一顿肉,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手速直接拉满。
到晚上一盘点,居然硬是搞出了一百三十多个天线!
第一天就这么猛,连王怀海都愣了半晌。
他一个个挨着查,全是合格品,接上电线就能用,没一个废的。
“干得漂亮!”
“真行!”
“今天这班,没白来!”
几个小子一听,立马挺直腰板,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嘚瑟劲儿。
王怀海瞥了眼墙上的钟——八点整。
该收工了。
他啪地一拍桌子:“行了,今天到这儿。我数数你们干了多少,当场发钱!”
一听见“当场发钱”四个字,几个少年差点原地跳起来,心砰砰撞胸腔,手心全是汗。
王怀海掏出个小本本、一支笔,还有一大沓皱巴巴的钞票,“啪”地摆在桌上——那阵仗,看得几个小崽子眼睛都直了。
这年头,谁家不是兜里比脸还干净?白花花的票子摆眼前,谁能不炸毛?
他先点罗学农的:“你今天弄了二十九个,八毛一个,二十三块二。”
记下,数钱,直接递过去。
罗学农手抖得象抽风,脸红得能炒菜:“这……这这……太多了……”
二十三块二!
他爹干半个月活才挣这么多!
十七八岁的娃,头一回攥着这么厚一叠钱,差点哭出来。
旁边几个立马开始幻想:
“哇哦,这钱能买半扇猪肉啊!肥得流油的那种,放锅里一煎,滋啦——满屋香!”
“必须全要肥的!瘦的不要!一口下去,油花子冒出来,那才叫过瘾!”
“啧,我觉着得买点酱油拌着吃,香到明天早饭都忘掉!”
虽然钱还没拿到手,郭红兵、李向东、唐晓山仨人已经口水流到裤裆里了。
轮到郭红兵。
他手速惊人,干了三十五个!
王怀海一报数:“三十五个,二十八块。”
数钱,递过去。
郭红兵双手捧着那叠票子,指头都在打摆子,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王怀海拍他肩膀:“稳点,二十多块,慌啥?以后日子长着呢,跟着我,有的是机会赚大钱。”
郭红兵头点得象啄米鸡:“老大!我跟定你了!一辈子不走!”
王怀海咧嘴一笑:“行,有钱一起花!”
接着李向东、唐晓山也数了。
李向东三十个,二十四块。
唐晓山最猛——三十八个,三十块四!
发完钱,王怀海一挥手:“散了散了。对了,唐晓山,拿一个天线回去。”
几人站着不动,脚跟黏了地似的。
唐晓山抢先开口:“老大,才八点啊!我们还能干!再搞一宿,肯定能多出十几个!”
其他人立马跟着嚎:
“对对对!我也要干!”
“从八点干到十一点,最少十五个起步!”
“明天咱四点就来,天不亮就开工!”
几个刚拿了钱的,比刚中了彩票还兴奋,眼睛里全是钞票在飞。
王怀海脸一沉:“不行。”
“赚钱是好事,但命更重要。你们今天累成狗了,回家睡觉!”
说完直接撵人。
几人被赶出门,嘴上还不停:
“老大!明天四点准到!我连被窝都省了!”
“嘿嘿,我算好了,凌晨四点到晚上十点,五十个不费劲!”
“明天全勤!不干到腰断不收工!”
王怀海站在门口,嘴角抽了抽,差点当场吐血。
四点?!
你们是人还是永动机?!我还要睡觉啊!!!
他冲着黑夜大吼:“明儿个七点!再敢四点来,我就把天线扔河里喂鱼!”
说完,“砰”地关上门。
心里默默念叨:
这哪是招员工……
分明是请了一群赚钱狂魔回来当祖宗供着!
几个人刚走,王怀海一拍脑门儿:“对了,好几个人说要装天线,得赶紧送过去。”
晚上,大伙儿下班回来,四合院里跟赶集似的,人挤人。一瞧王怀海拎着几根铁架子,立马围上来,七嘴八舌:
“这玩意儿是啥?竹杆儿?”
“傻了吧你,这叫电视天线!老周家刚装了,晚上看《霍元甲》,那画面,跟在跟前演似的!”
“卧槽,真的假的?电视剧还能看得清?我那电视都花得跟马赛克一样!”
“骗你干啥?我亲眼看见的!连gg都能看全乎!”
“牛逼了啊!”
王怀海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周婶家,十五分钟搞定。一开电视——嚯!屏幕跟擦了玻璃似的,清淅得能数清演员睫毛!六个国家台哗啦全冒出来了!
院里的人全傻了,一个个张着嘴,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我的老天爷……这真是电视?”
“比我家那‘雪花屏’强一百倍!”
“六个台?你这是开了天眼吧?”
“王怀海,你咋搞出来的?这玩意儿是仙人炼的吧?”
“唉,我那电视搁那儿当摆设,根本没法看啊!”
不少人当场眼睛就亮了,围着他象追星似的:
“怀海,你这天线卖不卖?多少钱?”
“我家也装一个!快给我来一个!”
“我家电视老型号,能接不?”
王怀海嘿嘿一笑:“四十块一个,包安!管你啥牌子,都能调出信号来。”
有人嘀咕:“这么贵?”但也有人立马拍板:“买!这玩意儿迟买一天,就少看一天《霍元甲》!”
话音刚落,四个邻居当场掏钱,催着装。
王怀海忙活一个多钟头,八根天线全装完,兜里硬是多了三百六。
一晚上,院里一半人家屋顶上,都竖起了“铁天线”。
他刚迈进门,还没坐下喘口气,阎埠贵和许大茂就破门而入,眼珠子直冒绿光。
今儿郭红兵他们在扎天线,王怀海也没闲着,蹲地上吭哧吭哧,搞了六十五台收音机。
俩老头儿一进屋,直接傻在门口,眼珠子瞪得比庙门口的铜铃还圆。
“我靠!怀海!你俩是人是机器啊?一天整出一百来个天线,外加六七十台收音机?你家是印钞厂吧?”
阎埠贵手抖着摸了摸收音机,声音都打颤:“一天……就干出这么多?这哪是组装,这是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