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六年七月初六辰时,回銮的龙舟队行驶在京杭大运河上,晨雾尚未散尽,两岸的芦苇荡泛着青灰色的微光。刘阳明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手中摩挲着那本南巡日记,昨夜王启年的审讯记录还摊在案头——这位杭州盐运使不仅是影纹残党首领,竟还暗中联络了七名朝中官员,其中三人位列九卿。“大人,皇上召您去舱内议事。”侍卫的通报声打断了思绪,刘阳明收起日记,快步走向康熙的寝舱。
寝舱内檀香袅袅,康熙正对着一幅江南舆图出神,见刘阳明进来,指了指案上的密信:“这是刚从王启年贴身香囊里搜出的,你看看。”刘阳明展开密信,字迹潦草却透着急切:“七月初七,运河‘落马洲’,与‘北派’交接‘星纹名册’。”他心中一凛:“北派?难道是京城的影纹残党分支?”康熙点头:“看来王启年只是冰山一角,朝堂里藏着的蛀虫还不少。这次回銮,正好借清理江南余党的由头,好好整顿一下权力格局。”
“皇上打算如何布局?”刘阳明问道。康熙指尖在舆图上的江宁、苏州、杭州三地划过:“曹寅、李煦倒台后,江南织造和苏州知府的位置不能空着。朕意让十三阿哥暂管江宁织造,他心思缜密,能稳住江南局面;苏州知府则让李光地的门生接任,既拉拢汉臣,又能制衡地方势力。至于杭州盐运使”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留给八阿哥,看看他能否洗清之前的嫌疑,也让他知道,朕赏罚分明。”
刘阳明心中了然,这是康熙在平衡皇子势力——十三阿哥亲近太子,八阿哥党羽众多,用江南要职既试探又牵制,帝王心术可见一斑。“只是北派交接之事”康熙打断他:“你 already 有计划了吧?”刘阳明躬身道:“臣打算让李卫带领五十名精锐,伪装成‘北派’接应人员,在落马洲设伏;石三带领三十人堵住退路;陈默监测星纹能量,防止他们携带星纹武器;臣则带领春柳、梅香,在附近的画舫上坐镇指挥。”康熙笑道:“正合朕意。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本星纹名册,朕要亲自过目。”
七月初七寅时,落马洲的芦苇荡一片寂静,只有运河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响。李卫带着精锐埋伏在芦苇丛中,身上披着与芦苇同色的伪装布;石三则在洲尾的狭窄水道布下了绊船索和星纹陷阱;陈默趴在高处的土坡上,监测仪的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能量波动。“来了!”陈默低声通报,只见一艘乌篷船从薄雾中驶出,船头挂着一盏黑色灯笼——正是密信中约定的信号。
乌篷船缓缓靠岸,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跳上岸,左右张望片刻,低声喊道:“北派的兄弟在哪?”李卫立刻起身,粗声应道:“在此!名册带来了吗?”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刚要递出,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你不是‘老黑’!”说罢便要往船上跑。“动手!”刘阳明大喊一声,石三立刻拉动绊船索,乌篷船失去平衡;李卫带领精锐冲上前,将男子制服;春柳甩出麻痹散箭,射中船上的两名船夫。
审讯中,男子交代自己是“北派”联络人“张五”,星纹名册记录着京城二十多名与影纹残党勾结的官员名单。“名册在船上的暗格里!”张五颤抖着说。众人在暗格中找到名册,打开一看,刘阳明脸色骤变——名单中竟有“户部尚书马齐”和“兵部侍郎佟国维”!这两人都是朝堂重臣,马齐更是八阿哥的重要支持者。“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禀报皇上。”刘阳明说道,让人将张五和名册一并带回龙舟。
康熙看着名册,脸色铁青,久久不语。舱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刘阳明站在一旁,能清晰听到皇上沉重的呼吸声。“阳明,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康熙突然问道。刘阳明沉吟道:“马齐和佟国维位高权重,若贸然动他们,恐引起朝堂动荡。不如先暗中调查,收集确凿证据,再一举拿下。”康熙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你悄悄让人监视他们的府邸,不要打草惊蛇。另外,传旨给十三阿哥和八阿哥,让他们立刻来龙舟议事。”
午时许,十三阿哥和八阿哥先后抵达。八阿哥看到名册上马齐的名字,脸色瞬间苍白:“皇上,马齐虽是臣的支持者,但臣绝不知他与影纹残党勾结之事!请皇上明察!”康熙摆摆手:“朕知道与你无关,但此事你需协助调查——马齐掌管户部,若他有异心,国库安全堪忧。你去户部,暗中核查近期的账目,看看有没有异常的资金流向。”八阿哥躬身领命:“臣遵旨!定当查清此事!”
十三阿哥则主动请缨:“皇上,佟国维掌管兵部武选司,臣请求去兵部调查,看看他是否滥用职权,安插影纹残党。”康熙笑道:“好!你们兄弟二人分工协作,务必在回京前查清初步情况。阳明,你协助他们,提供必要的支持。”三人齐声领命,退出寝舱。
离开龙舟后,八阿哥拉住刘阳明的手:“阳明兄,这次又要麻烦你了。马齐若真有问题,臣绝不含糊,但也请你务必查清证据,不要冤枉好人。”刘阳明点头:“八阿哥放心,臣会以证据为准。陈默已在马齐府邸外布置了监测仪,若有星纹能量波动,会立刻通报。”十三阿哥也说道:“佟国维那边,我会让人仔细核查武选名册,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接下来的几日,回銮队伍缓慢前行,刘阳明等人则忙着调查马齐和佟国维。七月初十,八阿哥传来消息:“马齐近期有三笔大额资金流向不明,收款方是京城的‘福康钱庄’——这家钱庄的老板正是张五的表兄!”刘阳明立刻让人调查福康钱庄,发现钱庄的地窖里藏着大量星纹材料和影纹令牌。“证据确凿!”刘阳明将调查结果禀报给康熙,康熙下令:“回京后立刻收押马齐,查封福康钱庄!”
七月十二,十三阿哥也带来了突破:“佟国维近期提拔了十名武官,其中五人曾是影纹使的手下!他们都被安排在京城九门提督衙门任职,显然是想控制京城防务!”康熙震怒:“好个佟国维!竟敢把手伸到朕的眼皮子底下!阳明,你带人去九门提督衙门,将这五人拿下;十三阿哥,你去佟国维府邸,将他软禁,等候发落!”
行动非常顺利,五名武官和佟国维被顺利控制。审讯中,佟国维交代:他早年曾受影纹使胁迫,为影纹残党提供武官职位,后来逐渐被拉拢,成为“北派”的首领。“马齐也是北派成员,我们计划在七月十五中元节,趁京城祭祀活动,控制九门,发动叛乱”佟国维的供述让众人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七月十五清晨,回銮队伍终于抵达通州码头。康熙站在船头,望着前来迎接的文武百官,神色平静,仿佛这几日的权力风波从未发生。但刘阳明知道,京城的权力格局已悄然改变:马齐和佟国维倒台后,户部和兵部的空缺需要填补,皇子间的势力平衡也将被打破。八阿哥因协助调查有功,地位得到巩固;十三阿哥则因处事果断,更受康熙信任;而那些与影纹残党勾结的官员,也将在近期被一一清算。
回到皇宫后,康熙在乾清宫召见刘阳明:“阳明,这次回銮路上的权力洗牌,你立了大功。马齐和佟国维的案子,你要继续跟进,彻底清除他们的党羽。另外,朕决定任命你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兼管靖安司,让你有更大的权力监察百官,防止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刘阳明躬身谢恩:“臣遵旨!定不负皇上信任!”
离开乾清宫,刘阳明来到靖安司。众人早已等候在庭院里,李卫兴奋地说:“大人,您升任左都御史了!以后我们不仅能管星纹之事,还能监察百官,权力更大了!”石三也说道:“是啊,这样一来,那些隐藏的影纹残党和贪官污吏,就再也无处可藏了!”春柳笑着说:“只是监察百官责任重大,大人以后会更忙了。”
刘阳明点点头:“权力越大,责任越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马齐和佟国维虽然倒台,但他们的党羽可能还在暗中活动,影纹残党也可能还有漏网之鱼。陈默,你加强对京城各衙门的星纹监测;李卫、石三,你们带领精锐,继续清查马、佟二人的党羽;春柳、梅香,你们整理他们的罪证,上报都察院。”众人齐声领命,靖安司再次陷入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中。
深夜,刘阳明独自来到镇源塔。塔顶的星纹装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他想起回銮路上的权力博弈、落马洲的埋伏、兄弟们的并肩作战,心中充满了感慨。“宫墙暗影”的斗争不仅是与异世残余的较量,更是与朝堂暗流的博弈。未来,他将以左都御史和靖安侯的双重身份,继续守护大清的江山社稷和朝堂清明。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坚定而温暖,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