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黑线的张渔歌听着店小二对黑甲军的印象。
杀人如麻，屠城灭国，奴役百姓，强制劳作。
田地里埋的都是人肥，用锄头挖下去都是人骨头。
矿区里的哀嚎声比地狱还凄惨。
而且最喜欢抄家灭族，把人运到海外卖给食人族。
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的。
仿佛真的去过风谷镇。
？？？
张渔歌实在听不下去了。
给了赏钱，让店小二赶紧滚蛋，让厨子把酒菜送上回来。
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捧着银子连连致谢。
很快就把菜品上齐。
自从武帝大规模清除世家大族。
酒楼的生意每况愈下。
已经许久没有豪客上门。
以前的公子哥和富商都躲在家里不出门，生怕被十六卫的人盯上。
张渔歌是这段时间出手最阔绰的。
不但包下了三楼整层，还让教坊司的姑娘来陪酒。
要知道，教坊司基本都是罪官的女眷。
即使沦落风尘，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染指的。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给的够多，自然有人能疏通关系，让教坊司的女子出门接客。
张渔歌担心自己亲自去教坊司，会被人认出来。
所以才让人去教坊司请姑娘。
离开风谷镇之后，当和尚的日子太馋了。
军中虽有东夏国的女奴，但是个个长得五大三粗，或者脸上有塞外的风雪留下的痕迹。
显得相对沧桑，实在不符合张渔歌的胃口。
而且子嗣是一个大问题。
东夏国可是彻头彻尾的异族，他们又没有艳后。
不值得自己临幸。
看看等会来的姑娘里有没有合适的。
算算自己，还没有一个中原婆娘。
张月鹿随他娘，喜欢放羊牧马，天性浪漫，做长兄没问题，但是不合适当皇帝。
娜仁花不用想就知道，将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加入夺嫡之争。
她醉心科学，即使颇具影响力，却对权力畏之如虎。
思索之间。
一群姑娘已经乘着马车来到了酒楼外面。
引起百姓的围观。
都在猜测是哪位不怕死的，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敢如此高调行事。
不怕被皇帝砍头吗？
有钱好做事，只要不违法乱纪。
皇帝又不是疯子，看见有钱的就杀。
大部分被抄家灭族的，都有禁不住查的黑历史。
带姑娘来的礼部官员，斥退围观的百姓。
这些个刁民说的什么担心。
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做的事情岂是他们能理解的。
今日这个公子哥虽然没有报上名号。
出手却是十分阔绰。
正值用钱之际，礼部也有任务在身，只要给的价钱合适。
哪怕让他们开具放良文书，也不是不可以的。
再说了，现在出来玩的。
谁还会报自家的门牌。
十六卫盯的紧，礼部的官员也能理解。
让姑娘整理好衣冠，免得让客人厌烦。
自己也拍打了一下浮沉，把官帽扶正，带着姑娘往三楼走去。
心里十分感慨。
曾几何时。
这里云集了天南地北的豪门权贵。
现在都成了过往云烟。
姑娘们面色凄然，从豪门千金沦落至此，实在让她们们难以接受。
礼部官员看到她们这副样子，露出凶狠的表情。
“给我在这摆什么臭脸！”
“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
“今天要是让客人不满意，回去我抽死你们！”
“一群贱货！”
礼部官员的辱骂十分难听刺耳，却又是最真实的情况。
教坊司有专门教导姑娘伺候人的官员。
只是最近抓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礼部实在是忙不过来。
很多人都没有进行岗前培训。
而且今天的客人要求身子清白，这一点就筛选掉了大部分的女眷。
现在带来的都是培训了一半的姑娘。
有几个甚至刚送到礼部，就被拉过来了。
万一客人喜欢刚烈一点的呢。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他们在教坊司见得多了，什么变态的玩法没看过。
把姑娘玩死的也不在少数。
张渔歌：“”。
狗屎！
这什么狗屎剧情！
十个姑娘里面，自己认识的居然有两个！
虽然张渔歌脸皮够厚，也不得不感到尴尬。
礼部的官员也发现了张渔歌的表情。
会心一笑。
“既然公子有熟识，在下便不多打扰了。”
“明日再来接姑娘回去，告辞！”
这些公子哥什么秉性他太清楚了。
越是相熟的，玩的越狠，以此来满足他们内心变态的欲望。
礼部官员摇摇头。
今晚有姑娘怕是要有罪受了。
现在教坊司人满为患，这个公子哥最好弄出人命。
帮他们减轻负担，这样还能要一笔丰厚的赔偿。
“你好，沈姑娘。”
“楚州一别，没想到我们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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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是楚州布政使的女儿，沈灵韵。
自己还曾送了一首诗给她。
覆灭楚州的时候，还以为她香消玉殒了。
结果在这里遇见了。
沈灵韵也认出了张渔歌。
毕竟长得好看的男子很多，但是长得像张渔歌这么好看的，真没见过第二个。
沈灵韵强颜欢笑，并不想在张渔歌面前提起往事。
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
即使遇到张渔歌又能改变什么。
或许献身给他，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找乐子遇到熟人。
张渔歌现在兴致全无。
让姑娘在房间自由活动，自己带着沈灵韵去另一个客房。
走的时候抓着另一个姑娘，一起离开。
周慕的手臂被张渔歌抓着。
心里掀起万丈波澜。
本该凄惨的下半生，此刻迎来真正的转机。
她从风谷镇返回之后，用在风谷镇学到的知识，帮助家族快速发展。
结果武帝一声令下，千年的周家毁于一旦。
自己也被送入教坊司。
在最绝望的时候，张渔歌出现了。
周慕想过今晚服侍的人可能是一个老头，或者是一个丑八怪。
唯独没有想过是搅动天下，把魏武逼得走投无路的张渔歌！
这里可是魏武的都城。
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的命运迎来了转机。
海兰珠为张渔歌诞下长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甚至在周家覆灭前，还和海兰珠有书信来往。
是海兰珠仅有的闺中密友。
凭着这层关系，自己就能逃出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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