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天的时间，罗孟非变得很憔悴，人见犹怜。
“我想抽支烟。”
秦川一愣，叫人递了支烟过去，并给她点上，又收回打火机。
被管控起来的人，是不可以拥有任何危险性的物品。
罗孟非抽了一口，心思很重。
“何齐伟被双规了吗？”
秦川道，“我们正在调查。”
罗孟非抬头紧盯着秦川，很快她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车子的座位下有个u盘，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秦川明白了。
在没有得到何齐伟被双规的消息之前，她不敢把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她要留着这个保命。
秦川点点头，立马安排工作人员去取。
罗孟非看着秦川道，“你不要小看何齐伟，他有后台。”
“想要扳倒他，你的压力很重。”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秦川的手机响了。
一看就知道是省委办公室的电话，秦川起了身，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看好罗孟非，他来到外面接听电话。
“喂，你好！”
“秦川吗？我是卫书记的秘书孙一博。”
“你说。”
秦川没有跟孙一博打过任何交道，他突然打电话过来，八成与何齐伟的事情有关。
孙一博道，“东昌大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能结案了吗？”
秦川很惊讶，这不是他该管的事啊。
再说一个秘书有什么资格插手案子的事？
应该是卫副书记想打听案子的情况，卫副书记是省委副书记，秦川也只见过他两回。
“东昌市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刚来，很多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怎么结案？”
孙秘书道，“可我听说这个案子的主犯曾庆国已经被抓起来了啊。”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应该是时刻在关注这个案子吧。
秦川不露声色道，“正在调查，估计没那么快。”
孙秘书道，“秦主任，你要注意意识形态，稳定压倒一切。”
“千万不要好大喜功。”
秦川一滞，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就是要他见好就收，不要继续查下去。
这个案子，抓住曾庆国就能结案了。
“孙秘书，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
你一个秘书有什么资格来敲打我？
还注意意识形态，真是搞笑。
孙秘书一滞，“你”
他没想到秦川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怼了回来。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代表谁的面子吗？
孙秘书气得浑身打颤，“好，好，好！”
挂了电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南江省，谁不知道自己是卫书记的人？
卫书记是省委副书记，他的面子都不给吗？
孙秘书捂着胸口，难受。
秦川才不管这些，他有背景，自己就没有吗？
而且自己这是坚持原则，凭什么因为你一句话，我就得放弃调查？
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大量关于何齐伟贪腐的证据。
工作人员从罗孟非的车子座位下面找到了那个u盘，u盘里有个账单。
记录了古董店和茶楼的交易。
看完账单上面的交易记录，秦川沉默了。
“我必须回省城一趟。”
刚准备动身，工作人员进来汇报，“钱书记来了。”
“让他进来吧！”
自从上次两人谈话后，秦川都不想跟他说话了，因为这个人太狡猾，从他那里问不到一句真话。
钱东来进来后，“秦主任，我有个情况反映，曾庆国名下有几家夜总会，我们曾经出手整顿过。”
“本来想重拳出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都被何齐伟给拦下了。”
秦川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之前问你，啥都不知道。
现在你突然跟我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川猜测他是过来打探消息来了，凭直觉，这个钱东来恐怕也有问题。
但办案不能凭直觉，要讲证据。
他只是点点头，“这个我们会查证的。”
钱东来道，“如果东昌市真出现干部违纪，违规的行为，我有责任啊！”
“咚咚咚——”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敲门进来，“秦主任，车子准备好了。”
钱东来问道，“你要回省城？”
秦川道，“曾庆国落网，东昌大桥坍塌的情况基本调查清楚，我也该回去汇报了。”
“哦！”
“真是辛苦秦主任了。”
看到秦川坐着车子离开，钱东来松了口气。
如果东昌大桥的案子结了，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回到办公室，叫秘书泡了杯好茶。
秘书提醒道，“秦主任回省城，真的是准备结案吗？”
“省厅的警力还留在东昌没走呢。”
钱东来道，“他不结案还能干嘛？”
“要知道何齐伟的背后可是卫书记，难道卫书记会不管他？”
秘书一想也是，何齐伟能够在东昌与钱书记硬刚，我行我素，不就是仗着有卫书记这样的后台吗？
不过也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钱书记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何齐伟搞掉？
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希望何齐东出事。
领导就是领导，他们的心思真的很难琢磨。
秦川回到省城，向上面做了汇报。
据罗孟非账单上记录的情况，光是古董店里的交易已经高达好几千万。
至于茶楼，那都是小额交易，平时用来送送礼之类。
做完工作汇报后，秦川又接到孙秘书的电话，“秦主任，卫书记让你来一趟。”
上次秦川算是把他得罪了，完全没给他面子。
没想到他这次又打电话过来，不过卫书记让自己过去，秦川没办法拒绝。
来到省委副书记办公室，孙秘书道，“你稍等一下，卫书记这边还有点事。”
他好像对上次的事并不放在心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秦川在旁边坐了一会，孙秘书过来喊，“你可以进去了。”
南江省这些大人物，林书记秦川也见过。
卫书记交道打得少，并不了解他这个人。
不过上一世何齐伟出事后，卫书记并没受到影响。
上一世何齐伟也是因为这个案子落马，历史的轨迹应该不会改变。
见到卫书记后，秦川貌地喊道，“卫书记好。”
“坐！”
卫书记并没有想象中的凶，反而很温和。
他扔了支烟过来，“小秦，东昌市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川对他有些提防，“正在调查当中，不过的确发现东昌市存在大量问题，东昌大桥从招标到建设，一直就没走正规途径。”
卫书记点点头，“他们说何齐伟是我的人，没这个说法。”
“我的确提拔过这个干部，但是他犯了错，还得按制度来。”
听到这句话，秦川有点无法断定，卫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划清界线？
还是弃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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