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的声音陡然响起,不高不低却带着碾轧一切的威严。
他抬手轻挥,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仙力如碧波漫过战场,将战帝与端木擎苍悄然分隔。
战帝攥着焚天矛的指节泛白,端木擎苍重瞳的神光仍在剧烈起伏。
此刻两人皆是气息紊乱,战帝唇角溢着血沫,端木擎苍的重瞳也泛起血丝,唯有眼底的战意依旧炽烈如星火。
战帝猛地抬头,赤红战甲下的肌肉贲张如拉满的战弓,不朽战体的血纹因狂怒突突跳动,\"本帝不朽战体刚至巅峰,今日必分胜负!
他攥矛的手骤然发力,矛尖血光暴涨三尺,竟顶着封天的威压朝端木擎苍踏出半步。
这半步踏碎丈许岩层,滚烫血气从裂缝喷涌,显然已被战魂吞噬理智。
话音未落,指尖仙力凝结成古朴青铜戟。
戟身刻满流转的星辰轨迹,月牙戟刃泛着清辉,看似寻常却让小世界时间流速骤缓,连风都似凝固在半空。
封天抬手掷戟,戟身划出玄奥弧线,无声无息掠过虚空。战帝怒喝着横矛格挡,可青铜戟竟似穿越了时空屏障,\"噗嗤\" 一声穿透他的肩胛,将整个人死死钉在地面。
他越是挣扎,戟身缠绕的星辉便越炽烈,无数光链顺着伤口钻入肌理,如上古锁龙链般死死缚住不朽战体的狂暴力量。
那些曾在绝境中爆发出毁天灭地之力的血色纹路,此刻像被极寒冻结的熔岩,在星辉中褪尽所有光泽。
战帝能清晰感知到,不朽战体的本源之力正顺着光链流逝,任凭他如何催动战魂,青铜戟都纹丝不动,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他胸腔里的怒火燃得更旺,却只能徒劳地绷紧肌肉。
封天缓步走到战帝面前,玄色长袍扫过碎裂的岩层,居高临下的目光平静无波,却透着俯瞰万古的威严:\"战帝,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战帝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瞳孔死死锁着封天,嘴角淌着血沫嘶吼,却未敢言语。
封天顿了顿,目光扫过战帝渗血的战甲,声音陡然转冷:\"你真以为凭不朽战体便可横行无忌?战帝,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 你不过是仙庭辖下的一介仙主,受仙规管束,听候调遣。
战帝伏在龟裂的大地上,青铜戟穿透肩胛的创口仍在渗血,星辉光链如淬火精钢般勒紧筋骨,将不朽战体的狂暴能量锁得密不透风。
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赤红战瞳里残存的桀骜被剧痛与屈辱反复碾磨,却终究没敢再吐半个字。
封天抬手遥指云雾翻涌的山峦,那里隐现巨棺轮廓,棺身流淌的青铜锈迹里沉淀着万古沧桑:\"棺中沉睡着数十尊古代怪胎,皆是天生至尊。有的生而具星空圣体,呼吸间可吞纳星辰;有的刚落地便掌轮回法则,弹指能定乾坤。随便拉出一位,实力都不输于你,甚者能将你碾压。
战帝喉间滚过一声闷响,所有挣扎的念头在封天面前土崩瓦解。
封天看着他垂落的头颅,语气里添了几分冷冽:\"收起你那可笑的骄傲。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的战体不过是块顽铁。好好反省,弄明白什么是敬畏,什么是分寸。
战帝躺在地上纹丝不动,肩胛的震颤不知是疼的还是愧的。
青铜戟上流转的星辉顺着血脉蔓延,在他丹田处凝成半枚星印,既锁着神力,也像在灼烧那份不甘的战魂。
玄冰峰顶的众仙主屏息凝神,封天的名号,他们自然是都听说过的,不过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出手。
他们也没有想到,仅一招,战帝便再无抵抗之力,这位尚未突破仙帝境界的仙神,实力究竟达到何种地步?
封天收回目光,转向端木擎苍时,冷冽的眼神已化作春溪融雪。首,声如古钟撞玉:\"端木擎苍,你很好。
端木擎苍垂眸躬身,重瞳中九色光晕微敛:\"前辈谬赞。
玄冰峰顶顿时响起低低的附和。
众仙主望着场中那道挺拔身影,终于明白封天为何青睐有加:端木擎苍的每一次挥刀,都精准避开战帝攻势的锋芒,分明是将重瞳的预判能力与自身战技熔铸为一,而非单纯倚仗神异。
封天凝视端木擎苍,右掌翻覆间,一枚九色玉简已静静卧于掌心。
玉简表面隐现重瞳开合的虚影,流淌的神光中裹着数百万年的岁月沉淀,触之如握星河。
封天将玉简递出,指腹摩挲着边缘的古纹,“当年我斩了初代重瞳传承者,将其那只单眼重瞳炼化成此物。”
“我本想将其赠予重瞳者,却没想到百万年过去,仙界再无重瞳现世。”
玉简从封天手中飞出,“没想到,重瞳竟能于下界现世,此为缘。”
端木擎苍瞳孔骤缩如寒星。指尖触及玉简的刹那,无数玄奥符文如奔涌星河撞入识海,那些比血脉记忆更纯粹的传承印记,在灵台深处炸开万点光屑。
不等他凝神抵御,玉简突然化作两道九色流光,如同有灵智的游龙,精准钻入眉心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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