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卫凌风怀里的杨昭夜睫毛轻颤,意识才缓缓恢復过来,
方才经歷的一切太过汹涌,简直像一场她做过千百次的美梦。
以至於此刻,她蜷缩在熟悉的温热怀抱里,脑中仍旧一片混沌,竟分不清那欢愉究竟是刚发生的真实,还是又一次深陷梦境的虚幻。
低头再一看,不知何时,自己起屁股挨打的姿势已被全然替换。
变成了此刻这般一一被他以占有的姿態,牢牢地圈在怀中,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丝质褻裤冰凉滑腻的触感异常明显,仿佛真的曾被茶水浸透,提醒著她方才一切都是真的。
她顺著那紧扣在自己腰间臂膀,缓缓转过仍带著红潮的脸颊,目光上移,不期然地撞入了那双深眸。
卫凌风正垂眸看著她,四目相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虽然这段时间一起以上下级关係相处了那么久,可直到此时此刻,卫凌风终於找回所有记忆,
师徒二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隔了漫长岁月后的重逢。
卫凌风抬起手极轻极缓地拂过她仍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带著些许迟来的歉意,嗓音低沉悦耳:
“让你久等了—我的小宠物督主大人。”
此处的“宠物”,实则是替代当年那声“徒儿”;
而“督主大人”,则是对她如今权柄身份的著重强调,二者巧妙组合,既能避开因果律的反噬,又能传递师徒感情。
杨昭夜再难抑制心潮澎湃,伸出那双素来执掌生杀大权的玉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卫凌风的脸庞。
平日里足以冻结人心的凤眸,此刻褪去了全部锋芒,只余浓得化不开的缝綣深情。
最终整个人直接依偎过去,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脸颊深深埋进他带著熟悉气息的颈窝,
微颤的声线含著水意,在他耳畔轻语呢喃:
“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我的——坏属下主人。”
回应同样默契万分,这声“主人”,代替的是她思念爱恋的师父;“坏属下”,则是二人以后这齣戏的身份。
然而这听在不知情的人耳中,怕是要惊掉下巴,堂堂天刑司威震四方的督主大人,竟被自己魔下的影卫调教成了这般驯服的小宠物?
何其香艷!何其荒诞!
但实际上却是师徒两人避开因果律的甜蜜互动。
难得师父已经恢復记忆,刚刚被打了二十三下屁股,让她情动不堪,浑身软得像一滩春水。
此时窝在卫凌风怀里的杨昭夜,仍像小时候那般,脸颊緋红,身子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著,像是贪食的猫儿想主人给更多甜头一样。
卫凌风楼著这个从小姑娘长成高冷督主,却仍爱在他怀里折腾的杨昭夜,无奈地轻嘆一声,大手轻轻摸著小脑袋瓜柔声提醒:
“別忘了,我们没有龙鳞哦,暂时別胡思乱想那些事儿。不然,主人可又要打你小:哦不对,大屁股了!”
杨昭夜这才稍稍安分了些,一双凤眸含情脉脉又带点幽怨地瞅著他:
“主人別担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卫凌风看著她又恢復了熟悉的娇憨模样,不由得眯起眼笑道:
“怎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好像比我还著急?”
杨昭夜闻言玉容更红了,却起身认真解释道:
“是主人的身体急!我已经听孙太医说过了,您那身功夫练得太杂太多,实力越强,功法们就相互掐架又拉扯著,要是不靠双修调调阴阳,这身子骨早晚撑不住。您忍了这么多年不破身,真是太辛苦了”
说著,眼圈儿微红,那关切劲儿全写在眼里。
卫凌风听罢,唇角一勾,俯首凑近她耳边,热气吹在她耳尖上:
“这不是一直在等我的小督主亲自来破嘛!”
杨昭夜心头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喻”的一声,原来他也在等自己!
那股子说不清的甜蜜感一下子从心底蔓到四肢百骸,让她身子都酥了半截。
可这欢喜过后,又涌上一丝愧疚,她低下脑袋,绝美玉容上哪还有半点在天刑司督主叱吒风云的威严,声音细若蚊蝇道:
“都怪我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龙鳞,但为了主人的身体,此事却不能耽误了,我也听孙太医说了,即便是不双修,用別的方式也能暂时缓解的——“
看著杨昭夜越说玉容越红,卫凌风心头一跳,登时明白她指的方法是什么了!
抬眼就见杨昭夜咬著唇,娇躯一倾,竟真要俯下去亲自给自己处理。
他眼疾手快,一把揽住细腰制止道:
“我的身体还没糟到那份儿上呢,再说了,堂堂天刑司督主,身份何等尊贵威严,不丟人啊?”
谁知,平日里在高堂之上杀伐决断、凛然不可犯的杨昭夜,此刻却像只认准了主人的小猫,铁了心要把这“忠心”表到底。
玉手紧紧住他的衣襟,一双含水的凤眸带著委屈和不服气,娇嗔反驳:
“丟人?!主人刚刚还把我打的—那样—不是更丟人?”
卫凌风看著她这副倔强又娇羞的模样,心底微动,故意板起脸哼道:
“那是你自己太废物!”
他刻意加重了“废物”二字,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反应。
果不其然,听到被骂废物,杨昭夜心底竟然有些小激动,她非但没有委屈,反而眼波流转,羞意中掺杂著几分说不清的兴奋,靠上来道:
“隨主人怎么说,总之,您不许推辞!”
她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带著破釜沉舟般的虔诚:
“昭夜的一切,从性命、武功到名字、地位—哪一样不是主人拿命换来的?当年小小的素素就存了心思,只待长大就—就捨身服侍主人以报大恩。可—可恨一直寻不到能破因果的龙鳞”
说到此,她声音微哽,流露出深深的自责,隨即又坚定起来,带著豁出去的羞涩:
“如今只能先用此法为主人略尽绵薄之力,稍稍缓解这功法反噬之苦了话音刚落,杨昭夜似乎怕自己勇气稍泄,竟又起脚尖在卫凌风耳边,將声音压得更低、更柔,带著几分羞怯难抑的亲昵和一点小小的狡点邀功:
“而且《九劫寒凰录》我可以隨心控制——嗯——控制全身任何一处的寒气—这本事嘛,自然—自然也包括——口、腔、哦——“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极媚,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这近乎明示的、充满诱惑力的补充,瞬间点燃了空气。
卫凌风哪里还听不懂这话中深意?
他看著平日那高高在上、一个眼神便能让无数人若寒蝉的督主大人,此刻却眼神迷濛、眼波似水,如同献祭般仰望著他,將所有矜持和骄傲都悉数奉上,只为他能得片刻纤解。
这份等待了漫长岁月、几乎融入骨血的爱恋与奉献,他哪里还捨得再拂她的心意?
知道小傢伙喜欢什么,卫凌风深吸一口气,瞬间入戏,神色陡然转厉。
大手一把抓住杨昭夜如瀑的青丝,虽未用力扯痛,却带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將她的小脸更拉近自己,沉声命令道:
“那你这小废物,就给我好好伺候!听到没有!否则!”
说著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带著惩戒和爱抚的双重意味,朝著杨昭夜的屁股清脆利落地又捆了一记:“啪!”
“我可不介意现在就把你那帮忠心耿耿的手下都喊进来!让他们看看他们威风八面的督主大人,此刻这副,跪伏在我脚下任人採擷的小模样!”
卫凌风的每一个字都精准的落在杨昭夜的特殊癖好上。
她像是得到了最心仪的指令和“鼓励”,毫不犹豫地、更显柔顺依恋地俯身下去,首轻点,
红润的樱唇间逸出认命般的回应:
“不要不要!我这就做!”
声音软糯,那份迫切配合的欢喜和全心全意的臣服,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本就心心念念要在师父恢復记忆这天,將一切奉献於他,只可惜没有龙鳞。
如今师父不但欣然接受,竟还这般“善解人意”、配合著她內心隱秘的渴望扮演起霸道主人,
行著那她曾在无数深夜幻想中出现的“调教”场景—这份突如其来的“美梦成真”,杨昭夜自然是的既兴奋又开心。
虽然早就在心底预演过无数次这般亲昵侍奉的场景,但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杨昭夜心头仍是如小鹿乱撞般咚咚作响,玉指紧张得微微蜷缩。
抬眼所见,她呼吸一室,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也不知天下男儿是否皆如斯,还是独独她的师父这般举世无双!
虽是初次,心中羞涩翻涌,玉颊早已霞飞双鬢,但杨昭夜那双含情凤眸里却无半分迟疑或抗拒她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直接付诸行动一一像终於得偿所愿的小兽,带著紧张又兴奋的心情,
小心翼翼却毫不犹豫地俯身凑了上去!
低头看著那张平日里足以服大楚江湖、此刻却因侍奉自己而微微泛红、带著罕有迷离媚意的倾城玉容卫凌风胸腔震动,內心震撼莫名。
谁能相信?此刻自己正端坐於象徵著天刑司最高权柄的督主座椅之上,而她一一这位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倾城督主杨昭夜,正屈尊降贵,用如此-私密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处理体內外溢的血煞之气!
这一幅景象,旖旎之中带著惊心动魄的反差魅力。
若传將出去,怕是足够让整个离阳城惊掉下巴,再震掉几副牙!
当然,自己估计也会被天刑司的影卫兄弟们乱刀砍死。
两人心神摇盪,正沉浸在这份血脉债张又心照不宣的舒適,享受著独属於彼此的亲昵与悸动时嘢!
一声猝不及防的巨响!天刑司议事堂的门直接被撞开。
日巡那魁梧的身影,就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
毫无防备的卫凌风和杨昭夜,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心弦同时绷紧到极致!
暴露?绝对不行!这情景一旦被窥破,后果不堪设想!
卫凌风反应快如电光石火!几乎是门开的剎那,他猛一咬牙,强压惊悸,上半身猛地前倾,带动沉重的座椅滑向桌案。
与此同时,桌下的督主杨昭夜,也展现出了与方才情动迷离截然不同的、属於顶级强者的机敏与默契!
杨昭夜甚至无需卫凌风眼神示意,纤腰一拧,身形如轻巧灵蛇,瞬间后缩!
眨眼间,那身绣著暗金纹的督主锦袍一角,便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宽大书案下方的阴影深处。
完美!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分毫没有中断二人正在进行的工作。
这份源自师徒情深的默契,饶是多年疏离亦未断绝。
卫凌风强自稳住气息,对著闯门之人扬声招呼道“矣谈矣!日巡堂主!您有什么事吗?”
日巡大步流星地跨入房內,虎目如电,先扫了一圈空旷的书房,没看见那道熟悉的威仪身影,
这才鬆快下来,蒲扇似的大手一挥,中气十足道:
“我本来是想问问督主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督主不在,你在就更好了,正好问你!
谈?你怎么敢坐督主的位置?”
卫凌风心里叫苦不迭,心说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为了赶紧把这尊莽神送走,只能堆起个“疲惫不堪”的笑容,连声告饶道:
“哎哟我的好大哥!今晚又是追杀,又是善后,兄弟我真的给累劈叉了!这不刚隨便坐下想喘口气,和督主还有一些对接工作没完成呢,咱们有什么事儿能不能明天再说啊?”
可惜日巡是出了名的直肠子,压根不吃这套,摆了摆手道:
“少拿这些来搪塞我!督主又不在这儿,你们对接什么工作?
我只想问问晚上外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秉忠到底是谁杀的?老哥我你还信不过吗?
我这边带人帮助你和督主挡住刑部的那些孙子,你以为很容易啊?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和我讲清楚,我就不走了!督主来了都没用!你说督主凭什么不告诉我啊?”
卫凌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连连摇头:
“可能是督主现在正有些难言之隱吧。”
“胡扯!”日巡浓眉一拧,蒲扇大的手猛拍桌面,震得茶盏都跳了跳:
“咱们督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隱?还没有谁能把她的嘴堵上呢?”
卫凌风心说我就能,眼下不正堵得挺严实么?
被壹得一硬,卫凌风赶紧描补:
“呢,我的意思是说,督主可能是身不由己,不方便对大家说。
话音未落!
日巡突然一个闪身,电光石火间,他已一个闪身纵跃至宽大的书案前,屁股一沉,竟大喇喇地直接坐了上去!
咪当!
卫凌风和杨昭夜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当然,杨昭夜的心现在提到了嗓子眼儿可能会撞到別的东西。
剎那间,一股寒意悄无声息地从桌下蔓延开来,空气都仿佛凝滯冰冷了几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脑中念头出奇一致:这莽夫再多坐一秒,怕是只能先下手为强。
把他埋在哪儿师徒俩都想好了。
日巡浑然不觉自己正身处危险的风口浪尖,不耐烦地挥著大手,仿佛要挥散那点没来由的凉气“少给我整这些文约的官腔!都是过命的兄弟!你卫小子私底下抱怨督主总刁难你,扰你清静,老哥我还听得少么?
让我猜猜-刑部对外咬死说苏翎那丫头是凶手是叛逆,老哥我当时都嚇一跳!不过,好在她本人可不在场!十有八九,是被你小子亲手放跑的吧?”
卫凌风头皮发麻,矢口否认:
“我哪有!日大哥不要诬陷啊!”
日巡之以鼻,又凑近了点小声道:
“少来这套!真当老哥眼瞎?早就看出来你和苏翎那小丫头私下里眉来眼去暗生情,就连督主想拆都拆不开。”
“凉凉凉!嘶!凉啊!”
卫凌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牙关都开始打颤,桌下那位姑奶奶的醋劲儿,瞬间化作一股子能把人骨髓冻住的恐怖寒气,顺著那要命的地方直衝天灵盖,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日巡莫名其妙地搓了搓胳膊:
“凉?哪凉了?你扯啥呢?”
卫凌风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咳咳,我是说日巡大哥,事关姑娘家清誉,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呀,我不过是见苏翎年龄小比较同情她而已!”
日巡听得直翻白眼道:
“得了吧你!装!接著装!你真当石林镇那会儿你脖子上顶的那个明晃晃的大『草莓印儿』老子没瞅见?
装什么纯情小白兔呢!要不是给你留点面子,早当眾戳破了!来!有种你拍著胸脯说!那不是苏翎丫头亲口嘬出来的?”
“嘶一一!太—太冰了!真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卫凌风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冰窖,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享受愜意?分明是遭了酷刑!
认认真真工作的杨昭夜心头想著:哼!叫你跟別人牵扯不清!我的主人!只准是我的!
好在杨昭夜真怕伤了师父,凉一下,就迅速再度温热,不会真的让寒气伤到,冷热交替反而让卫凌风感觉说不出来的舒爽。
伏巡看他死活不承认,这才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阁子也懒得查你的风流债了!反正人现在也跑没影了,不过,听阁哥一句掏心窝子的劝!你呀,得空就多巴结巴结套们督主秉人!把她伺候舒坦了,一句话顶你苦熬几十年!这捷径都不走,傻不傻?”
卫凌风心说这不是正伺候看呢嘛!
当然,是她伺候我。
一听话题拐到自瓷宠物督主身上,卫凌风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故意拉长声音反问道:
“哦?既然聊起督主啦那我可得八卦两句,套们督主秉人私下里的情感生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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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巡一听这个,那张粗獷的脸瞬间像打了光,整个人都精神了,立马凑得贼近,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
“嘿!你荣子可算问对人啦!你別看套们督主高冷孤傲,实际上她的情感生活可是相当丰富的1
桌底下一杨昭夜正全神贯注侍奉的动作,闻听此言猛地一滯!
心里那簇荣火苗“赠”地就窜起来了:我哪有什么情感生活?!巡!你这莽货!再敢胡乱编排半个字,等出去凶了你的皮!
卫凌风在桌面上倒是像扳回一城,嘴角著坏笑,趁人不备,手指偷偷探下桌面,准確无戏地在那张滚烫又紧绷的俏脸上飞快爱怜地摸了一把。
同时,他面上装得兴致勃勃:
“是嘛!没瞧出来啊,咱们督主这么魅力无边吶?快快快!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