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司影卫可不管你这那的。
六人持玄铁盾甲封住退路,六人甩出寒铁锁链如灵蛇出洞,剩下六根水火棍精准抵住要害。
合欢宗眾人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眼看著夺取归云楼的任务还没开始就光荣结束,甚至连顿早饭都没吃就全军覆没。
“欺人太甚!”
韩炎瞪圆了眼睛,足尖猛踏青砖,气劲炸开震得影卫们踉蹌后退。
趁这间隙,他纵身就要跃上屋檐。
然而还没等他跃到高处,早已率先截住去路的卫凌风就已经挡在了他的眼前。
背上的双刀还没来得及拔出,卫凌风的夜磨牙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线。
刀身翻转,竟是用刀面结结实实拍在他脸上。
啪!
一记不亚於林丹的凌空扣杀!
噗!
清脆的声响惊飞檐下麻雀。
韩炎如同断线风箏般坠落,砸起满地尘土。
待他挣扎著支起身子,半边脸已肿得老高,嘴角渗著血丝。
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的影卫们不慌不忙的上前將其绑了起来。
“老老实实受绑得了,何苦挨一嘴巴呢。”
“谁说不是呢,自討苦吃。”
看著那以刀为掌的大巴掌抽在脸上,堂堂六品凝元境高手,竟被这一记刀面耳光抽得气劲溃散,红尘道眾堂主也不由得心头一动。
祁仙姑摸著昨天差点挨巴掌的脸颊,小声嘀咕:
“阿弥陀佛,昨儿要不是掌座求情,咱们怕是都得挨这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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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癮!真他娘过癮!”光头左谨兴奋地搓著手,“看这合欢宗的崽子挨抽,比喝老酒还带劲!”
眾堂主纷纷感慨终於有一天能反击合欢宗的人了。
听著这些话,叶晚棠唇角微扬,眼波流转间儘是藏不住的欢喜。
不过也並没有打扰凌风办公,只是眨著一双桃美眸望著凌风挺拔的背影。
被押送的韩炎有气无力道:
“我我与你们赵健总旗有交情!他他能证明我等清白!”
“哟?你还认识赵健?”卫凌风眉梢一挑,刀鞘啪地拍在掌心,“那更要请你去天刑司喝杯茶了——来人!查查他与赵总旗命案有何勾连,押下去好好伺候!”
“得令!”收穫满满的影卫们笑著收紧锁链。
“???”
被带走的韩炎大脑彻底不够用了,这他娘的到底什么情况?
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啊!
身后的小弟同样是一脸懵逼: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来砸场子的吗?怎么变命案嫌犯了?”
韩炎回身怒道:
“老子怎么知道!”
韩炎想著红尘道这是蛰伏多年终於不装了?什么宗门分裂人才凋零都是欺骗合欢宗的假象!实际人家早就已经玩仕途了!
眨眼间就能叫来天刑司的人栽赃,竟然连与自己有关的赵总旗都被杀了,得想办法回稟宗主,不能和红尘道玩硬的了!
当著一眾手下,卫凌风也不好和晚棠姐太亲近。
叶晚棠那双含情脉脉的桃眼,也只能目送凌风先去当值。
看著卫凌风雷厉风行地带走合欢宗的人,红尘道眾堂主个个精神振奋,对宗门復兴充满信心,纷纷告辞去办各自的事。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叶晚棠作势要打。
青青晃了晃手里的葫芦——这可是公子亲自买给她的,说话自然向著公子:
“公子这些天可是让咱们红尘道起死回生呢!今天一听说合欢宗来找茬,立马就带人杀回来给小姐撑腰,小姐就不表示表示?”
“用不著你这小妮子操心!一串破葫芦就准备把我卖了?”
叶晚棠嘴上嫌弃,眼睛却不住往青青手上瞟。
“有我的还藏起来!”叶晚棠接过葫芦,顺手敲了下青青的脑袋。
“公子说得没人的时候才能给小姐,要维护掌座大人的威严嘛!”
“这臭小子!”叶晚棠咬著葫芦,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合欢宗的六人组交给天刑司严加审讯。
来都来了,不带走点儿天刑司刑罚特產也不好意思送人家走啊。
卫凌风当然知道他们是合欢宗的,正好可以审出一些合欢宗的情报。 待这边处置妥当,卫凌风带著苏翎转向证物房。
赵健的罪证已分门別类堆满半间屋子,铁战正拿著本帐簿怒拍桌案:
“这狗官!光受贿帐目就够砍他十次脑袋!”
隨手翻开几本案卷,卫凌风眉头越皱越紧,全是包庇江湖败类的脏事,並无和白家灭门案有关的线索。
“铁大哥,有什么凶手的线索吗?”
“没有,要我说,定是血刀堂那帮杂碎的报復!”
卫凌风心说报復也应该是对自己才对,就算打不过自己,也应该针对那晚行动的人。
血刀堂报復赵健显然不合理,卫凌风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他不想去测试。
卫凌风將案卷一扔道:
“为这腌臢货色费神確实不太值当,走,苏翎,陪我练功去。”
“少来!上次被你害得还不够是不是?”
嘴上虽然嫌弃,可苏翎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了出去,毕竟也担心卫凌风练龙鳞上的功法再出什么问题。
好在是这次卫凌风已经看懂龙鳞功法的修炼方式。
与以往功法需要推动內劲运行不同,这套龙鳞功法只需要將经脉周围的穴道打开。
等待著功力运行渐足,气劲自然而然的顺著预定的经脉行走。
如此修炼的速度虽然很慢,但却不会影响到周身其他功法运行。
主打一个顺其自然,否则急功近利倒果为因便会铸成大错。
卫凌风凝神静气,让功法在体內平缓运行,抬头看见苏翎正撅著小嘴坐在案桌前看著资料,眉头紧锁,似乎十分不爽。
“苏翎?”
苏翎下意识起身关切道:
“怎么?运功出问题了?”
“没有,看什么呢?小青蛙似的气鼓鼓的。”
苏翎泄气般坐回蒲团,拈起块桂糕狠狠咬了一口:
“还能是什么?赵健这廝的罪证!”她將卷宗重重拍在案上,“受贿索贿、包庇凶徒,简直恶贯满盈!天刑司的总旗尚且如此,大楚官场可见一斑!”
“也不能以偏概全,不是还有我这种天刑司之光吗?”
“呸!”苏翎索性仰面躺倒,锦靴不耐烦地踢了踢案脚,“我是气不过要为这等败类查案!这种人死有余辜,查他作甚!”
卫凌风缓缓收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苏翎身上:
“案子总归要查的,谁知道凶手背后藏著什么猫腻。”他话锋一转,眼中带著促狭,“对了,昨晚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瞧见你?”
一听居然怀疑到自己身上了,苏翎闻言挑起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卫大人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昨晚和你家晚棠姐推杯换盏,搂搂抱抱地进了房,嘴里还念叨著『晚棠姐好香好醉人』呢~”
“喂!”卫凌风耳根微红,作势要敲她脑袋,“你这丫头居然偷听?”
苏翎理直气壮地摊开双手:
“这不是跟卫大人学的本事吗?在青楼学的技艺,回家总得练练手不是?”她眨眨眼,一脸无辜。
“好你个小妮子!”卫凌风正要反击,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天刑司督主杨昭夜步履生风地踏入院中,显然是得知命案消息后匆忙从宫中赶回。
而她回到天刑司,第一时间就是来找卫凌风。
她目光扫过院中那面绣著“风翎月影”的旗子,眉头微蹙:
“怎么起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一旁值守的影卫连忙答道:
“回督主,是卫大人说要纪念他与苏姑娘的搭档之情。”
杨昭夜凤眸一眯,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径直推门而入。
屋內二人见督主驾到,立刻收敛神色,齐齐抱拳行礼:
“参见督主!”
杨昭夜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见他们颇为亲密,冷哼一声,大袖一甩便端坐主位:
“卫凌风,苏翎,这一旗只有你们两个,若再这般不知分寸,本督不介意给你们换个搭档。”
卫凌风刚要开口,苏翎已抢先一步抱拳道:
“督主英明!属下其实早就想换了!属下这就去给您沏茶。”
说著竟先一步溜了,不给杨昭夜任何处罚卫凌风连带自己的机会。
见小傢伙溜得快,杨昭夜转而看向卫凌风:
“赵健被杀,朝廷问责,本督听闻,凶手所用为血刀堂刀法,所以想和你单独聊聊。”
听闻此言,其他堂主影卫也都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看著这昨天还被自己打屁股,此时却完全不认识自己的冷艷督主,卫凌风摊手道:
“督主,您也太瞧得起我了,早上人才死,我现在哪有什么线索啊?”
杨昭夜確认四下无人,方才缓步上前。
卸下督主的威严,声音里竟带著几分罕见的柔软:“本督不是逼你查案,”说著纤纤玉指抵在卫凌风胸前压低声音道:
“我只问你一句——赵健,是不是你杀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