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
卫凌风揉著隱隱发烫的臀部,斜睨著憋笑的苏翎,“本旗主挨板子时,你倒是看得挺欢?连句求情的话都不会说?”
苏翎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明明是你自己冒犯督主在先,我完全不知情啊。要是贸然求情,被连坐处置怎么办?大难临头,当然是各自飞咯。”
“好你个苏翎!”卫凌风气极反笑,“这般厚顏无耻,倒真是深得我真传!”
苏翎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不是特意给你拿药来了吗?”
“用不著!”卫凌风別过脸去,“又没受伤连淤青都没有,涂什么药。”
苏翎没忍住凑近一些调侃道:
“你不会是不好意思涂药,或者很享受这种抽打吧?亦或是督主大人对某人不捨得下手?”
又想起刚刚杨昭夜在殿內“猥褻属下”,对自己又搂又抱又摸的,卫凌风轻咳一声道:
“滚滚滚!对了!这丟人的事儿可不能告诉晚棠姐!”
夕阳西沉,归云楼內早已灯火通明。
红尘道此番设宴,排场比往日隆重许多,连檐下都悬了朱红纱灯,映得满堂生辉。
卫凌风与苏翎刚踏入楼內,便见厅中觥筹交错,笑语喧闐。
各门主齐聚一堂,席间推杯换盏,儼然一派欢腾景象。毕竟宗门如今有了卫凌风这般天才坐镇,眾人自然乐得藉机表表忠心,顺带热闹一番。
苏翎环顾四周,见席间皆是红尘道中人,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便扯了扯卫凌风的袖子,低声道:
“你们自家人的宴席,我在这儿不自在,就自己出去转转了。”
卫凌风还未答话,叶晚棠已从旁款款而来。
她今日一袭絳紫罗裙,发间步摇轻晃,儼然一副魅惑成熟姿態。
见苏翎欲走,她莞尔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不由分说塞进苏翎手中。
“苏姑娘,”她嗓音温软,带著几分关切,“凌风提过你在离阳城无亲无故,这些银钱且先拿著,权当应急之用。”
苏翎捏了捏荷包,只觉沉甸甸的,不由挑眉:“叶掌座,这不太合適吧?”
叶晚棠眼波流转,笑意更深:“凌风淘气,只怕平日没少给你惹麻烦,这些就当是替他赔罪了。”
苏翎闻言,忍不住瞥了卫凌风一眼,心道:那这钱確实该给,甚至还有些不够。
嗅到荷包上还带著一股帮助提神醒脑的奇异香,苏翎点头笑道:
“那真是多谢叶掌座了!”
归云楼这边,白日里被卫凌风震慑的眾人此刻终於逮著机会,轮番举杯要找回场子。
“卫兄弟,白日威风八面,这杯酒总该赏脸吧?”
“就是!为兄弟我们孽海堂有个地盘得麻烦您!老左我先干为敬!”
酒过三巡,饶是卫凌风酒量过人,也抵不住眾人轮番灌酒。他本可用內劲逼出酒气,却又觉得这般扫兴,索性大家放开了喝。
幸好有晚棠姐在一旁照应,才让他在宴会结束前没彻底醉倒。
她亲自扶著卫凌风回房休息,而本就脚步虚浮的他,不得不半倚在晚棠姐身上。
晚棠姐今夜也多饮了几杯,此刻絳紫罗纱下的肌肤泛著淡淡红晕,眼尾染上一抹醉色,更衬得那双桃眼似醉非醉,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她玉手指尖搂著凌风,朱唇微启,呼吸间带著淡淡的桂酿香气,紫色罗裙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熟透的曲线。
纱衣因酒热微松,领口略敞,隱约可见一抹雪色,既熟且媚,偏又带著几分不自知的撩人。
同样有些醉意朦朧的卫凌风,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晚棠姐身上,低笑一声:
“晚棠姐这样子,可真是要人命。”
晚棠姐眼波流转间带著三分醉意,非但不恼,反而將凌风的腰肢搂得更紧了些。
她身子微微前倾,带著酒香的吐息轻轻拂过卫凌风耳畔:
“小魔头醉成这样还敢胡言乱语?”
声音比平日更添几分酥软,尾音微微上扬,像是蘸了蜜的鉤子。
卫凌风望著近在咫尺的熟美佳人,眼尾緋红,朱唇水润,忍不住喉结滚动,醉意混著悸动脱口而出:
“我若真醉了也是晚棠姐太醉人。”
晚棠姐轻笑出声,指尖在他额头一点,却因酒意失了力道,倒像是情人间的爱抚。
將这小魔头带回房间,叶晚棠细心俯身照料,卫凌风只感觉吐出三分酒气,就能换回二两幽香。
叶晚棠指尖捻著湿帕,细细擦拭卫凌风额角的薄汗。
“別动。”她轻声呵斥,却见醉眼朦朧的青年突然扣住她手腕。
力道不重,却带著不容抗拒的意味,將她整个人带得踉蹌跌坐在榻边。 卫凌风望著眼前这张染著醉霞的娇顏,哑声道:“晚棠姐,你好美”字字都裹著浓烈的酒香。
“少贫嘴”叶晚棠呼吸倏地急促,却强作镇定地端起醒酒汤餵给他。
终於完事的叶晚棠刚想离开,卫凌风却趁机勾住她衣袖,醉眼盈盈地望著她,一副不想让姐姐走的耍赖姿態。
叶晚棠怔然望著这个突然露出稚气一面的小魔头。
酒意混著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等她回过神时,指尖已经鬼使神差的抚上他发烫的脸颊:
“好,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叶晚棠话音未落,腰间突然一紧。卫凌风手臂发力,將她整个人带进怀里,絳紫罗裙在锦被上铺开如绽放的夜曇。
“嗯”她轻哼一声,醉红的娇顏贴在凌风胸前。
酒意混著幽香在帐中瀰漫,她竟忘了推开,反而在他找到舒服姿势时,主动往那温暖怀抱里又偎了偎,让小魔头抱的更舒服些。
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別的,二人谁都没有再过界,只是如此相拥而眠。
夜风拂过窗欞,吹不散这一室旖旎酒香。
烛芯“啪”地爆开朵灯,映得罗帐內紧紧相拥的剪影忽明忽暗。
睡梦中,卫凌风又回到了熟悉的梦境。
另一个时空的离阳城,依旧是熟悉的大昭寺镇魔塔內。
“嘖,果然还是老样子。”
已经酒醒的卫凌风懒洋洋地靠在塔內石壁上。
上次也测试过了,除了消失的御史白府,对其他地方的影响並不会改变现实,依旧只是个单机游戏。
既然走出去又要耗费內劲,身上还有些醉意的卫凌风索性躺在了镇魔塔內休息。
睡著了到梦里继续睡,这体验估计少有人有。
“咚咚咚!”
正在此时,卫凌风耳边却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声音竟是闷闷地从石壁外传来,听著像是有人在敲打墙面。
镇魔塔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座被封起来的大石塔,並没有门窗,卫凌风能够进出也是依靠梦境拓展了区域。
所以卫凌风才能这么多年在里面修习魔门经典而不被打扰。
却没想到今天外面居然传来了动静!
难道是挖地洞盗墓挖到镇魔塔来了?
不对啊!自己度过了无数个五年前的这一天,不记得晚上有敲墙声啊!
今天怎么有了变化?
卫凌风猛地翻身而起,身形如鬼魅般掠出镇魔塔。
夜风扑面而来,他眯眼望向离阳城——本该张灯结彩的街巷此刻漆黑一片,连半星焰火都不见踪影。
怎么?今天不是元宵佳节了?!
卫凌风心头一动,明白当初的那个时空可能已经发生变化了。
没有著急去其他地方印证,卫凌风先是绕到了塔后,想看看那发出声响的东西。
月光在青砖地上割出锐利的阴影。
却见塔后竟立著个穿宫廷太监服的娇小少女,约莫十四五岁,正用石块轻叩塔身。
她鬼鬼祟祟踱步搜寻,每敲三下便要侧耳倾听,活像只偷灯油的小老鼠。
仗著是在自己的梦中,卫凌风倒是无所顾忌,直接走上前轻拍了下小姑娘的肩膀。
“这位小公公——”
“呜!”
少女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弹跳起来,却在尖叫即將脱口而出的瞬间,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
宽大的太监服袖口隨著动作翻飞,露出里面娇小的身材。
她踉蹌后退时绣鞋绊到碎石,后背“咚”地撞上镇魔塔青砖。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將那张煞白的小俊脸照得纤毫毕现——尤其是那双瞪得滚圆的凤眸。
这双熟悉的眼睛让卫凌风瞳孔骤缩。
小傢伙满脸惊慌的望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卫凌风。
虽然稚气未脱,不见那凌驾眾生的冷傲,但这张美人胚子的俊美小脸卫凌风还是认得出的,尤其那凤眸眼尾上挑的弧度他死都认得。
因为今天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猥褻”自己来著。
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才打过自己屁股的天刑司督主杨昭夜!
不过如今的明显小几个號,而且好像还战战兢兢的,身上没有丝毫威势可言,让人看了十分想欺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