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白递上一本大红色荣誉证书:祝贺顾晓白《心中的日月》获得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全国一等奖。
“冯导,我的文本驾驭能力还是有一点的,至于剧情中的生活细节,没吃过猪肉,咱们也见过猪跑,对不对?”
“年年轻轻就能达到这个程度,真是天分极高。”大龅牙嘿嘿一笑,《一声叹息》中的出轨编剧原型,跟他很接近,徐凡和前妻的那些事,圈内人都知道了,那他就是那头猪?
1991年王硕带他入行,成为《编辑部的故事》的编剧,6年时间,渐渐混出名堂。
1997年王硕的痞子文学太出格,被业内封杀,于是告诫冯大龅牙不要再跟他捆绑了。
冯大龅牙完成解绑,《甲方乙方》一举成名,事后给王硕5万稿酬,被王硕扔了出来。
王硕看透了,成人的世界都是讲价值利用,哪来那么多兄弟朋友。
不管怎样,冯大龅牙尝到了甜头,掌握了窍门,发现改编热门作品是一大捷径。
作品ip转化和春节档观众热度高,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他成名后,暴露了花心的本质,开始猎艳生涯,这个出轨编剧终于在1999年跟徐凡结婚,跟《一声叹息》剧情类似。
他结婚后桃色新闻没有断过,比如赫赫有名跟第一主持人的夜宿门。
娱乐圈的导演夫人,徐凡、陶红、贾文丽等极擅隐忍,懂得权衡利弊,对没有挑战底限的花边新闻睁只眼闭只眼,用“反正老公男人不吃亏”来应对媒体。
冯大龅牙考较:“你对原着怎么看?”
顾晓白侃侃而谈:“原着颇具批判讽刺精神,要搬上大荧幕,需要应对审核有所删减,不能以性、暧昧等为主要噱头……”
其实1997年冯大龅牙就改编过原着,结果整整3年没有通过审核,他就是弄了太多敏感情节,他宣告编写失败,现在才重金约稿。
通过20多分钟的考察和询问,冯大龅牙基本确定顾晓白能驾驭剧本创作,满意点头:
“我给你3个月时间,我知道时间仓促,但我想拍这部电影很久了,还要赶在电影节前完成剪辑制作,你要是完不成我可以选别人的剧本。对了,新人编剧的稿酬只有5000元,约稿翻一倍,给你1万。”
旁边的李小冉打抱不平:“冯导,我听说编剧的电影稿酬在5万以上,上次参加王铁军等编剧都是开口5万的。”
冯大龅牙皱眉:“他们都是成名编剧,顾晓白一个纯新人,能拿到5000元,已经是新人最高标准了。”
顾晓白点点头,他很清楚,在剧组中编剧地位如狗,新人编剧是狗都不如,很多随组编剧、实习编剧基本就是拿1000元生活费,管吃管住,勉强活下去。
“冯导,我要是能在1个月内完成剧本,极大地缩短您的拍摄进度,能不能加钱?”
冯大龅牙咧嘴,露出满口黒牙:“年轻人口气不小,一般创作要半年,我给你3个月是极限,我们内地可不兴港台1个月剧本,粗制滥造可不要。”
“包您满意。”
“好,我喜欢你的自信,你要是能1个月完成让我满意的剧本,给你2万!”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顾晓白李小冉离开,徐凡从里屋出来,坐到椅子边上:“诶,那漂亮小姑娘的剧本写得不错,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冯大龅牙抱还年轻的徐凡搂在怀里:“旁边那个高中生才是剧本作者。”
“啊!那他不成了天才?”
“哈哈,那些老头子开口要5万,约稿翻倍10万,我只给新人1万,省下来9万给你买珍珠项链啊!”
“好,我就爱珍珠项链、珍珠手炼,价格不贵,配上黑衣服,还高端大气。就是娱乐圈新人蛮可怜的,还是个孩子,就被你们压榨,咱们都是新人过来的,体会过那种艰辛。”
2000年1月,新人顾晓白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紧张焦虑,去书店买了原着《狼狈不堪》,去网吧码字,完全是一个资深编剧日常操作,也没有在网吧熬夜通宵赶进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没事干的李大白本想照顾他的日常,不料顾晓白悠闲地上八里庄市场买菜、烧菜。
“好香啊,晓白,你的厨艺真好,你可以去餐厅当厨师。”李大白从外面回来,放下包包就往厨房跑。
顾晓白上辈子当了40多年光棍,厨艺在岁月蹉跎中磨练出来了。
顾晓白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餐桌:“我可不能白受你照顾,给你烧烧菜还是力所能及的,这是我们江浙名称西湖醋鱼,你试试看。”
李大白用筷子夹了一口,抿嘴品尝:“唔,太赞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西湖醋鱼啊,酸酸甜甜、肉质鲜嫩,你这厨艺是什么水准?”
“这是米醋和冰糖调制,讲究先酸后甜,醋略多于糖,突出层次感,选用优质肥美草鱼,沸水煲汤,形成乳白色浓汁后出锅,西湖醋鱼最适合女生口味。”
西湖醋鱼顾晓白烧了上千次,真的是熟能生巧。
“对啊,女生不就是喜欢酸甜么,我发现爱上西湖醋鱼了,你烧这么好,以后我吃不到怎么办?”
“哈哈,我曾祖是大厨出道,曾经在武汉开过银月大酒楼,或许有厨师的基因吧。你今天心情好象特别好?”
“你看出来啦,我今天通过试镜了,电视剧《浪迹天涯》,第一次饰演女一号,女二是咏梅姐姐。”
“你太厉害了,多年锻炼,终于成为女一号,你的演技终于得到认可。”
“感觉人生就要拔锚起航啦!”
“拔谁的毛?”
“……哈哈哈,你真逗,那么你呢,进度怎样了?”
“你看我有空烧菜就应该猜到了。”
李大白震惊捂嘴:“不会吧,两个星期你就完成了?”
“这次算慢的,完成后认真打磨修改了3遍,我明天就找冯小刚要钱去。”
香山公园,薄薄的霜雪复盖,整座山浑然一色,红梅、白梅次第开放,偶尔能遇上闲人观赏冬的静谧。
一位高个平头中年男子在众人簇拥下,踏雪寻梅,京腔中混着四川口音。
《没完没了》剧组的临建正在拆除,冯大龅牙第三次遇上跋涉上山卖稿的顾晓白、李大白,纳闷地皱眉:“你们又来了!想要订金?行内规矩,新人能力不确定,是不发给订金的。”
顾晓白从双肩包中取出打印出来的80页剧本:“导演,我是依约来交稿的,两个星期完成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