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买了烟酒给老王头送去了,他也没拒绝。
就好象不知道现在外面物价几何一样。
不过陈三石也没在乎这点。
当初他跟陈二丫姐弟还小,他老子要不是偷摸着搞这些,那说不准他们姐弟,就会饿死一个。
而那时,就是可以经常到处跑的老王头,帮陈大路‘销赃’。
可以说,这个人,对他们家是有恩的。
“姐,那王叔为啥现在会变成这样?”陈三石回到了家,坐在门口绑甲鱼钩的时候,忍不住就对着正在择米的陈二丫问道。
陈二丫先是摇摇头,然后望了望四周,这才迟疑的说道:“听说小学那口井里,投井的那个城里姑娘,原来准备嫁给老王叔的。
后来却不知道怎么,那人就投井了。
自那以后,老王叔就变得不爱说话了。
太详细的事,我也不知道。”
陈二丫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反而更勾起陈三石的好奇心了。
陈三石换算了一下时间,至少是十来年前的事了。
那时陈三石应该在上初中,住校,每个礼拜就礼拜天会回家。
而那时他姐也嫁人了,所以他们姐弟俩不知道很正常。
这八卦不知道,心痒难耐啊。
不过陈三石也没想着去到处问。
谁知道里面牵涉了什么事情。
想想那时候,该是风雨将要结束的节点。
那时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有些小年轻,今天说要落户本地,扎根农村。
明天上面政策下来,然后被窝都丢了,恨不得光着脚往城跑。
弄了不少事情出来。
特别是那种已经在莲花乡结婚落户的,到现在还有好几个没回城呢。
现在政策倒是允许了,但拖儿带女的,城里也没个落脚之处,留在本地还有点口粮田,能吃口饱饭。
所以怎么选择,都是正常。
“姐,我姐夫现在忙么?”陈三石又问道。
“咋?”陈二丫狐疑的望向了陈三石。
她自己亲弟弟,撅撅屁股,她就知道拉什么屎。
陈三石刚才的语气,明摆着就是有事。
陈三石指了指手里绑甲鱼钩的活,低声说道:“趁着这几天价格好,弄的人少,让我姐夫一起弄几天。
十块一只呢!
弄到就是钱。
便宜别人,不如咱们自家人挣钱。”
陈二丫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陈三石弄甲鱼钩,就是闹着玩,根本就弄不到。
却是没想到,陈三石不光弄到了,而且变现速度也快。
一天四十块钱。
这挣钱速度,顶的上她男人半拉月了。
当然,陈二丫是为弟弟高兴,却是从没想过在里面分一杯羹。
但听到陈三石主动说,要带着他姐夫搞,陈二丫还是有点心动。
“不要了吧!你慢慢搞就是了。”陈二丫迟疑道。
陈三石轻笑,他知道他姐动心了。
他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你信不信,只要我往城里接连跑个两三天。
立马就有人绑钩子,跟我抢地方。
这玩意除了下钩子选地方,需要考验眼力,其他没什么技术含量。
与其那样,不如我跟姐夫挣两天快钱。”
“我回家跟你姐夫说一下!”陈二丫点点头,没有肯定,却等于答应了陈三石的好意。
中午的饭,还是陈三石做的鲇鱼炖豆腐。
陈二丫这次没嘲笑弟弟了,在边上认真的看着。
同样的佐料,差不多的做法,
但做出来的东西,却是天差地别。
别的不说,让陈二丫自己做,她肯定把鲇鱼烧的稀碎。
炖的时间长了,搞不好会炖成一锅鱼肉羹。
但陈三石做出来的鲇鱼烧豆腐,却是清清爽爽。
那鲇鱼整块的肉,红色油亮的汤汁,外加金黄的豆腐,都在一个锅里,却是各有各样,看着就相当漂亮。
当陈三石把一把香菜,掐根截断,撒入锅中后。
一股咸香扑面而来。
“你有这本事,平时怎么没看你动手过?”陈二丫又一次对弟弟表示了怀疑。
本来就是陈三石自己找打。
光屁股小娃娃分了块鱼肉,外加两块豆腐,跟妞妞是一个待遇,一张大板凳坐在门坎上去吃。
来福今天又过上了好日子,分到了一条鱼尾巴。
这玩意乐的恨不得尾巴都摇断了。
等到妞妞放学,吃高兴了,自然又是拍了陈三石好几声马屁。
抬高了陈三石,就容易贬低了陈二丫。
毕竟要有个比较的。
说陈三石做菜最好吃,那只能跟陈二丫比。
因为两个小东西,别人的菜,他们也没正经吃过。
“兰花家那头,你去说,还是我去说?”等到吃完饭,陈二丫也是忍不住坐了下来,挺着肚子,开口对陈三石询问道。
陈三石闻言,忍不住皱眉道:“要不等到过年。
我估计她家这一两天也该听到动静了。
她要能主动回来,好聚好散,也省得咱们折腾。“
陈三石对兰花,还是有着怜悯之心的。
恨,上辈子已经恨过了。
恨了几十年,他也没见得多快乐。
这辈子,他是希望,两人能和平分手,各自好好过日子。
也省得妞妞在里面难过。
陈二丫脸色不太好。
“姐,我没想着再跟她过下去。
不过能不吵就不吵,我也懒得败坏她名声。
毕竟她再不对,是妞妞的亲妈。
败坏她的名声,就等于败坏妞妞的名声。
要是她家找人到你这边探话,你就带个话过去,让她回来,咱们悄摸的把婚离了。”陈三石看着他姐的脸色,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补充了一句。
在农村来说,当娘的如果背个不好的名声,这家的姑娘,就没什么好人家能看上。
象是上辈子,陈三石闹过,给兰花扣了个水性杨花的名声。
后来妞妞长大后,跟他关系疏远,也该有这方面的原因。
别说婚姻了,就是成长阶段,一般正经人家女孩子,也会排斥跟妞妞一起玩耍。
这种乡风,在莲花乡,等到新世纪过后才改变。
到那时,因为收入差距的变大,就变成了不笑娼只笑贫了。
“那你怎么办?”陈二丫闻言没有反对,她没发现,从昨天这弟弟主动找她坦白这些事开始。
她是越来越重视陈三石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