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烧热,用着丝瓜囊把锅碗都洗了出来。
更关键的是,陈三石今天要给妞妞跟他自己洗个澡。
既然重生了,那就什么事情,都重新开始。
何况,早上他还掉进沟里过。
这并不是重点,小家伙睡熟了,陈三石也能给她洗。
关键这小丫头抱着骨头死活不肯松手,这就难办了,陈三石只能把她叫醒。
叫了好长一阵,小丫头懵逼的睁开了眼睛,对焦就对了好长一会,才看清楚她是在陈三石怀里。
陈三石哭笑不得,接了过来,顺势丢在了来福面前。
毕竟刚才它虽然也分到了骨头,但上面都是啃的干干净净的。
而陈三石丢过去这根,关节处还有些脆骨。
小丫头的小胖手往地下一指,不高兴的往陈三石怀里一钻,就哼唧哼唧的,陈三石好笑的说道:“爹明天给你再买,心疼啥啊!
妞妞,你要不要去屙屎?”
陈三石中午见识过他小外甥那样的,自然要问问自家闺女。
别到深更半夜,这小人儿给他在床上来一泡。
妞妞摇了摇头。
陈三石也没多想,估计小丫头运动量大,或者在陈满仓家蹭吃蹭喝,油水不少。
所以,肠胃也就没那么敏感了。
陈满仓家日子在村子里,也不会太过亮眼。
但他家却是有两个好儿子。
老二在县城肉联厂工作,经常性的给家里带板油。
这也是早上,妞妞进他们家厨房,却是一嘴油出来的缘故。
锅巴,炒米,用荤油一泡,加点糖或者盐,就是这个年头,最好的美食。
至于加糖加盐,这是看年纪的。
小孩子爱吃糖,大人却感觉盐更适口。
象是甜豆腐脑跟咸豆腐脑的争论,在莲花乡这边不可能有。
这儿就是江南人眼里的北方,北方人眼里的南方。
小丫头身上油光水滑,肉肉的,手感很好。
惹得陈三石在她小屁股上连抽好几下。
谁让这小家伙高兴了,把水往外面掀的。
家里的地面,还是泥土,水溅多了,相当埋汰。
所有的不足,都得依靠陈三石的努力去改变。
等到陈三石把洗干净的妞妞,抱到了床上,又问了她一遍要不要拉屎的话。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陈三石这才放心的拿着换洗衣服,回到了厨房。
家里只有洗衣服的皂角,其他洗发精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陈三石也不可能洗的多干净,他晚上还有事呢!
去灌溉渠那收拾一遍甲鱼钩,要是能有收获,明天就能换点钱,再给家里添置点零碎东西了。
一切收拾完毕,整个人神清气爽。
衣服先泡在那,明天早上洗。
这些零碎事情,让陈三石有点不耐烦。
但他很清楚,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不象以前那样如同烂泥扶不上墙。
那这些零碎事情,他必须要去做。
陈三石回到房间,小丫头已然四仰八叉的睡在那了。
他伸手柄单被给妞妞盖在了肚皮上,又把蚊帐的边角都掖好了。
扫视一圈,没发现里面有蚊子,这才拿起床头柜上的手电筒,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陈三石压着嗓子对着它一顿训斥,把小土狗骂的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又回了家,继续趴在了桌子底下,守着它那两根骨头。
其实陈三石也想带着狗子去巡查。
这玩意的警觉性,可比他强多了。
有来福在前面开路,就不怕那些长虫潜伏了。
但家里没人,这是陈三石不放心的地方。
要是小丫头醒来,他又不在身边,
小人儿难免会害怕。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想当初,他爹带着他们姐弟两个的时候,估计也是这样。
据说陈二丫第一次来月信的时候,都不敢跟别人说,哭哭啼啼的,还以为她要死了。
这年头,没妈的孩子,连成长必须经历的过程,都无从知晓。
陈三石背着鱼篓,拿着把稻叉,晕乎乎的边想着以后,边往他下钩的地方而去。
这个家,没个女人始终不行。
但要找女人,他得能立得起。
所以,还是得挣钱。
这个年头跟后世也差不多,虽然女人没那么多物质欲望。
但男人能挣钱养家,还是评判是不是好男人的唯一标准。
一路上,陈三石打草惊蛇,掀飞了不少长虫。
他也不管被他掀飞的那些长虫是不是有毒的。
在电工没出来之前,农村的生态,再怎么打杀,还是正常的繁衍。
晚上的观察,就不用太过仔细了。
站在岸边,大概范围用手电筒一扫,就能知道有没有东西上钩。
这儿指的不光是甲鱼。
还有黑鱼黄鳝以及其他的肉食性鱼类。
什么都有可能。
陈三石的目的地,也不在这里。
他一路向前,看到前面一片泛着白光的地方,陈三石这才放慢了脚步。
这儿是一段沙土堤,正是陈三石此行的目标。
到这里,陈三石的手电筒,就逐帧逐帧的扫视了。
等他看到一排宽而平,连续的带状痕迹,陈三石心里一喜。
他知道,今天不会落空了。
那痕迹,就象是谁用拖鞋,在沙滩拖出来的那样。
平坦的痕迹两边,还有一些轻微的爪子印。
这正是甲鱼在沙滩上行走,留下的痕迹。
它们的肚子会拖在沙滩上,中间的平坦痕迹就是那样来的。
陈大路曾经带他见识过一回,但却是没抓。
按照陈大路的说法,那是母甲鱼上岸产卵的。
这种甲鱼抓了,那以后甲鱼就会越来越少了。
但陈三石可不管这些,他现在不抓,过个两三年,等到电工一出来,这些野沟野河里的东西,也是毛都不剩。
那还不如让他现在捡了去变现,改变自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