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笔怎么自己会飞啊！”
克莱尔看着这支在半空中自动写字的笔，吓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叶渊和凯瑟琳倒是见怪不怪。
“究竟是谁在操控这一切，你可以写出他的名字吗？”
叶渊接着问。
他想试探一下，毕竟连下一个死者是谁都能预判出来，也许这支神奇的毛笔能直接告诉他幕后的凶手是谁呢？
但毛笔却甩了甩笔尖，在墙上又写下几个字。
“我没办法说。”
“也许跟我遇见的是同一种情况吧。”
丹尼感觉自己就象在照镜子一样，如果说不出来的话，很有可能是某种强大的禁制或者契约。
但这也在叶渊的心理预期之内，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这笔要是真能说出幕后黑手是谁，那它不如直接告诉克莉丝汀，免去了这些弯弯绕绕。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这支笔是怎么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的？
当叶渊问出这个问题时，毛笔却似乎显得也有些茫然。
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只是一种感觉。
“诶呀，这不是又走进一条死路吗？叶渊你还偏偏把自己也搭上了。”
凯瑟琳抱怨道。
从逻辑上，如果叶渊死了，那她就自由了，和叶渊签订的契约自然解除。
但叶渊要是真死了，她要上哪去找这么完美的，能让自己吸收这些外溢出来的精气的人类男性呢？
他可不能死！
叶渊此时思考的却不是自己死不死之类的问题，他反倒觉得事情有了些转机。
相比于一个个拥有大好青春年华的无辜学生的死，叶渊认为还是自己吸引这个“怪猴”的注意力更好一些。
至少，自己还有应对的办法。
而且他有一种预感，这种莫明其妙的意外死亡，没办法时时刻刻都发生在受害者身边。
割草机失控之后，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阵了，周围一切如常，暂时还没有下一步的袭击到来。
更让他好奇的，则是这支不知来历的毛笔。
看来，克莉丝汀的笔仙通灵一定是成功了，成功把什么东西召唤到了这支毛笔上，也许是某个灵魂，而且这个灵魂一定和这一系列的死亡事件有关。
也许自己应该再去问问克莉丝汀，她通灵时的环境是什么样子的。
除此之外，叶渊还觉得，这支笔能够做到的，不仅仅是预测下一个死亡对象。
他能感觉到，毛笔凭空在墙上写出来的字，用的不是墨水，而是一种微弱的炁。
虽然字迹显现时间不长，但毕竟也是一种让炁具现化的力量。
这种力量可是自己都没办法掌握的，自己画符还得靠提前调制的朱砂等颜料，黄纸，画一道符也要花自己不少精力，还需要将炁注入符窍里，符录才能生效。
但如果以这支笔作为媒介呢？自己画符的效率是不是就会更高一些？
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研磨，也不需要黄纸，就象叶老爹告诉自己的那种传说中的方法一样。
虚空画符？
叶渊把手一伸，朝着那支漂浮在半空中的笔勾了勾手指，毛笔自然而然地飞了过来，平躺在他手里。
叶渊深吸一口气，静心凝神，感受着毛笔上炁的微弱流动，同时逐渐尝试将自己体内的炁缓慢地注入笔中。
他原本以为会遭到一些阻碍，却没想到毛笔象是跟他心有灵犀一般，非常自然地接纳了他的炁，让他感觉自己的手就象是和笔融为一体一般，如指臂使。
既然如此，那好！
他猛一睁眼，提起手腕，对着还有些精神恍惚的克莱尔面前，笔走龙蛇起来。
凯瑟琳和一旁的丹尼都好奇地打量着叶渊的行为，显得有些迷茫。
他们只看到，金黄色的痕迹从笔尖上渗透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实体，形成一个有些奇怪的符号。
两人虽然都没见过这个符号，但类似的东西他们可太熟悉了。
那个叶渊贴在他们身上的镇魔符，就是和这个符号类似的！
但叶渊现在画的并非镇魔符，而是他最常用的清心符。
相比于其他符录，清心符在画法上要更容易一些，消耗的炁也更少，叶渊正是要用它来测试一下这只毛笔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效果竟然出人预料的好，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完整的清心符在半空中凝聚而成，散发着些许微弱的金光。
“去！”
随着叶渊笔尖一点，这符录飞快飘向面前的克莱尔，从她左胸的位置渗透进体内。
原本还有些惊慌失措的克莱尔，此时却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通过皮肤，进入了她体内，并且从她心脏的位置朝着四肢和周身不断游走，最终汇聚在自己额头，让她焦虑的情绪一下子镇定下来。
好神奇的感觉！
叶渊长舒一口气，手上的金光逐渐散去。
成了！道爷我成了！
这支笔果然是签运上所说的机缘！还好先去找了克莉丝汀，否则自己也许这辈子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将这本事一蹴而就。
虽然是假于外物，但只要这外物是自己的不就行了？
凯瑟琳虽然不懂叶渊画的那种叫符录的东西为什么会生效，但以她的理解，那就象是某种魔法阵，或者魔法卷轴一样。
但凭空虚构出一个魔法阵，是那些高阶恶魔才能拥有的本领。
自己想要构筑一个法阵，必须得老老实实地用特定的仪式材料，念出咒语，然后才能让法阵生效，她那个从家里到唐人街的传送阵可是费了挺大一番功夫的。
但叶渊拿着这根刚得来的笔，就可以凭空构建出一个魔法阵？不需要任何的媒介？
我也想学！
凯瑟琳看向叶渊，一瞬间变成了星星眼。
“叶先生，虽然不清楚你做了什么，但是谢谢你让我冷静下来，”凯瑟琳忽然说，“我刚刚确实有点太害怕了，我的脑子一团混乱，根本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
“但是刚刚，我感觉自己想到了一些事情，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想起来了，你刚刚给我看的这些死者照片，我们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见过他们。”
“就在开学前的一场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