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在hudson st上一家名为dey的中餐厅里，叶渊看着对面吃的一脸油的凯瑟琳，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
虽然凯瑟琳强烈要求吃左宗棠鸡来弥补她受伤的心灵，但最终被叶渊以主人的身份否定掉了。
什么t的左宗棠鸡，那玩意也能吃？
要吃当然是吃烤鸭！
纽约市餐厅的整体烤鸭水平不行，唯独这家餐厅还勉强能追上国内的平均水平。
只不过之前叶渊没钱，舍不得来吃，叶老爹还在的时候，倒是带他来吃过几次。
但现在不一样了，刚收入了20万刀的叶渊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资格奢侈一把的。
果不其然，色香味俱全，顺便看能观摩片鸭子的北京烤鸭，把凯瑟琳看得眼花缭乱。
我就知道，喜欢吃左宗棠鸡的肯定是平时没吃过什么好中餐。
叶渊暗自腹诽
“主人！这实在是太好吃了！你们难道天天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吗？我可以再来一份吗？”凯瑟琳一边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狼吞虎咽着饼卷烤鸭，一边抬头问道。
但她说话声有点大，让旁边的服务员和后面的顾客都有些侧目。
现在年轻人玩的都这么花吗？
“我们平时不吃这个，除此之外，麻烦你在外面的时候不要这么自然，凯瑟琳。”叶渊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不是，魅魔都这么天然的吗？
叶渊忽然对上面和下面的赌局这件事不太看好了。
天然呆魅魔和爱看戏天使，怪不得这么多年以来天堂和地狱都分不出来胜负，真是卧龙凤雏，棋逢对手。
虽然叶渊痛恨这些为祸人间的恶魔，但如果从地狱的视角来看，明显人家才是在干正事，凯瑟琳这种就是来人间吃喝玩乐的。
“对了，主——，哦不，叶！”凯瑟琳一边吃一边问，“我还没问你呢，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叶渊随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颗粉色的玻璃球。
“50岁老处男你都不放过，下面对你们是有什么业绩要求吗？还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凯瑟琳这才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原来是那个家伙，说实话，他的精气还算是充沛的，比那些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精气微弱到几乎没有的白人男强多了，所以我才喜欢在唐人街附近‘狩猎’。”
“业绩嘛，我其实是偷跑上来的，嘿嘿，”凯瑟琳饱满的红嘴唇露出一个有点傻乎乎的笑容，“不过莉莉丝大人对我们从来没什么要求，但我听说阿斯蒙蒂斯大人对她的手下要求都挺严格的。”
莉莉丝，阿斯蒙蒂斯？听起来象是高阶恶魔的名字。
“怎么听上去，你们下面也分派系的？”叶渊接着问。
“你们凡人平时不是也斗来斗去的？很难理解吗？”凯瑟琳仍然沉浸在烤鸭的美味中，不以为意。
“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我才不管呢。”
恶魔里难得有这么天真的家伙啊。
然后，凯瑟琳又指了指叶渊手上的那个粉色水晶球。
“至于那个，是我用来吸收精气的小玩意，只要有人拿着这东西，就会对我陷入一种深沉的迷恋中，头脑会变得不清醒。”
“我就只有这一个！才吸了那个老头的精气没多久，就被你拿走了。”她有些气哼哼地说。
原来是这样，似乎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催眠设备。
但这东西暂时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叶渊更愿意把得知凯瑟琳的情报当做是八品机缘，这个水晶球算是捎带着的。
要了解的情报差不多了，叶渊开始着手推进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吃完饭之后，天色已经渐晚，他便带着凯瑟琳回到自己暂住的酒店里，接着拨通另外一个电话。
“喂，凯文？”
“叶？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钱收到了吗？”凯文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听上去有些疲惫，好象是好久没睡觉了一样。
“关于前几天夜店爆炸的事情，我有了点线索，可能需要你那边帮着调查一下。”
叶渊快速地说出了自己对几起爆炸事件的推测。
“而且，我觉得昨天晚上的1408房间，没准跟这几件事也有关，我没有证据，但只是一种感觉，所以我想让你帮忙查查看，那个六芒星吊坠的图案，还有纽约市内跟超自然力量有关的各种势力。”
凯文的声音立刻精神了起来。
“查查这些势力的情况？没问题！感谢你的情报！”他先是答应下来，但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那个，叶，不是我推脱，我今天刚得知，市里又出了点别的事。”
“你看，我这边人手不够，你这个顾问能不能——”
“我就知道，说吧，什么事？”叶渊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不过倒是也在他的预期之内。
这个世界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哪有那么多白吃的午餐？
就算是签运中的提示，大部分还都是福祸相依呢。
“嘿嘿，我把资料都发到你的手机上了，你自己看吧，”凯文显得有些得意，“对了，我能不能问问，你的情报来源是？”
叶渊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凯瑟琳。
“拷问了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不过我现在已经把她送回老家了。”
电话那边明显传来手机摔在桌面上的声音。
“一个恶魔？送回地狱了？你还真是总能给人惊喜啊——”凯文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教会肯定很愿意招揽你，只不过你们那的人都不信上帝，对吧？”
他念叨了几句，随后把电话挂断。
一旁的凯瑟琳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主人，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卖给什么奇怪的人做试验呢！我在下面的时候听说过，有些凡人特别喜欢这么干！后来他们都下地狱了！”
“我都说了，别在外面叫我主人，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恶魔应该喜欢奴仆，不是喜欢给别人当奴仆吧？”叶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契约了！”凯瑟琳面不改色地说，“而且你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虽然我一开始觉得你是个混蛋，但是自从刚刚创建了契约之后，我感觉只要待在你旁边，我好象就有吸收不完的精气一样。”
听到这，叶渊却是叹了口气。
他不太理解凯瑟琳口中的精气究竟是什么，但那一定是跟自己身为炼炁士身上的炁有关。
有一种修炼的境界，称为“神莹内敛”，是一种心地明澈的状态，达到这种境界的修行者可以彻底收敛自己的情感，以及无意中向外散发的炁。
很可惜，叶渊还远远达不到这种境界，凯瑟琳一定是吸收了他外溢的这些炁。
再加之自己因为修行阳雷，并未破身，精力充沛，她当然会觉得待在自己身边很舒服。
也许这也是“承其因果”的一个小小的体现形式？
看来在修行路上，自己还有很长一段需要走啊。
但凯瑟琳却不知道叶渊为什么忽然叹气，她只是好奇地晃了晃脑袋。
“算了，还是先看看凯文发过来的究竟是什么吧。”
叶渊点开了手机上凯文发过来的加密文档。
凯瑟琳也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
“纽约大学近期发生多起学生意外死亡事件，死法离奇，但经法医鉴定，均确定为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