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从被抛开的黄鼠狼的后腿下取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囊状物体。
她找来一根细绳，把这囊状物体的开口系好之后才敢呼吸。
看着顾真有点好奇，李姝解释道：“普通的黄鼠狼会放屁，但是没有那么臭，一旦成妖了，它的这个囊袋就会变化，产生更加臭的物质，可以用来炼药，也可以用来做武器。”
“把这东西丢进人群里面，凡是染上里面液体的，几个月都洗不干净。”
“我身上这味也很臭。”顾真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我感觉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换套衣服，多洗几次澡就行了。”李姝把那囊袋随手扔在了地上。
“那这个东西……”顾真看向黄鼠狼的尸体。
这东西既然都成妖了，身躯应该会有点异常
李姝说道：“它的皮毛太小，扒下来可以做个小钱包，没什么太大的用处，肉又柴又腥，不好吃。”
顾真满脸嫌弃道：“太臭，带在身上不合适，我的意思是，把这东西给蛊虫吃，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那几只蛇蛊还在山洞里面。
蛇也会呼吸，在那臭味的熏陶下，不会被臭出问题吧？
他拉起衣服，挡住自己的口鼻，匆忙地回到了山洞。
里面的恶臭比刚才要小上一些，但还是让人无法忍受。
一走进山洞之中，顾真便感觉到自己的毛孔似乎都在呼吸臭味，让他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感。
李姝取下来的那个东西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生化武器……
只是那黄鼠狼放出的臭味就那么可怕，一旦沾染那里面的东西，后果可想而知。
屏住呼吸，顾真在地上的土匪上翻找了一阵，在三个被他砍死的土匪身上找到了那五只小蛇。
这几个人中其实只有一个人是在被小蛇咬中的过后，才被他砍中的。
这些小蛇极喜欢钻入活人的体内，但自身尚且没有能力在活人的体内开出足以让它们自身钻入活人体内的伤口，因此在咬完人后，就嗅着血腥味找到了这些被砍中的人，沿着伤口跑进了这些土匪的身体之中。
有几个土匪是单纯被小蛇咬中，但没有被顾真砍中。
他们本会在昏厥之后死于蛇毒，但是在那么恶臭的环境下，真不好说他们是被臭死的，还是被蛇毒杀死的。
原本想要观察一下中毒的土匪的死亡的过程，现在也做不成了。
顾真先后把五具尸体都拖到了山洞外，才开始剖开尸体，把里面的小蛇一一抓出来。
他对这些蛇蛊的控制力不强，否则就可以和蛊仙会的据点里面的那个男人一样，用声音把这些蛇蛊都唤出来。
吞噬过毒蛇的三只蛇蛊的身体都带着隐隐的红色，十分的醒目。
在咬过人之后，它们体内的毒液已经所剩无几，这时危险性最小。
顾真迅速地抓出了两条毒蛇。
那几具尸体的身上原本就流了大量的血液。
顾真拖出来尸体时就在地上留下了几条清淅的血痕。
在他剖开尸体的皮肤，甚至是剖开尸体的腹部后，从从尸体上流出了更多的血液，把山洞前的小路都染成了红色。
浓郁的血腥味让顾真也有些不适。
不过这是心理上的不适，而不是生理上的不适。
顾真感觉自己上辈子不去做外科医生，似乎有点屈才了……
心中十分担忧的赵老头，从下面一个稍小一点的洞穴溜上来时，看见的就是顾真在血腥后剖开尸体的一幕。
这让气喘吁吁的赵老头一时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定睛一看，地上那些躺着的都是他有印象的大土匪，每一个手上都沾有血腥。
没想到，今日却被人杀死在了这里，连尸体都被人剖开了。
他被抓到这山寨上时，土匪头子麻贵为了恐吓他，也曾在面前亲手，并把人给活剥了下来。
但是那时场面虽然血腥，却没有那么大，死的人没有那么多，对他的冲击远远没有那么强。
这些土匪都死在这里了，里面的那些大土匪，包括麻贵的结局可想而知。
李姝又跑进了洞窟里面，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外面就只剩下顾真。
听到了动静，他扭头看向了赵老头。
满身血腥味的顾真抖了抖手上的血液，对赵老头咧嘴一笑：“老丈稍等。”
他快速地把最后一具尸体都剖开，取出了里面的小蛇。
看见这一幕，赵老头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对方不是在取人心肝，而是在取蛇……
赵老头却感觉更加渗人。
他只见过用洋枪杀人，用刀杀人，哪里见过用蛇钻进他人的身躯之中来杀人的？
但他也明白了，顾真和李姝坚持上山的底气在哪里。
那自然是比那些杀人如麻的土匪更恶……
一时间，赵老头脑子里闪过诸多念头，对顾真也更加小心起来。
李姝从山洞中跑出，手上拿着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柄小刀，顺带还给顾真扔来了一堆枪。
顾真在尸体上擦干净双手，检查了一下那些枪支。
里面有几支短枪，但是都是那种自制的火药枪，只有一支枪是和顾真原先得到的那柄枪一样的毛瑟枪。
毋庸置疑，这肯定是麻贵那家伙的。
这窝土匪看似可怕，其实武器相当原始。
顾真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顾真又觉得十分正常。
在这山区，除非和贵阳府那些地方的新军有瓜葛，否则想要弄来枪枝弹药还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看他已经忙完，那边的赵老头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这儿传出了枪声，下面的几个土匪惶惶不安，找借口跑了两个，剩下的几个驱赶我上来……查看情况。”
留下了那支毛瑟手枪，顾真看向赵老头，对赵老头问道：“这地方作为土匪的老窝，怎么没有仓库之类的地方？”
赵老头擦了一把冷汗，连忙解释道：“土匪的东西不多，粮食就藏在下面的山洞里面，至于麻贵的私人东西，藏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土匪朝不保夕，得到一点好东西就会找地方藏好。”
“不过在下面有麻贵的一个洞房，里面可能有一些东西。”
说完后，赵老头又补充了一句：“下面那些土匪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