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交道口派出所所长李抗战。
”李抗战亮出证件，语气并未如之前那般冰冷，反倒带着几分沉稳的平和，“有人举报你纵容儿子殴打易中海、傻柱，还阻拦报警、不让伤者就医，是不是有这事？”
牛大力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地回应：“李所长，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家孩子动手打人是真，但绝不是无故伤人，是易中海他们先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了。
至于阻拦报警、不让就医，更是无稽之谈，全是刘海中他们瞎编的！”
“你还敢狡辩！”跟在后面进来的刘海中立马跳了出来，伸手就指着牛大力的鼻子，“当时你儿子拿着棍子守在门口，谁也不让出去，不是你纵容的是谁？
李所长，别跟他废话，先把他全家都铐起来！您的铐子要是不够，我这就去拿绳子！”
李抗战转头看向在他面前上蹿下跳的刘海中，眉头一拧，厉声喝道：“闭嘴！是我办案还是你办案？给我滚一边去！”
刘海中被李抗战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了李所长一眼，没敢再吭声，讪讪地退到了墙角。
牛大力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虽知道这场合不该笑，但刚才刘海中那副上赶着邀功的模样，实在让他忍俊不禁。
而李抗战态度之所以转变，其实早在他一进牛家门时就有了端倪——进门第一眼，他就瞥见了墙上挂着的那块“烈士家属”牌匾，红底金字，透着不容亵读的庄重。
李抗战叹了口气，看向牛大力：“牛大力，现在的情况是，院里有邻居说你纵容儿子打人，还把易中海的双腿打断了，把何雨柱同志也打进了医院。
这可不是小事，是严重的刑事案件。
我看你不象不讲理的人，到底其中有什么缘由，你赶紧说清楚。”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街道办主任王红霞带着曲丽、张大妈等人走了进来。
“李所长，你好你好，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王红霞快步上前打招呼。
“王主任。”李抗战转过身，客气地回应，“接到你们的通知，我自然要及时赶来。现在我们正在对牛大力依法询问情况。”
王红霞看了一眼牛大力，又看向李抗战，说道：“李所长，这事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据我了解，这里头牵扯了不少事，要不咱们一起去中院，当着全院居民的面，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也让大家做个见证。”
李抗战思忖了片刻，看向牛大力，点了点头：“行，王主任，就听你的。”
随后，王红霞转向牛大力，语气平和地问道：“你就是牛大力吧？我是街道办主任王红霞，今天来就是专门处理你家和易中海他们的矛盾的。”
牛大力看着眼前这位在前世被网友称作“捂盖子王”的主任，脸上露出一丝坦然的笑容：“王主任你好，我就是牛大力，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也谢谢你愿意为我们主持公道。”
“公道与否，得看事实说话。
”王红霞摆了摆手，“咱们先去中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原清楚，谁对谁错，自有公论。”
“好的，王主任。”牛大力应声点头，随后转身嘱咐几个儿子，“都跟我走，别冲动，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就行。”
说完，牛大力领着二、三、四、五、六、七、八七个儿子，跟着王红霞、李抗战等人，一起往中院走去。
刚出屋门，就见牛爱玲抱着闺女走了进来，老远就喊：“大力！你们这是要去哪？”
“姑，您来了！”牛大力一看见牛爱玲，脸上立马露出亲近的神色，脚步不停地迎了上去。
“我再不来，你不得被人家欺负死啊！
”牛爱玲快步上前，目光一扫就落在了牛大力脸上那片淤青上——这还是昨天和傻柱打架时，他故意挨的一拳，此刻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怒意：“这些人怎么这么欺负人？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姑，没事了，都过去了。”牛大力含笑着想宽慰她。
“没事？你都让人一棍子削晕了，还没事？
”牛爱玲的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心疼和气愤混在一起，怀里的小念安赶忙伸出小手搂住她的脖子，小声安抚：“妈妈，别对大哥这么大声说话，大哥已经没事啦。”
“好好好，妈妈不说了。”牛爱玲转头对着闺女温柔一笑，随即又板起脸看向牛大力，伸手摁了摁他的头：“往下点，让我看看后脑勺。”
早上一听说侄孙们说，牛大力被人一棍子削在头上，当场晕了过去，她就坐不住了——后脑勺这地方金贵，稍微重一点就可能出人命，不亲自查看，她怎么能放心？
牛大力乖乖地弯下腰，把后脑勺凑到她跟前。
牛爱玲轻轻抚摸着那片还没完全消肿的伤口，指尖能摸到皮下的硬块，声音瞬间带上了哽咽：“这是真想要你的命啊！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这时，王红霞和李抗战也走了过来。王红霞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主动开口：“您就是区妇联的牛副主任吧？我是交道口街道办的王红霞。”
李抗战也笑着上前，语气熟稔得很：“牛大姐，您咋来了？”
牛爱玲先是看向王红霞，脸上露出几分缓和的笑意：“你就是红霞吧？
我常听张姐提起你，说你是她当年在救护队时的得力手下，办事干脆利落。
没想到咱们头一回见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顿了顿，语气郑重起来：“我这个侄子，麻烦你多费心了。
你不用看我的面子，该咋办就咋办——他要是真犯了错，有法律收拾他，该抓就抓，我绝不护短。
但他这人老实，性子直，不会玩那些乱七八糟的猫腻；
可要是有人想平白无故欺负他，我这个当姑的，第一个不答应！”
“牛副主任，您放心！”王红霞连忙应声，“我们肯定会依法办理，把事情调查得明明白白。如果牛大力同志确实受到了不公正对待，我们绝不让那些违法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牛爱玲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李抗战，抬起手对着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拳，笑着说道：“小李子，真没想到，当年那个跟在我们身后跑的毛头小子，现在都当上所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