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接过钱揣进怀里,转身打开门就往外跑,脚步轻快得象阵风,生怕眈误了买烤鸭的好时候
自从上个月开始吃大锅饭以来,家里就没见过荤腥,几个孩子早就馋得抓心挠肝,连做梦都惦记着肉味。
牛大力走到门口,望着儿子一溜烟跑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戾气。他转头朝院子里喊:“老七、老八,进屋来!”
“哎,爹!”两个半大的小子齐声应着,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合力抬着牛大力刚才坐的木椅,噔噔噔跑进屋里。
回到屋,牛大力随手关上门,隔绝了院外的议论声。老七把椅子放稳,迫不及待地凑上来:“爹,三哥去干啥了?是不是去买好吃的了?”
牛大力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两个小儿子的脑袋:“可不是嘛,给你们买好吃的去了。
今天你们表现得好,爹得好好犒劳犒劳你们,不愧是我的好大儿。
”他顿了顿,又问道,“刚才动手的时候,你们害怕了吗?”
“不怕!”老七梗着脖子喊,小脸涨得通红,“他们欺负爹,我们要给爹报仇!”
“是啊爹,我一点都不怕!”老八也跟着附和,小手还下意识攥成了拳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这还是兄弟俩第一次跟着老爹光明正大地打人。
以前在外面跟人起了冲突,不管对错,牛大力先把他们揍一顿,教他们“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今天不一样,他们拿着铁管子照着易中海的膝盖狠狠抽,看着对方疼得蜷缩在地、膝盖渗出血来,那种见血的兴奋劲,到现在还没下去,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
牛大力看着两个小儿子雀跃的模样,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他靠在椅背上,喝了口凉茶,耳朵却没闲着,听着院外的动静——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五个儿子,还拿着半截锹把守在大门口,像六尊门神,把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院外的邻居们没敢走远,聚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六根他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这牛大力咋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多老实啊,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现在咋这么暴躁?”
旁边的邻居接话:“换你你也得变!昨天晚上差点让人打死,换谁都得憋一肚子火。
再不硬气点,真要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别忘了,人家老牛家可是八个儿子,真要豁出去,谁能扛得住?”
另一个邻居撇撇嘴:“有些人就是贱,不欺负人难受。
易中海和傻柱天天在院里作威作福,一个老绝户,一个小绝户,以为没人敢惹,这回总算踢到铁板了吧?我看易中海的膝盖都要被打废了!”
“可不是嘛,以前傻柱打人、贾张氏骂街,易中海都用‘院里的事院里解决,不让人报警。现在轮到他自己吃亏了,想找医生都得看牛大力的脸色,这就是报应!”
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屋里,牛大力听得一清二楚,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这时,易大妈的哀求声打破了议论:“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帮帮忙,把我家中海和傻柱抬回去吧,总躺在地上也不是事儿啊,天越来越凉了!”
刘海中和闫埠贵对视一眼,先下意识瞥了眼牛大力家紧闭的房门,见里面没动静,也没人出来阻止,这才松了口气。
刘海中招呼着自家几个小子:“来,搭把手!
”闫埠贵也喊上儿子,两人领着自家儿子,七手八脚地把疼得哼哼唧唧的易中海和傻柱抬起来,往易中海家挪去。
另一边,贾东旭在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搀扶下,也一瘸一拐地呻吟着回了家——刚才混战中,他结结实实的挨了牛家老大老二的棍子,此刻腿疼得钻心。
主要人物都回了屋,围观的邻居们也没了看头,又低声议论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了。
牛大力听着院里的人声渐渐散去,嘴角勾起两声冷笑,心里默念着:等着吧,这才只是开始。
傻柱、易中海,就是要先把你们俩废了,让你们尝尝老实人的怒火。
不就喜欢欺负人吗?行,以后咱就见天儿跟你们耗,我有八个儿子,倒要看看谁能欺负得了谁!
“老七、老八,过来!”
“咋了爹?”
兄弟俩立马应着,手里还攥着刚才打人的铁管,正站在屋门口探头探脑,各自打量着院外的动静。
虽然牛大力没特意吩咐,但经历了刚才的冲突,这俩小子明显多了些警剔心,攥着铁管的手都没松。
牛大力招手让他们凑到跟前,压低声音叮嘱:“明天要是有人来问,为啥用铁管打易中海的腿,你们俩就这么说——不是故意的。
你们是看到昨天晚上爹被他们打得晕了过去,就是易中海、傻柱还有贾东旭搞的鬼。
今天又见他们还针对咱家、还想打爹,一时急了眼,就捡起地上捡来的两根铁管,不小心打到了易中海。”
他着重强调:“一定要说‘不是故意的’,是你们错了,人家一问就赶紧承认错误,知道吗?
还得哭,会哭不?”
“爹,我会哭!”老七立马挤了挤眼睛,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抽抽搭搭的模样看着别提多委屈了,“爹,你看是不是这样?”
牛大力看得一愣,心里暗惊:好家伙,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
他惊讶地问:“老七,你这咋练的?说哭就哭?”
老八在一旁笑嘻嘻地拆台:“爹,七哥早就会了!在学校里老师一要批评他,他先挤眼泪,同学们都叫他‘爱哭鬼’!”
“你才是爱哭鬼!”老七推了老八一把,眼泪还没干,脸上却带着点不服气。
“别闹。”牛大力摆摆手,笑着拍了拍老七的脑袋,“没事,你这也算天赋异禀。
明天就靠你了,到时候你把老八护在身后,谁要是问起这事,你就对着他们哭,把刚才我教你的话复述一遍就行。”
老七抹了把眼泪,使劲点头:“恩嗯,爹,我记住了!”
老八也跟着应道:“爹放心,我都听七哥的!”
牛大力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小孩子认错、哭鼻子,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到时候再把“护爹”的由头摆出来,就算有人想追究,也挑不出太大毛病——总不能苛责两个护着爹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