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两仪眼山谷内,那因雷劫和能量潮汐而变得一片狼藉的景象,正在缓缓平复。
被掀翻的泥土渐渐沉降,蒸腾的水汽重新凝聚,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丝精纯的生命气息与淡淡的焦糊味,昭示着方才此地经历了一场何等惊人的蜕变。
江镇缓缓从半空中降落,双足踏实地面,周身那因刚刚突破而有些外溢的磅礴气息,被他迅速收敛、掌控。
他双手在胸前缓缓下压,做了一个收功的姿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眼中流转的神光也渐渐隐去,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深邃,只是那眸底深处,仿佛蕴藏了无尽的汪洋与生生不息的轮回,令人不敢直视。
“阿镇!”
早已按捺不住的冰帝第一个冲了过来,娇小的身影带着一股香风,直接扑到了江镇身前。
紧随其后的是雪帝,她步伐依旧优雅,但速度却丝毫不慢,清冷的眸子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海公主的幻灵也飘近,好奇地绕着江镇飞了一圈。
雪帝感受着江镇身上那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与周围天地更加契合、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威压的气息,冰蓝色的美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她试探着轻声问道:“阿镇…你…你突破到半神了?”
江镇看着围拢过来的她们,脸上露出一抹温和而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地说道:“嗯,侥幸成功了。
“嘶——”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江镇确认,冰帝、雪帝以及海公主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不远处的深海魔鲸王、魔皇和蓝佛子,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半神!
这可是真正触摸到了神级门槛的境界!
无数惊才绝艳的封号斗罗,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过这道天堑。
而江镇,还不够十四岁吧?便已抵达此境!
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天才”来形容,简直是亘古未有的妖孽!
深海魔鲸王那庞大的水流虚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巨大的独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苦修数十万年,汲汲营营,所求也不过是跨越那最后一步,成就神兽。
而眼前这个人类少年,却以令他瞠目结舌的速度,几乎就要抵达终点。
这一刻,这位纵横大海无数年的深海霸主,第一次对自己魂兽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厌恶与无奈。
人类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不公平,太逆天了!
他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小子不错。”
算是表达了认可与惊叹。
随即似乎不愿再多看这“打击兽”的场景,巨大的虚影一转,骂骂咧咧地朝着山谷深处飘去。
“妈的,人类都是怪物我睡觉去了!”
魔皇看着丈夫那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对着江镇微微颔首示意。
随后便蹭了蹭蓝佛子,也跟随深海魔鲸王离开了。
蓝佛子还好奇地回头多看了江镇几眼,眼中充满了好奇与一丝崇拜。
见这几个“电灯泡”离开,冰帝顿时更加放得开了。
她本身性格就活泼外向,此刻见江镇安然无恙且实力大进,心中欢喜,那点小脾气又上来了。
她跺了跺脚,然后跳起来,扬起小拳头,不轻不重地给了江镇结实的胸口一下。
她嘟着嘴抱怨道:“可恶的阿镇!你怎么修炼得这么快啊!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感觉怎么追都追不上你了!”
那力道对于如今的江镇而言,跟挠痒痒调情差不多。
他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冰帝那柔顺的墨绿色秀发,感受着发丝冰凉的触感,说道。
“每个人的际遇和道路都不尽相同,强求比较反而落了下乘。悟道修行,最重要的并非速度,而是拥有一颗勇猛精进、永不言弃的道心。”
“心中无畏,念头通达,遵循本心,方能走得长远。”
他这话既是对冰帝说,也是对自己修行之路的总结。
随即,他目光下移,落在冰帝那娇艳欲滴、如同粉色花瓣般的唇瓣上,心中微动。
他俯下身,凑到冰帝耳边,用带着一丝期待的语气,低声挑眉道。
“冰儿,你看我都这么努力修炼,还差点被雷劈死,好不容易才突破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
这话语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一旁的海公主听到这话,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仿佛都露出了“没眼看”的表情。
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嫌弃的轻哼,立刻转身,飘得远远的。
雪帝站在一旁,听着江镇这近乎调戏的话语,再看看冰帝微红的小脸。
她自己也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假装去看周围正在恢复生机的花草。
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冰帝碧绿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但看着江镇那带着笑意和期待的眼神,想到他方才经历的凶险与取得的成就,心中那点羞意又被甜蜜和心疼取代。
她并没有过多扭捏,反而带着一丝小女生的娇蛮,踮起脚尖,先是“吧唧”、“吧唧”在江镇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留下冰凉的触感。
然后,在江镇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她闭上眼,将自己的唇瓣印上了江镇的嘴唇。
“够…够了吧!贪心鬼!”
冰帝亲完,双手背在身后,小脸通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江镇。
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显示着她内心的欢喜。
江镇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冰凉甜香的嘴唇,满意地笑了:“嗯,我家冰儿最好了。”
山谷之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突破成功的喜悦,以及这淡淡的、温馨的旖旎氛围。
然而,与此地的光明与温馨截然相反。
在天斗城那家偏僻酒馆的深处,一间灯光昏暗、空气污浊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令人作呕的景象。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几个刚刚完事、满脸餍足与猥琐笑容的彪形大汉。
互相勾肩搭背,意犹未尽地低声交谈着污言秽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他们身上的酒气混合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膻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房间里,只剩下玉小刚和那个“刀疤哥”。
玉小刚如同一条死狗般瘫在冰冷肮脏的床上,衣衫被撕扯得更加破烂。
身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和污渍,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都已经离体。
极度的屈辱、痛苦和酒精的后劲,让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如同濒死般的呻吟。
刀疤哥则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裤腰带,脸上带着残忍而满足的笑容。
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玉小刚毫无血色的脸,发出“啪啪”的轻响,嗤笑道:“啧,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这么快就不行了?”
他看着玉小刚那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惨状,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掌控他人、肆意凌辱的快感。
他最后踹了玉小刚一脚,然后吹着口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并将房门从外面轻轻带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玉小刚一个人,如同被遗弃的垃圾,躺在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污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