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求’，而是去‘拿’？”
文殊菩萨重复着这句话，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去兜率宫“拿”东西？还是拿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这跟去老虎嘴里拔牙有什么区别？
不，比那还刺激。太上老君可不是一般的老虎，那是圣人之下第一人，三界最大的技术寡头。
“唐总，你莫不是在说笑？”
文殊菩萨觉得这和尚的想法，一次比一次大胆。
“兜率宫是什么地方？守卫森严，禁制重重。别说‘拿’，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老君都能知道。”
“更何况，孙大圣当年就被丢进那八卦炉里炼过，他对兜率宫，可没什么好印象。老君对他，更是防贼一样防着。让他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孙悟空在一旁听了，哼了一声：“菩萨小瞧俺老孙了！想当年俺能偷，现在自然也能！只要师父下令，别说一颗，俺老孙给他搬空！”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清楚，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老君有了防备，想再得手，难如登天。
唐三藏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孙悟空的“暴力方案”。
“悟空，你的思路，还停留在‘技术员’的层面。我们现在是商业集团，做事要讲究‘商业逻辑’，不能总想着打打杀杀，偷鸡摸狗。”
“啊？”孙悟空挠了挠头，“不偷不抢，那怎么‘拿’？”
唐三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文殊菩萨，提出了一个问题。
“菩萨，我问您，太上老君上次被我们董事长处罚，罚的是什么？”
文殊菩萨想了想，回答道：“罚没三成功德，暂扣法宝，以及……公开部分丹方和炼器图纸。”
“没错。”唐三藏点点头，“罚没的功德，是一笔巨大的‘负债’。”
“暂扣的法宝，是‘不良资产’。公开的技术，是‘无形资产流失’。对于兜率宫集团来说，这是一次严重的‘财务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常的公司，会做什么？”
不等文殊菩萨回答，唐三藏自问自答：“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盘活资产’、‘清偿债务’、‘开源节流’。”
“而九转金丹，是什么？”唐三藏的眼中闪着光，“那是兜率宫集团最核心的‘硬通货’，是他们最重要的‘流动资产’！”
“所以，我们这次去，不是去求药，也不是去偷药。”
唐三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是作为‘债权方代表’，去和‘债务方’，商讨一个‘以资抵债’的方案！”
“以……资……抵债？”
文殊菩萨、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包括一旁的乌鸡国太子和鬼魂国王，全都听傻了。
还能这么解释？
把讨要丹药，说成是商讨“以资抵债”？
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文殊菩萨感觉自己的智慧，在唐三藏面前，就像三岁小儿的涂鸦。
他终于明白了唐三藏的意图。
太上老君欠着盘古集团的“罚单”，这就是最大的“债务”。
盘古集团现在需要一颗九转金丹来“完成售后服务”（救活国王），这是“业务需求”。
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就变成了：盘古集团，为了帮助债务人（太上老君）尽快清偿债务，提出一个“双赢”的方案——允许老君用其实物资产（九转金丹），来抵扣一部分功德罚款。
这样一来，盘古集团拿到了丹药，完成了对乌鸡国的“售后服务”，拿到了尾款（项目功德）。
太上老君付出一颗丹药，却抵消了一部分天文数字般的功德罚款，减少了“负债”。
从账面上看，大家都不亏！
“高……实在是高！”文殊菩萨由衷地赞叹道。
他现在看唐三藏，已经不是看一个取经的和尚了。他是在看一个商业奇才，一个能将天地万物、因果法则，都当成筹码进行交易的顶级操盘手。
“所以，”唐三藏看向孙悟空，“悟空，这次的任务，不是让你去战斗，也不是让你去偷盗。”
“而是让你作为我方集团的‘首席催收顾问’，去和兜率宫集团的董事长，进行一次‘商务谈判’。”
“催收顾问？”孙悟空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名头听起来比“齐天大圣”还威风。
“商务谈判？”猪八戒也凑了过来，“ceo，这事猴哥他行吗？他那暴脾气，别三句话没说完，就把人家的桌子给掀了。”
“无妨。”唐三藏胸有成竹，“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全套的‘谈判流程’和‘话术脚本’。他只需要照着念就行。”
说着，他将一枚新的玉简递给孙悟空。
“悟空，这里面，是本次‘平顶山项目善后处理暨兜率宫债务重组谈判方案’。你现在就去，记住，姿态要高，语气要硬，我们是债主，是去帮他还债的，不是去求他的。”
“好嘞！师父！”孙悟空接过玉简，神念一扫，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玉简里的内容，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开场白：“老君，别来无恙啊？听说你最近手头有点紧？我们董事长宅心仁厚，特意派我来帮你解决财务问题。”
中段施压：“你看看你这罚单，这么多功德，你得炼多少炉丹才能还清啊？我们现在给你个机会，用一颗金丹，抵你一百万功德的罚款，多划算？”
最后通牒：“你要是不同意也行，那我们就只能启动‘强制执行’程序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一颗金丹能解决的事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每一句话，都戳在太上老君的肺管子上，但又都占着“理”。
“师父，俺老孙明白了！这就去会会那个老官儿！”
孙悟空把金箍棒往肩膀上一扛，一个跟头，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三十三天外而去。
看着孙悟空离去的背影，猪八戒咽了口唾沫，对唐三藏说道：“ceo，猴哥他……不会被打死吧？”
唐三藏平静地喝了口茶。
“放心。我们是‘依法’办事，太上老君要是敢动手，那就是‘暴力抗法’。”
“到时候，我们董事长的下一张罚单，就不是警告了，可能是直接‘查封’他的兜率宫了。”
文殊菩萨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签下的那份“采购合同”，心里第一次感到庆幸。
幸好自己刚才认怂认得快，不然，现在被“催收”的，可能就是他了。
他决定，等回到灵山，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佛门高层紧急会议，主题就是——《关于如何在新时代背景下，与盘古集团和谐共处，避免成为其‘催收’对象的若干指导意见》。
同时，他要把那套“神兽坐骑与灵宠资产管理系统”，立刻，马上，在整个佛门推广开来！
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唐三藏找上门来“谈业务”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