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g？”
后土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玄狰手册上那行金光闪闪的符文。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金蝉子那个项目，把咱们的轮回系统给搞出问题了？”
“不能说问题。”
“应该说，是客户的特殊需求，倒逼了我们地府核心业务的技术迭代与产业升级。”
他将手册上的内容展示给后土看，用一种在给顶级投资人做项目路演的口吻，循循善诱：
“你看，金蝉子这个‘产品’，原材料太好了。”
“他原生的‘佛性’数据包，就像是原厂自带的加密操作系统，而我的‘kpi指令集’，则是要强行刷入的全新系统。”
“系统不兼容，强制卸载旧系统，必然会产生大量高价值的‘数据碎片’。”
“这些碎片，就是他被格式化掉的慈悲、善念、佛法感悟。”
“它们本质上也是一种高质量的灵魂能量，直接丢弃在轮回通道里，不仅造成‘法则信息拥堵’，更是对优质资产的极大浪费。这是管理上的粗放，是商业模式上的不环保！”
玄狰的话，让后土听得连连点头，她感觉自己的管理学知识库又被强行扩容了。
“那……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玄狰一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当然是搞环保，做回收，实现可持续性发展！”
他大手一挥，在空中用大道法则勾勒出一副宏伟的蓝图。
蓝图上，六道轮回的旁边，赫然多出了两个全新的模块化建筑。
一个像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回收漩涡，另一个则像是一片被混沌法则隔离开的独立服务器空间。
“这个，我称之为【无主灵魂数据回收与再处理中心】。”
“专门用来回收那些在轮回中被淘汰、格式化掉的高价值灵魂数据，比如金蝉子溢出的‘佛性’。”
“而这个，”他又指向那片隔离空间，“叫做【高风险元神压力测试隔离区】。”
“如果将来再出现金蝉子这种高风险的‘内测用户’，就可以先扔到这里面进行观察，所有数据交互都在隔离区内完成，绝不污染主系统。”
“后土你看，”玄狰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
“通过这套系统，我们不仅能解决‘轮回污染’的问题，还能将回收来的‘灵魂垃圾’，进行分类、提纯、再利用！”
“你想想，金蝉子的‘佛性’数据提纯后，是不是可以打包成‘静心菩提子’，卖给那些渡劫时心魔丛生的仙人？”
“是不是可以做成‘慈悲光环’，卖给天庭那些需要彰显仪态的神仙？这叫什么？这就叫变废为宝，二次创收！”
后土的双眼，已经开始放光了。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可以刷功德、赚气运、还能产生巨额利润的康庄大道。
“董事长英明！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立刻动工！”
“别急。”玄狰按住她，笑容和煦地补充。
“这么大的工程，利在千秋，但前期投入巨大。光靠我们地府的财政预算，压力有点大啊。”
他说着，再次将那充满“商业伙伴善意”的目光，投向了墙角那两位瑟瑟发抖的圣人。
“接引道友，准提道友。”音温和无比，
“地府系统升级，功在千秋，利在万代。这可是天道都认可的大功德。”
“我盘古集团，本着共同发展，合作共赢的原则，诚挚邀请你们西方教，对‘地府环保基建与灵魂资源再利用’一期工程，进行战略性投资。”
“你们投一点，我们投一点，大家一起把蛋糕做大。将来项目产生的收益，我们也可以按投资比例分红嘛。”
接引和准提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这他妈哪里是邀请投资？
这分明是刚刚逼着他们给徒孙的酷刑下了注，现在又要逼着他们为处理徒孙产生的“精神垃圾”的工程，再次付费！
这简直是敲骨吸髓，杀人还要收处理费！
准提的圣人之躯猛地一颤，竟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屈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董事长……此乃天大功德，我西方教自然义不容辞。只是……只是我西方贫瘠，恐怕……恐怕拿不出太多……”
玄狰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轻轻用指尖敲了敲那份bug报告，淡淡道：
“没关系，准提道友。天道已经评估过了，这个bug的产生，金蝉子的‘佛性溢出’是主要诱因，大概占了九成责任。从因果上说，这笔‘治污费’，理应由你们西方教承担大头。”
“当然，我玄狰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出技术，你们出资金，合情合理。如果资金不够，也可以用西方教未来一个量劫的气运做抵押嘛，我给你们算最优的‘功德贷’利率。”
“噗——”
准提一口圣血险些喷出，最后那点反抗的勇气被瞬间击得粉碎。
是啊，连bug的责任都划分好了，还谈什么？
看着玄狰那“和善”的眼神，和旁边后土那“期待”的目光，他们知道，今天这笔钱，不出也得出。
就在接引和准提感觉自己的圣人道心即将彻底崩解，化为一滩烂泥时，一种无边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们掏钱投资这个项目，不就等于是在资助对自己徒孙进行更高效、更环保的折磨吗？
就在这时，后土操控的水镜上，画面再次一变。
金蝉子的第二世，已经开始了。
这一次，他转生成了一个偏远村庄的穷书生。
许是上一世富贵带来的横祸，这一世他家徒四壁，唯有满腹经纶。
他依旧心怀善念，在村中开办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好景不长，天灾降临，大旱连年，颗粒无收。
饥荒，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