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玄狰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意却迅速收敛，恢复了董事长的专业姿态。
他没有立刻去处理伏羲的业力，反而转身在舰桥中央的光幕上调出了一份全新的文件。
文件的标题，由古朴的道文和犀利的商用字体混合构成——【盘古神庭·人族崛起·第一期（人皇纪元）项目计划书】。
“女娲圣人，我们虽然达成了‘上市’的意向，但那属于长期战略规划。”
玄狰手指在光幕上划动，一份份ppt页面随之翻过，上面满是数据图表和流程规划，“在此之前，我希望先和你进行一个更具体、更紧急的项目合作，也就是这份计划书的内容。你可以将其视为……你那支‘创生基金’上市前的第一个明星项目路演。”
女娲看着那份计划书，沉默不语。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故弄玄虚！人族自有天命，三皇五d治世，功德圆满，岂是你能用计划书来定义的？”
“元始圣人说对了一半。”玄狰头也不回，将一张ppt页面放大，“三皇五帝，确实是人族崛起的关键节点。但在我的计划里，他们不是尊号，而是职位。”
他点了点屏幕上那几个醒目的大字。
“【第二任项目ceo：地皇】”
“【第三任项目ceo：人皇】”
“……以此类推，共计八个阶段，八个核心项目负责人。每一任ceo，都有明确的任期和必须完成的业绩指标，也就是kpi。”
此言一出，几位圣人集体失声。
将天命人皇，定义成……项目ceo？
这是对天道的公然亵渎！
“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一任ceo，也就是你兄长伏羲的任命问题。”
玄狰从光幕中拖出一份金色的、由因果法则和命运道韵交织而成，散发着绝对契约之力的卷轴。
“这是我方草拟的，一份《人皇项目投资及对赌协议》。”
他将协议内容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女娲只看了一眼，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晃动了一下。
元始天尊更是怒斥出声：“荒唐！这是敲诈！”
协议的条款，苛刻到了极点。
第一条：女娲需将其“造人功德”未来十个元会的全部收益权，质押给盘古神庭，作为【人皇项目】的启动资金与风险保证金。
第二条：伏羲将出任首任“人皇ceo”，其核心kpi为：在规定任期内，带领人族完成“文明启蒙”阶段所有指标，包括但不限于：创立通用文字、推演先天八卦、制定基本历法、建立婚姻制度。
第三条：对赌条款。若伏羲超额完成kpi，其获得的所有功德，盘古神庭分文不取，足以让他业力尽消，功德圆满。若kpi未完成，女娲质押的功德将全部归盘古神庭所有，作为项目亏损的补偿。而伏羲，将被即刻“解聘”，打入轮回，永无证道之机。
“这不公平！”女娲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兄长业力缠身，本就艰难，你……”
“我还没说完。”玄狰打断了她，指向协议中最不起眼，却也最霸道的一条。
第四条：自本协议签订起，盘古神庭将获得洪荒世界【人族教化权】的独家、排他性授权。任何其他组织或个人，在未获得盘古神庭书面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对人族进行任何形式的教化、传道行为，都将被视为对盘古神庭知识产权的严重侵犯和恶性商业竞争。
“轰！”
这一条，如同一道混沌神雷，直接在四圣的脑海中炸开。
人族是未来的天地主角！教化人皇，点化人族，这是何等庞大的功德与气运？玄狰这是要一口吞下！这是要断了他们所有圣人在下一个纪元的根基！
“不可能！”元始天尊第一个坐不住了，他一步踏出，圣人威压涌动，“玄狰，你不要欺人太甚！”
通天教主也握紧了青萍剑：“人族乃天下之公器，非一家之私产！”
西方二圣更是急了，准提叫道：“此举有违天和！我等圣人皆有教化众生之责，你不能剥夺！”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的法身瞬间回归，对着座下十二金仙中为首的广成子下令：“广成子，你立刻持番天印，前往人族祖地！务必抢在所有人之前，收下未来人皇为徒，成为帝师！”
“弟子遵命！”广成子领命，化作一道金光射出。
金鳌岛，碧游宫。
通天教主的声音响彻万仙阵：“多宝何在？持我诛仙阵图，去人族走一遭！告诉他们，何为截教的有教无类！”
“师尊放心！”多宝道人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须弥山。
接引和准提对视一眼，同时对着门下弟子下令，一时间，数道金光朝着洪荒大陆飞去。
舰桥内，玄狰对圣人们的反应视若无睹，只是平静地看着女娲。
“我的条件，就是这样。签，还是不签，你来决定。”
女娲看着协议，又看了看外面那些已经按捺不住的圣人。她很清楚，一旦自己拒绝，这些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向人族，将人族和她的兄长撕成碎片，瓜分利益。
跟着他们，伏羲只是一个傀儡，一枚棋子。
而跟着玄狰……至少，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只要完成kpi，兄长就能得到一切。
就在此时，人族祖地，东海之滨的上空。
广成子驾驭仙光，威风凛凛地抵达，正要开口宣告阐教法旨。
“嗡——”
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金色天幕，在他面前浮现，将他硬生生挡在了外面。
天幕之上，一行由【盘古诏令】具象化的道文缓缓浮现，充满了冰冷的商业气息：
广成子脸上的威严，瞬间凝固。
什么东西？
保证金？十亿功德？！
紧随其后的多宝道人，以及其他圣人弟子，也纷纷被这层“付费墙”拦住，看着那行字，集体陷入了呆滞。
舰桥内，这一幕被实时转播在光幕上。
女娲看着那些被拒之门外的圣人弟子，又看着协议中为伏羲规划的光明未来，眼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化为决然。
她伸出手指，没有丝毫迟疑，在卷轴的最下方，烙下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圣人真名。
“我签。”
协议，成立！
玄狰嘴角微微上扬。
“合作愉快。”他打了个响指，“现在，开始履行合同，执行【重大资产重组及不良债务剥离计划】！”
【因果秤】瞬间光芒大放。
“我宣布！伏羲所有巫妖量劫业力，由盘古神庭提供无息‘因果贷’进行暂时冻结，分期偿还！”
娲皇宫中，伏羲身上那困扰他万古的业力黑气，瞬间被一道金光封印，压缩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印记。
“后土姐姐！”玄狰喊道。
后土圣巫的身影出现在伏羲身边，对着他微微点头。
“伏羲道友，请吧。放弃前世所有，入人道轮回，开启你的新‘任期’。”
伏羲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娲的方向，没有言语，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后土开启的轮回通道。
玄狰的声音，通过盘古天幕，响彻三界六道。
“我宣布，盘古集团人族发展部，第一任ceo，伏羲……”
“今日，正式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