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烈没时间在顾县眈误,先明确下令,禁止军士骚扰百姓,违者军法论处,而后,直接调查哪家豪强贵族是陈兴的死忠,直接抄没家资,将财货充作军资,刘烈与王单两家平分。
府库的钱粮也全部带走,带不走的粮食直接发给全城百姓,主打一个干净利落,打开武库,将所有的装备取出来,这下子,两家的军队一下子鸟枪换炮,人人披甲,实力上涨了一大截。
随后刘烈又点了最先投降的王力为县令,你甭管刘烈有没有这个资格,他有兵有钱,就有这个资格!
王力喜极而泣,他就知道,第一个投降绝对错不了。
他一个小小的比两百石的屯长,要后台没后台,要实力没实力,没日没夜的在城头上风吹雨淋,实在是凄凉无比。
如今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成了六百石的县令,这让刚换完裤子的王力还想往裤裆再尿一泡,庆贺一下。
王力郑重向刘烈表态,一定当好这个县令,为雍王殿下守好顾县。
刘烈笑着鼓励了一番,怎么说呢,祝他好运吧!
一县之长,不是那么容易能当好的。
钱粮充足,刘烈又从降兵当中选了五百青壮,补充到了自己的军队。
王单也挑选了三百青壮。
刘烈的实际士卒数量达到了1206人。
两军的总量达到了两千六百馀人。
在斩蛇之战与顾城之战中,轻伤不算,重伤4人,战死了11人。
刘烈将重伤的士卒留在了顾县,让王力遣人照顾,而战死的士卒姓名、职务、家庭住址等内容由宋杰亲自撰写,计入文档,尸体火化后,带在路上,等刘烈返回赤县后,抚恤要交给他们的家人,骨灰也要葬到祖坟中去。
他们既然跟刘烈出来,就是把命卖给了刘烈,刘烈没其他本事,抚恤一定要交到逝者家属手里,有孩子的将孩子照顾到大,有老人的将老人照顾到终老,这样整个赤县都会成为自己最忠诚的基本盘。
第二日,刘烈与王单便率军前往南梁县。
真正的对手等待着刘烈的到来。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暴怒的陈兴一把将面前案几掀翻,案几上的食具汤菜撒的遍地都是。
堂下诸将一时之间静若寒蝉,缩着脑袋跟鹌鹑一样,有屁的都使劲憋着,怕崩出来陈兴找自己麻烦。
陈兴有如此威慑力不仅仅是因为雍王是他亲兄长,更是因为有真本事傍身,军功更是冠绝全军。
作为兄长的雍王对陈兴既是防备又是重用,没办法,陈兴武艺达到了煞气六阶上级,已经是军中第一人。
在与上曲王的战斗中,也只有陈兴率领的军队能跟上曲王打的有来有回,虽说败多胜少,但至少还赢过!
其他将领,甚至包括拥立陈穹的神威将军袁珏,在上曲王面前也是挨打的份。
要不然为什么三分之二的部队都愿意跟随陈兴!
因为陈兴真能打胜仗!
军队永远都是强者为王,胜者为王,你若不能带领大伙胜利,那么大伙为什么要追随你?
不能打胜仗的将军,腰杆子就和过了三十五岁的男人一样,不硬啊!
其实,在刘烈得知前后因果的时候,心里暗道,如果雍王聪明一些,就应该提前把继承者定为亲弟陈兴,而不是交给只有八岁的亲生儿子。
毕竟雍王只是全国其中的一个割据势力,内部外部矛盾重重,危机四伏,陈兴虽然暴虐无恩,但将陈家延续几年是没什么问题的,最起码在王国内部,有了雍王的传位名分,应该是无人反对陈兴。
这样就可以集成内部全部资源,抵御外敌。
但雍王其实也是普通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所以早早就把自己儿子定为了世子。
要怪就怪雍王死的太突然了吧!
“本王才是大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有本王才能守住大哥留下的基业,而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黄毛小子!袁珏和本王作对!周德也敢和本王作对!他们都该死!该死!”
陈兴至今以为刘烈他们是奉了赤县县令周德的命令支持袁珏一方的。
远在赤县的周德打了个寒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总感觉身边阴风阵阵,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大王,有一支义军前天刚刚添加我军,义军首领便是赤县人,何不向其询问一下赤县情况,毕竟臣曾与赤县县令周德有些交情,他应该是没这个胆子跟大王作对的!”
帐中有一名谋士颤颤巍巍的起身,对陈兴建议道。
他和周德乃是同窗好友,不忍见到周德被陈兴杀害,终于壮着胆子说道。
“有这么回事?”
陈兴拍拍脑袋,不太记得此事,“本王赏他了个什么官职?”
“屯长一职!”
“哦!”
陈兴无所谓,挥挥手道:“那把他叫进来吧!”
一旁的侍卫赶紧上前将案几重新摆放整齐,洒落在地上的汤汁食具也都打扫干净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公时便被召唤进了大帐,单膝跪地,叩首道:“属下拜见大王!”
陈兴瞥了一眼低着脑袋的公时,冷笑一声,道:“公时,你们赤县出了好大一位人物啊!叫什么刘烈、王单你认识他们俩人吗?”
公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面威严无比的陈兴,随后又赶紧低下了头,回答道:“回禀大王,认识,王单、刘烈皆是在下同县好友。”
“既然你认识他们二人,那你告诉本王,他们是奉了周德的命令过来帮助袁珏那个废物吗?汉水郡十县,怎么就你们赤县敢派兵过来跟本王作对!还杀了忠于本王的顾县县令!你们赤县人就这么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陈兴怒不可遏,越说气越大,随手拿起在案几上已经重新摆放好的酒盏,一把砸向了公时!
公时根本不敢躲避,也不敢用罡气抵挡,硬生生承受了陈兴这愤怒一击!
额头瞬间冒出了鲜血。
公时咬紧牙关,牙齿不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愤怒的瞪大了双眼,眼角几乎要炸开,但最终也只能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额头抵地,匍匐在地上表示臣服。
好似一条败犬!
真真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