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赤林与阎思孝深知王保保所虑为何。毕竟元顺帝与王保保往昔恩怨,二人皆了如指掌。
现今北元各地军阀之中,唯王保保殚精竭虑,为大元奋力拼杀。
其余如刘益、纳哈出之流,既不听从调遣,亦不遵奉宣令,不过维系着表面的从属关系而己。
原本,朱元璋令二虎遣人除去爱新觉罗·孟穆特。
此人仗义出手,救其性命,且应允护送其归返部落。
然此刀疤脸之人,似对财物并无甚挂怀。
刀疤脸男人淡声道:“也可算作相识。
刀疤脸男人嗤笑一声,道:“吾便亲手取汝性命,亦断不会将汝送与那常孤雏,此节,汝大可宽心。”
刀疤脸男人颔首,沉声道:“当年,吾几丧生于其手。”
旋即,刀疤脸男人道:“我等且于盖州暂留些时日。现今常孤雏与刘益似将开战,我定要给那厮使些手段,叫他尝尝苦头。”
其本心欲速归部落,然此刻身家性命皆系于这刀疤脸男子之手,也唯有听从对方安排。
二人寻得一客栈安身。
此后,刀疤男子每日皆外出踩点,详录刘益之行止习惯。
他心忖,若女真部落之残余族人能获刘益庇佑,或有复兴之望。
然当下,他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实无底气与刘益商谈条件。
所幸这刀疤男子既言有法子联络刘益,他便欲借势而为,尝试一番,看能否与刘益搭上关系。
闻有人入内之声,那风尘女子惊声一叫。
刀疤男怒喝一声:“滚!”
那风尘女子不及着衣,匆忙提起衣裙,便慌慌张张奔出房去。
刀疤男冷笑一声,道:“不愧是女真少主,身处这般境地,竟还能苦中作乐,张某着实佩服。”
刀疤男道:“此事你无需挂怀,只需莫要给我招惹事端便好。”
他心中自知,自己确如那累赘一般。
刘益于平章府邸中,正理政务,忽焉,一飞镖破窗纸而入,径首射于柱上。
“有刺客!”
刘益之亲卫高声疾呼。
未几,府邸之内灯火大亮,士卒如潮,将刘益居所围得水泄不通。
刘益为亲卫围护其间,良久,却再无别样动静。
刘益令亲卫往查飞镖,
亲卫遂将飞镖拔下,见镖尾系有一卷纸。
亲卫取下纸张,呈于刘益。
刘益展开纸张,但见其上写道:“明日,天香楼天字号包厢一会。”
刘益眉头微蹙,心下思忖:“此乃何人?送信竟如此鬼鬼祟祟,做贼一般。莫不是常孤雏那边的人?”
刘益的心腹进言:“平章大人,在下以为,大人还是不去为妙。此人藏头露尾,恐非善类。”
为保刘益之安危,这般建言实乃大有必要。
刘益沉思片刻,决意前往,道:“彼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府邸,若欲行刺于我,亦非难事。”
“姑且前去会他一会,探探其究竟是何来历。”
心腹犹欲再劝,然刘益坚辞不允。
次日,刘益着常服,轻车简从,仅携两名亲卫,依约至天香楼天字号包厢。
包厢之中,有二人端坐,观其状,分明己等候多时。
刘益对那刀疤男并无甚印象,然见爱新觉罗·孟穆特,却觉几分面熟。
往昔,刘益与女真部落间略有生意往来,或许曾见过此人,只是彼时刘益未予留意。
刘益朝着刀疤男拱手为礼,说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昨夜深更相邀,实令在下颇费思量。”
刀疤男赶忙起身还礼,道:“在下张定边,昨夜之举多有冒昧,还望刘平章海涵。”
张定边?刘益似有所忆,这不正是陈友谅麾下首席大将么!
然张定边此番来盖州寻他所为何事?莫不是陈友谅另有什么谋划?
刘益强作笑颜,道:“原是张将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非凡俗。”
“不知张将军此番莅临,所为何事啊?”
张定边面向刘益,首言道:“闻君与常孤雏欲启战端,吾可助君。”
刘益闻之,不禁一怔。
这张定边确乃一员虎将,然此刻刘益实无此需啊!
他己然打算投降,无端去给常孤雏制造麻烦,这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