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杜的瞳孔放大了。
他盯着苏宸手里的那支红色马克笔。
还有战术板上，那个被画上圈的名字。
那是一个锡伯杜要仔细想，才能记起这个名字。
一个预测顺位在乐透区末端的球员。
用状元签选他？
锡伯杜感觉头脑发晕，他指着那个名字，声音都在抖。
“老板你没开玩笑吧？”
“我们有状元签！状元签！”
他觉得自己的老板，在拿到三连冠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苏宸盖上笔帽，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他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
“汤姆，别急。”
“好戏还在后头。”
锡伯杜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苏宸的背影里，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那是一种绝对的掌控。
一种让他都感到害怕的掌控力。
全美国的体育媒体，都在为快船的状元签疯狂。
“我收回我的话！这不是天方夜谭！这是他妈的魔术！”
“苏宸不是总经理，他是个魔术师！或者说是个魔鬼！”
“好了查尔斯，现在的问题是，快船会选谁？”
“不管他们选谁，联盟都要迎来黑暗时代。”
电视里，专家们唇枪舌剑，反复分析奥登和杜兰特的优劣。
球迷论坛上，关于这两人的投票贴到处都是。
整个篮球世界的焦点，都聚集在洛杉矶，聚集在苏宸即将做出的决定上。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洛杉矶的另一端酝酿。
快船办公室里，苏宸刚给锡伯杜泡好咖啡。
办公室的电视上，espn的王牌节目正在播出。
突然。
画面被切断，一个鲜红的“breakg news”横幅占满了屏幕。
一名记者神色紧张的出现在镜头前，声音有些变形。
“我们刚得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他要求被交易！”
话音刚落，一段音频被放了出来。
一个所有篮球迷都熟悉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失望。
“我己经尽力了，我付出了一切，但我不想再这样输下去。”
“如果他们不想围绕我建立一支能赢球的队伍，那就把我交易出去！”
“ship y ass out!”
最后那句粗口，像一颗炸弹，在洛杉矶的上空引爆。
锡伯杜端着咖啡杯的手，僵在半空。
他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咖啡洒出来烫到手都没有察觉。
“疯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洛杉矶这座城市的篮球图腾，要塌了。
锡伯杜下意识的看向苏宸。
苏宸只是平静的看着电视，甚至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电视里那个要颠覆联盟格局的男人，似乎和他毫不相干。
不对。
锡伯杜注意到，苏宸的嘴角，向上提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不像嘲笑，也不像喜悦。
更像一个棋手，看到对手走出了一步预料之中的蠢棋。
这个状元签引发的内部动荡。
霍华德和安东尼的不安。
锡伯杜忽然明白了。
在苏宸的棋盘上，这些都只是铺垫。
他真正等的，是另一条大鱼。
一条所有人都认为，绝不可能上钩的大鱼。
科比要求交易的新闻，在几分钟内，就盖过了快船获得状元签的热度。
整个联盟，所有球队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这个时代最偏执的得分手！
得到他，就等于得到了总冠军的入场券！
洛杉矶，彻底陷入了两种极端情绪。
快船球迷还在庆祝王朝和状元签。
而占多数的湖人球迷，则陷入了恐慌与愤怒。
他们围堵在斯台普斯中心外，举着标语，请求他们的王留下。
这场风暴，越来越烈。
苏宸的办公室，反而成了最安静的地方。
他看完所有新闻，关掉了电视。
他拿起那支红色的马克笔，走到战术板前。
在锡伯杜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他用笔，划掉了那个刚刚被他圈起来的名字。
状元签的价值，在科比说出那句话之后，己经变了。
它不再只是一个选秀权。
它变成了筹码。
一个足以撬动整个联盟的筹码。
当天晚上。
喧嚣了一天的洛杉矶，终于安静下来。
苏宸独自待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
万家灯火里，不知有多少人正为那个男人的决定而难眠。
就在这时。
他放在桌面上的私人电话，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是西个字。
未知号码。
苏宸看着那个号码，没有马上接。
他只是静静的等着。
电话执着的响着，没有挂断的意思。
铃声快要结束时，苏宸才不紧不慢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只有一阵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
一个沙哑、疲惫，却又带着孤狼般坚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苏。”
“是我，kb。”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攒力量。
“我只想赢球。”
“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