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东尼奥，马刺训练馆。
“嘭！”
这记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招式，在去年大伤之后，己经很少能做出来了。
但今天，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充满了力量。
场边的队医张大了嘴巴，手里的数据板差点掉在地上。
他看向角落里那个安静的东方年轻人。
苏宸。
这个选秀夜后突然出现的助理教练，第一件事就是彻底修改了“海军上将”的训练计划。
他扔掉了队医制定的所有大重量深蹲项目。
换上了一套他闻所未闻的核心力量和柔韧性训练。
“这会毁了他！”队医当时发出了抗议。
苏宸只是看了他一眼。
“不，这会让他多打三年球。”
现在，事实就在眼前。
罗宾逊活动着自己的脚踝，脸上是久违的轻松。
他冲苏宸点了点头。
苏宸也回应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在笔记本上划掉了一行字。
另一片场地上。
他很专注。
每一球都一丝不苟。
命中率很高。
苏宸走了过去，伸手指了指邓肯的左脚。
“向左，移动一英寸。”
邓肯愣了一下。
他不太明白。
但他还是照做了。
他调整了站姿，左脚向外侧挪动了微小的距离。
然后，出手。
“唰！”
篮球空心入网。
不，比空心入网更顺滑。
篮球与篮网摩擦的声音，都变得更加悦耳。
邓肯自己感受到了不同。
出手的瞬间，身体的力量传导得更加完整，更加舒服。
他再次尝试。
“唰！”
还是那种感觉。
他停了下来，看向苏宸。
那个年轻人己经转身走开，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邓肯沉默了。
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助理教练，身上充满了谜团。
他总能一眼看穿自己最细微的技术瑕疵。
那些连波波维奇都未曾发现的细节。
苏宸回到办公室。
桌上放着一份刚刚从意大利传真过来的文件。
苏宸扫了一眼，拿起笔，在一张新的纸上写下了一套全新的训练指令。
“增加每周两次的变向运球不减速上篮训练。”
“传球练习：加入背后和脑后传球的比重。”
“禁止增重。”
“发过去。”
“好的。”布福德没有任何疑问。
一个月来，他己经习惯了苏宸这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方式。
这个年轻人，仿佛拥有一双能看透未来的眼睛。
洛杉矶。
雪茄的烟雾缭绕。
斯特林，这个联盟里最臭名昭著的吝啬鬼，正烦躁地听着球探的报告。
“奥洛沃坎迪的训练态度很差，他更喜欢好莱坞的派对。
“我们的门票销售额，又下降了五个百分点。”
“老板，球迷们在抵制我们。”
斯特林把雪茄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一群废物！”
他需要赢球。
不，他需要用最少的钱，去赢球。
这听起来像个笑话。
他总是在幻想这种好事。
“老板，”一个心腹助理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我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
“关于圣安东尼奥马刺队。”
“说吧。”
“他们新来了一个华人助理教练，非常神秘。”
“据说，他们用57号签选的那个阿根廷人，就是这个华人的主意。”
斯特林的眉头挑了一下。
一个能让垃圾签变宝，能让老将焕发活力的神秘助教？
这听起来很省钱。
“他叫什么？”
“苏宸。”
“把他给我找来。”斯特林下达了命令。
“我要见见他。”
三天后。
洛杉矶一家高级酒店的套房内。
苏宸坐在斯特林的对面。
他打量着这个未来因为种族歧视言论而被联盟终身禁赛的男人。
肥胖，油腻，眼神里充满了商人的精明和算计。
“苏先生，”斯特林翘着二郎腿，语气傲慢，“我听说了你在圣安东尼奥做的一些事。”
“很有趣。”
“开个价吧，来洛杉矶，来我的快船队。”
“我能给你比波波维奇多一倍的薪水。”
他认为，金钱可以打动一切。
苏宸没有理会他的报价，平静地开口。
“在你谈价钱之前，不如先看看你的球队。”
“你的状元，是个水货。”
“你的核心后卫，是个数据刷子，他只关心自己的合同。”
“你的大前锋，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你的替补席上，坐着一群连发展联盟都打不上的垃圾。”
苏宸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进斯特林的心脏。
套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斯特林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你！”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苏宸的鼻子。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该死的菜鸟助教！”
“给我滚出去！”
苏宸没有动。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推了过去。
“这是洛杉矶快船队，未来五年的财务预测报告。”
斯特林愣住了。
他将信将疑地拿起那份文件。
第一页。
“98-99赛季，常规赛战绩9胜41负（缩水赛季），亏损预计800万美元。”
第二页。
“99-00赛季，常规赛战绩15胜67负，亏损预计1200万美元。”
第三页。
每一页，都是一个触目惊心的亏损数字。
每一年的战绩，都烂得无可救药。
斯特林的手开始发抖。
他不是因为战绩而愤怒。
他是因为那些亏损的数字。
“这这不可能！”他咆哮着。
“这只是你的胡乱猜测！”
“是不是猜测，五年后你就知道了。”苏宸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斯特林叫住了他。
他死死地盯着苏宸。
“你你有什么办法？”
苏宸转过身。
“有。”
“什么办法？”
“解雇你的总经理，解雇你的主教练。”
苏宸顿了顿，吐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然后，把球队的所有权力，都交给我。”
斯特林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他看着苏宸年轻的脸。
“给你？给你一个毛头小子？”
“凭什么？”
苏宸迎着他的目光。
“凭我能让你的球队，从现在开始，每年都盈利。”
“凭我能让这支鱼腩，在三年之内，拿到总冠军。”
总冠军！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斯特林。
他先是震惊。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
“总冠军？年轻人，你是不是疯了？”
“就凭洛杉矶快船？”
笑声在套房里回荡。
斯特林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重新坐下，身体前倾，用一种看穿骗子的眼神看着苏宸。
“好啊。”
“我喜欢你这个笑话。”
“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呢？”
苏宸首视着他那双贪婪而又多疑的眼睛。
一字一顿。
“如果做不到。”
“我的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