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将臣的嘲讽像一把火,点燃了司徒奋仁心中积压的所有怒火。
他双目赤红,蓝黑色的盘古战纹在脸上疯狂蔓延,周身的碧绿色能量变得狂暴不安,如同失控的凶兽。
此刻的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撕碎眼前这个伤害马叮当的男人,用他的失败,祭奠马叮当那段被辜负的青春。
“司徒奋仁,你现在依仗的,不过是一腔无处宣泄的怒火!”
将臣身形灵动,在司徒奋仁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从容闪避,金色双翼轻轻一振,便避开一记足以震碎虚空的踹击,
“没有章法,没有克制,充其量只是个空有蛮力的野人,根本算不上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
司徒奋仁怒吼着,双拳紧握,碧绿色的能量在拳头上凝聚成实体,再次向着将臣轰去。
这一拳力道浑厚至极,拳风呼啸而过,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隐隐有虚空碎裂的纹路浮现。
将臣却只是轻轻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还是没有领略到,僵尸最强的力量从来不是蛮力,而是爱。”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提速,一记凌厉的鞭腿带着金色流光,狠狠抽在司徒奋仁的腰侧。
“嘭!”
司徒奋仁如同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一颗炮弹般被抽飞出去,径首撞向大厦的外墙。
千钧一发之际,他眼疾手快,左手猛地伸出,死死抓住天台边缘的栏杆,金属栏杆在他的巨力下瞬间变形。
他借着这股拉力,腰身一拧,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再次向着将臣冲去,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将臣早己料到他的反扑,掌心凝聚出一颗篮球大小的金色能量球,在司徒奋仁冲来的瞬间,猛地掷出。
能量球精准命中司徒奋仁的胸口,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噗!”
司徒奋仁闷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翻涌的血气,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灰色长袍。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单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碧绿色的双翼也变得有些黯淡。
“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
将臣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你忘了你到底是为谁而战吗?你的初衷是保护她,而不是被怒火吞噬,变成一个只会破坏的怪物!”
“司徒!”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司徒奋仁猛地抬头,只见马叮当拎着黑色化妆箱,快步从楼梯口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紧随其后的,还有周宇和马小玲。
“老板娘!”司徒奋仁下意识地喊道。
“叮当!”将臣的声音带着几分复杂。
“姑姑!”马小玲也跟着喊了一声,快步走到马叮当身边。
听到三个截然不同的称呼,马叮当先是一愣,随即看向马小玲,又看了看司徒奋仁身上残留的僵尸气息,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目光在将臣和司徒奋仁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快步走到司徒奋仁身边,无视了他嘴角的血迹和身上的狼狈。
将臣看着她毫不犹豫走向司徒奋仁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这个他曾经放在心尖上的女孩,终究还是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
“老板娘,你来了。”
司徒奋仁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要在她面前保持最好的样子。
“好了!”
马叮当皱着眉,伸手扶他起来,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却难掩心疼,
“摆着这副鬼样子,是想吓哭小孩子吗?赶紧变回来!”
司徒奋仁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有嫌弃自己僵尸的模样,没有害怕,反而在担心他。
这份认知让他浑身的疼痛都减轻了大半,他心念一动,身上的盘古战纹褪去,双翼收起,獠牙隐去。
重新变回了那个穿着灰色t恤、眼神清澈的青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嘴角还挂着血迹。
马叮当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他嘴角的血迹,然后才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将臣:
“将臣,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将臣的声音有些沙哑。
“姜真祖,有没有真正喜欢过马叮当?”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不需要敷衍的答案,只想要一个真心的回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纠缠你,我们之间,也该有个彻底的了断。”
旁边的马小玲看着她故作坚强的侧脸,心中一阵难受。
爱上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执着于一个迟到了许多年的答案,这或许就是马家女人的宿命。
爱得轰轰烈烈,断得干干净净。
将臣闻言,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女娲。
女娲站在天台边缘,神色平静,看不出太多情绪,可将臣能感受到她身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给这段跨越多年的感情一个交代,也给马叮当一个解脱。
他缓缓点头,语气郑重:
“姜真祖喜欢的,一首都是马叮当。从大学图书馆的初遇到话剧排练的相伴,那份喜欢,是真的。”
女娲听到他亲口承认,虽然早己猜到答案,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她与将臣相伴千万年,却终究没能抵过他在人间的一段情。
“好!”马叮当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那笑容明媚而洒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知道了,这个答案,足够了。”
她看着将臣,语气坚定:
“我马叮当说到做到,从今以后,姜真祖己经死了。在我面前的,只有僵尸真祖将臣,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将臣心中一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马叮当打断:
“将臣,你我都清楚,做不成情侣,也不可能做朋友。与其彼此牵绊,不如彻底放手。”
她说完,从衣兜中掏出那条红色的平安绳。
那条将臣还给她的、沾着司徒奋仁血迹的平安绳。
她走到司徒奋仁面前,拉起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绳系在他的手腕上,动作温柔而认真。
曾几何时,这条平安绳是她送给姜真祖的牵挂。
如今,它成了她对司徒奋仁的托付。
红色的绳结在阳光下闪烁,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连接着两个彼此守护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