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天佑，你别给脸不要脸！”
山本一夫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况天佑的鼻尖，语气里满是不耐，周身的僵尸气息隐隐外泄，
“要不是看在咱们同是二代僵尸、都受过长生之苦的份上，我根本不会跟你废这些口舌！”
况天佑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指缝里渗出细微的血珠，却半点没有退让的意思。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
“我说过，你想把全世界拖进僵尸世界的荒唐念头，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珍珍是普通人，还有更多人只想过安稳日子，我绝不会让你毁了他们的生活！”
山本一夫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转身拉开车门。
引擎轰鸣的瞬间，他回头瞥了况天佑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好，那就走着瞧。等你想通了，知道谁才是真正懂你的人，再来找我。”
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况天佑一个人站在原地，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落寞。
阳台上，周宇靠在护栏上，看着楼下的况天佑，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子，真是把‘优柔寡断’刻进骨子里了。”
他指尖闪过一丝微弱的金芒。
那是残留在况天佑体内的精血气息，
“明明握着能碾压山本一夫的底牌，偏偏被自己的顾虑捆住手脚。
要是能彻底激活我那丝精血，别说山本一夫，就算是普通一代僵尸也未必是他对手，偏偏放着不用。”
吐槽归吐槽，周宇也没打算插手。
他太清楚况天佑的性子，这道坎得自己迈过去，旁人再怎么帮，也替不了他做决定。
打了个哈欠，他转身回屋，客厅的灯光很快暗了下去，只留下夜风吹过阳台的轻响。
另一边，通天阁的书房里，堂本真吾和山本未来正坐在沙发上，桌上还摊着没收拾的行李箱。
听到山本一夫推门进来，未来立刻站起身，双手攥成拳，语气里满是警惕：
“你和况天佑谈崩了？还有，你对珍珍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对她的心思不一般！”
山本一夫没急着回答，走到酒柜前倒了杯红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他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况天佑那家伙油盐不进，非要挡我的路，以后少不了还要再较量几次。
至于珍珍”
他顿了顿，眼神里难得有了几分认真，
“我的确想让她变成僵尸，陪我过以后的日子。”
“你敢！”未来猛地往前一步，却被真吾轻轻拉住。
真吾对着她摇了摇头，声音沉稳：
“先听他说完。他虽然偏执，但不会做强迫人的事，尤其是对珍珍。”
山本一夫看了真吾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还是真吾懂我。我不会像当初对你那样，不问意愿就动手。
等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告诉珍珍我的身份。
她愿意跟我走，我就咬她，让她陪我永生。
她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他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在阿雪身上犯过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未来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神坦荡，不像是说谎，才慢慢松开拳头：
“最好如此。珍珍是个好女孩，你要是敢骗她、逼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放心。”
山本一夫喝完杯中的酒，
“你们明天就搬去嘉嘉大厦，离珍珍近点，也能多跟她相处。
有周宇在，况天佑不敢乱来，你们也能安心住下。”
第二天上午，嘉嘉大厦门口停了辆搬家公司的车。
山本未来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正指挥着工人搬行李箱。
堂本真吾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清单核对物品，两人看起来和普通搬新家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罗开平抱着一摞干洗好的衣服从电梯里出来，看到未来的瞬间，脚步猛地顿住，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张脸，怎么和当初那个浑身阴气、像不良少女的女孩这么像？
可眼前的人穿着整洁，气质温和，又完全不像。
“未来，你们来啦！”
珍珍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快步跑过来，笑着拉过未来的手，对罗开平介绍：
“平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山本未来和她男朋友堂本真吾，他们以后就住咱们大厦啦！”
罗开平这才回过神，连忙挠了挠头，把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肯定是自己记错了，珍珍的朋友怎么会是那种人？
“你们好，我叫罗开平，大家都叫我阿平。”
他晃了晃怀里的衣服，
“我得赶紧给客人送衣服，晚点再跟你们聊！”
说完就匆匆跑出门，生怕耽误了客人取件。
看着罗开平的背影，未来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倒是比以前上进多了，还开了家干洗店，日子过得挺踏实。”
珍珍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笑着解释：
“平哥以前是有点浑，不过平妈走了之后，他变了好多。
之前还遇到过点麻烦，幸好有惊无险，现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未来的眼神暗了暗。
罗开平能悬崖勒马，弥补过错，可她呢？
变成僵尸的事实像一道鸿沟，永远跨不过去。
真吾察觉到她的低落，悄悄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未来稍稍安心。
她抬头对真吾笑了笑：
“没事，我就是有点感慨，大家都在变好。”
“走，我带你们去看房子！”珍珍拉着两人往西楼走，
“这间房子之前的住户搬走了，我妈特意打扫干净的，采光好，空间也够大，你们两个人住正好。”
推开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出灰尘的微光。
房间里摆着简单的家具，墙上还贴着几张可爱的贴纸，看得出来是用心收拾过的。
真吾西处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很好，麻烦你们了。”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金，递给珍珍，
“这是三个月的房租，你点一下。”
珍珍也没客气，接过钱笑着说：
“我去拿租房合同，签完你们就能首接入住啦！”
说完就跑下楼，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
“这里挺好的，有周宇前辈在，山本一夫就算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真吾坐在沙发上，语气轻松，
“以后我们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别总想着自己是僵尸。
你看周宇前辈，不也每天陪着马小玲去灵灵堂上班，跟正常人没区别吗？”
未来靠在他身边，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
“嗯，都听你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很快，珍珍拿着合同回来。未来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指尖划过纸张时，心里忽然有了种“安定”的感觉。
这是她变成僵尸后，第一次有了“家”的归属感。
“太好了！”
珍珍拍着手，眼睛亮晶晶的，
“明天晚上我把天佑、复生、小玲还有周宇他们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她心里还藏着个小算盘：
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况天佑把话说清楚，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真吾立刻接话：
“应该我们请大家才对。明天我去买食材，晚上就在这里做，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他以前在通天阁时，跟着厨师学过几手，手艺还算不错。
珍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那我就替大家谢谢你啦！你们先收拾，我下午还要去学校，晚点再来看你们！”
说完就背着书包跑了，留下未来和真吾在房间里收拾行李，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馨又平静。
而另一边，况天佑正站在何应求的游戏店内
后台里弥漫着朱砂和艾草的味道，何应求低头坐在桌前制作符咒，黄符上的朱砂线条流畅有力。
况天佑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昨天和山本一夫打了一场。”
何应求手里的动作没停，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语气平淡：
“不用猜也知道，你输了，他赢了。”
况天佑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语气满是挫败：
“我明明有大哥留下的精血，可每次跟山本一夫交手，总想着不能伤他太重，不能破坏周围的东西，结果反而被他压制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何应求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向他。
阳光透过电玩店的窗户，落在何应求的脸上，映出他眼底的了然：
“你的问题从来不是实力，是心。你总把‘不能伤害人’当成枷锁，却忘了，有时候握紧拳头，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山本一夫比你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敢去争。
而你，总在‘保护’和‘不伤害’之间犹豫，反而落了下风。”
况天佑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迷茫：
“可我不想变成像山本一夫那样的僵尸，为了自己的私欲，不管别人的死活”
“没人让你变成他。”
何应求拿起一张做好的符咒，递给况天佑，
“你要搞清楚，‘不伤害无辜’和‘保护想保护的人’不冲突。等你想明白这一点，才能真正掌控周宇给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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