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马路，卷起几片落叶。
马小玲和周宇靠在护栏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马小玲攥着衣角，指尖微微泛白，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周宇，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宇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忍不住想笑，故意逗她：
“我就是个会点法术的普通人啊，当初不是求叔推荐我来当你助理的吗？难道你连求叔都不信了？”
“你别骗我！”马小玲猛地转头，眼神里满是紧张和慌张，
“普通人能一招打退法海？普通人能封住天人五衰？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不想不想有一天，我们会变成对手，你知道吗？”
看着马小玲难得流露的脆弱，周宇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神色变得郑重：
“你怕我是邪魔外道，到时候你下不了手？还是你怕我们的关系变了？”
“我才没有！”马小玲的耳尖瞬间泛红，伸手拍了一下周宇的胸口，气鼓鼓地说，
“我是在认真跟你说正事，别不正经！”
“好，不逗你了。”周宇笑着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台阶，“走，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马小玲的注意力全在周宇的身份上，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有没有听说过‘犼’？”周宇先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威严。
“当然听过。”马小玲点头，“无论道家典籍还是各类奇书里都有记载过，金毛犼是佛家菩萨的坐骑，能驱邪避恶。
“我说的不是金毛犼。”周宇摇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夜空，
“是古神‘犼’——所有僵尸的始祖，也是僵尸真神。而我，就是犼。犼是我，我亦是犼。”
“你你说什么？”马小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
周宇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轻声说：“看着我。”
马小玲下意识地抬头，西目相对的瞬间，周宇的身上开始发生变化。
金色的纹路从他的脖颈蔓延开来，覆盖了半张脸，两颗尖锐的獠牙缓缓从嘴角探出，瞳孔变成了血金色，宛如深渊，透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没有磅礴的气势爆发，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从远方传来，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却在靠近周宇身边时，悄然消散。
这是古神的气息，连天地都要为之让步。
与此同时，嘉嘉大厦里，况天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复生在旁边写作业。
突然，两人同时浑身一颤，瞳孔变成绿色，獠牙不受控制地弹出，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臣服。
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面对始祖的本能反应。
通天阁里，山本一夫正站在落地窗前，突然浑身一僵，绿色的瞳孔泛起寒光，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那股气息来自比将臣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阿ken、碧加、heran、山本未来等人也同样显露出僵尸形态，在不同地点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马路边，马小玲看着周宇的变化，手里的伏魔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
“红红色眼睛你真的是先祖口中的僵尸真神你之前都在骗我？”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周宇帮她收拾鬼怪时的默契，斗嘴时的调侃，还有刚才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明明是僵尸始祖，却从未伤害过人类，甚至还在保护他们。她想拿起伏魔棒，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严格来说，我不算僵尸。”周宇恢复了人形，血金色的瞳孔和獠牙消失，金色纹路也隐去，语气温和，
“真要归类，我应该是古神。只是后来的僵尸，都是由我的血脉衍生而来，包括将臣。”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愿意跟我们做朋友？”马小玲捡起伏魔棒，却没有再对准他。
“我游历人间己经很多年了，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变化。”
周宇笑了笑，
“至于做朋友你们都很有趣啊，马老板的财迷，正中的傻气，珍珍的善良，还有天佑的隐忍，这些都比冰冷的古神世界有意思多了。”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你之前问将臣为什么咬人，其实他不是为了吸血，是为了救人。”
“救人？”马小玲瞪大了眼睛，“把人变成僵尸是救人？这也太荒谬了！”
“将臣在开天之初就存在了，他没有人类的感情，不懂生离死别。”
周宇耐心解释，
“六十年前，红溪村一战，况天佑、复生和山本一夫都快死了，他们临死前都有强烈的‘想活下去’的念头。将臣可怜他们，就用自己的方式救了他们——咬人，把他们变成僵尸。”
“可他不知道，人类想要的‘活着’，不是不老不死的孤独，而是有亲人、有朋友的生活。所以后来他看到天佑他们痛苦，自己也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救了人，他们却不开心。”
马小玲沉默了。
她从小听着“马家要追杀将臣”的家训长大，却从未想过，将臣的初衷竟然是救人。
“那为什么天佑和复生能正常吃饭，山本一夫却要吸人血？”她又问，这是她一首想不通的问题。
“因为六十年前，我刚好在红溪村。”周宇坦言，
“我看到天佑和复生变成僵尸，很可怜，就在他们体内留了一丝我的精血。有了我的精血滋养，他们的身体能承受僵尸的力量，不用靠吸血维持生存。而山本一夫，当时没被我注意到，所以只能靠吸血来压制力量反噬。”
马小玲彻底愣住了，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
僵尸始祖是朋友，追杀的目标是“好心人”，马家千年的家训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那我们马家这千年来的坚持，难道都是错的？”
“没有错。”周宇看着她，语气认真，
“马家守正辟邪，保护人类，这本身就是对的。只是‘邪’不是指所有僵尸，而是那些为了私欲伤害人类的僵尸。就像山本一夫，他伤害无辜，这才是该被阻止的；而天佑和复生，他们从未伤害过人，甚至还在默默保护嘉嘉大厦的人，他们不该被当成‘邪’。”
马小玲抬起头，看着周宇的眼睛，突然问：
“如果有一天，你会帮我对付将臣吗？”
周宇没有犹豫：“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将臣，况且对于这个成熟大叔，他并没有太强的敌意，准确来说现在这个世界的将臣还算得上自己的后代，当然第二个世界开始时就不一样了。
自己也是喜欢讲道理的，要是到那个时候将臣不听劝，自己也略懂一些拳脚功夫。
听到这个答案，马小玲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那你以后还会当我的助理吗？我还能给你发工资吗？”
周宇伸出手，笑着说：“当然可以。只要马老板不拖欠工资，我就一首当你的助理，帮你收拾鬼怪，陪你斗嘴。”
马小玲握住他的手，手心里暖暖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那说定了！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家了，明天记得准时上班，别迟到！”
“放心，不会迟到的。”周宇看着她。
马小玲坐上出租车后，挥手跟周宇告别。
车子发动后，她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糟了！珍珍！”
她想起王珍珍还在跟况天佑暧昧，如果珍珍知道况天佑是僵尸，会怎么样？
马小玲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珍珍那么善良，就算知道了，说不定也会心疼况天佑，而不是害怕。
“算了，珍珍有自己的选择，她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她喃喃自语，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却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
周宇看着马小玲坐车消失在夜色中，也转身回了嘉嘉大厦。
他知道，马小玲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但他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改变。
ps：今天只有三更，作者己经燃尽，数据也挺拉胯的，作者只能为爱发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