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光过去。
门口传来“哗啦”一声响，马小玲提着七八个购物袋走了进来，袋子里装满了衣服、化妆品和零食，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
“哟，马老板回来了？收获不少啊。”
周宇从沙发上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半袋薯片，嘴角沾着点碎屑，
“看来今天商场打折力度不小。”
“要你管。”马小玲把购物袋往茶几上一放，累得首喘气，
“我花我自己的钱，爱买多少买多少。倒是你，周宇，真把灵灵堂当你家了？吃我的喝我的，还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
她指了指茶几上散落的薯片袋和汽水罐，语气带着不满，眼底却没什么怒气——早就习惯了周宇这副“咸鱼”模样。
“老板都没把我当外人，我自然不用客气。”
周宇笑着把薯片袋扔进垃圾桶，
“再说，我这是帮你看着金正中，免得他作弊，功劳不小，吃点零食怎么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马小玲白了他一眼，刚要继续斗嘴，旁边突然传来“咔哒”一声——金正中动了。
金正中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的表情，连忙凑到马小玲面前，腰弯得像个虾米：
“师父！我能动了！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
“急什么。”马小玲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这只是第一关，考验你的定力。刚才录像带里的鬼怪，只是入门级别的，连这个都扛不住，以后遇到真鬼，你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金正中脸一红，连忙保证：
“师父放心！我以后肯定不怕！不管多吓人的鬼，我都能扛住！”
“算你有点志气。”马小玲放下咖啡杯，
“第二关考验不急，你先回家吃午饭，下午两点再来。记住，别迟到，也别耍小聪明。
“哎！好嘞！”金正中喜出望外，生怕马小玲反悔，连忙点头，
“师父放心，我肯定准时到！”
说完，他一溜烟跑出了灵灵堂，脚步轻快得像踩了弹簧。
灵灵堂里只剩下周宇和马小玲，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蝉鸣声。
马小玲犹豫了一下，从一个印着名牌logo的购物袋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递到周宇面前，语气有些不自然：
“这个我逛街的时候不小心多买了一件，看着尺码跟你差不多，扔了可惜，给你吧。”
周宇挑眉，接过卫衣——面料柔软，版型利落，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哪里像是“不小心多买的”。
他凑到马小玲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暧昧：“老板这么好心？不会是特意给我买的吧？”
“谁特意给你买的！”马小玲脸颊一红，连忙别过脸，“就是多买了，你不要就算了！”
“要，怎么不要。”周宇笑着把卫衣叠好，放进自己的背包里，“就当是公司福利了，谢谢老板。”
他看着马小玲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继续调侃：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眼光不错啊，这卫衣挺适合我的。是不是偷偷观察我很久了？”
“你胡说什么！”马小玲猛地转头，眼神慌乱，“我只是随便拿的！谁观察你了！”
周宇步步紧逼，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只有分毫。
他能闻到马小玲头发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阳光的气息，格外好闻。
“哦？随便拿的就能这么合身？马小玲，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马小玲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周宇的眼神太亮，太灼热，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她连忙转过身，假装整理购物袋，手指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别胡说八道！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这个助理还算称职，给你点奖励而己！”
周宇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女人，嘴硬心软，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
他没再继续打趣，坐回沙发上，拿起一罐汽水，“咕咚”喝了一口：
“行，算我多心。不过这卫衣我挺喜欢的，谢了啊，老板。”
马小玲松了口气，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再追问，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她快速整理好购物袋，把衣服分类放进衣柜，试图掩饰刚才的窘迫。
就在这时，灵灵堂的门又被推开了，金正中探进头来：“师父，宇哥，我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马小玲愣了一下，“不是让你回家吃午饭吗？”
“我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饭团，随便吃了点。”
金正中挠了挠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我想着拜师得有诚意，早点回来等着，省得师父等急了。”
马小玲看着他手里还没吃完的饭团，心里微动——这小子虽然以前不着调，但现在倒还算踏实。
她点了点头：“行，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办正事。”
“办正事？”周宇和金正中异口同声地问。
“昨天接到一个委托，说是城郊的一栋老旧公寓闹鬼，住户都不敢住了。”
马小玲拿起伏魔棒，
“正好带你去练练手，也算你的第二关考验。”
“好啊！”金正中兴奋地跳起来，“我一定好好表现！”
三人驱车来到城郊的老旧公寓。
公寓外墙斑驳，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门口杂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阳光照在这里，都像是被削弱了几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阴气。
“就是这里了。”
马小玲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物件，递给周宇，
“把这个给金正中。”
周宇接过一看，那物件长得像个迷你苍蝇拍，手柄是桃木做的，拍面上刻着复杂的金色符文，隐隐透着佛光。
他递给金正中，调侃道：“拿着，你师父给你的防身武器。”
金正中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一脸怀疑：
“宇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不就是个苍蝇拍吗？用来打蚊子还差不多，怎么打鬼啊？”
“你懂个什么。”马小玲走过来，白了他一眼，
“这叫佛掌，是用千年桃木心做的，拍面上的符文是请大师开过光的。虽然威力不如我的伏魔棒，但对付普通的恶鬼绰绰有余，而且用起来方便，只要集中精神，对着鬼怪拍下去就行。”
“真的这么厉害？”金正中眼睛一亮，连忙把佛掌抱在怀里，像抱着宝贝似的，
“谢谢师父！我一定好好用它！”
“你这家伙，谁还能抢你的不成？”周宇哭笑不得，
“待会儿遇到鬼，别吓得把佛掌扔了就行。”
“我才不会！”金正中梗着脖子，紧紧攥着佛掌。
三人走进公寓楼道，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楼道里堆满了废弃的家具，蜘蛛网随处可见，脚下的台阶“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塌掉。
“小心点，阴气很重。”马小玲提醒道，手里的伏魔棒微微发光，“鬼怪应该在三楼。”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刚到三楼拐角，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在那边。”周宇指了指302室的门，门虚掩着，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马小玲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家具翻倒在地，墙上贴着泛黄的旧照片。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哭，头发散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就是她了。”马小玲对金正中说，“用佛掌，集中精神，拍她的后背。”
金正中咽了口唾沫，握紧佛掌，一步步走过去。
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哭声突然停止，缓缓转过头——她的脸苍白如纸，双眼空洞，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啊！”金正中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把佛掌扔了。
“别怕！集中精神！”马小玲喊道。
金正中深吸一口气，想起马小玲的话，闭上眼睛，集中所有注意力，猛地举起佛掌，对着女鬼拍了下去！
“啪！”
佛掌拍在女鬼背上，金色符文瞬间亮起，一道金光闪过！
“啊——！”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成、成功了！”金正中睁开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兴奋地跳起来，
“我把鬼打跑了！师父，宇哥，你们看到了吗？”
“还行，没掉链子。”马小玲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满意，“这关算你过了。”
周宇笑着鼓掌：“不错啊，金正中，有进步。”
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老旧公寓。刚走到楼下，马小玲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着“珍珍”。
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王珍珍欢快的声音：
“小玲，今晚妈咪说邀请大家一起吃烧烤，妈咪说要感谢你解决了平妈的事情，也顺便庆祝一下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天佑和小宇他们也要来哦！”
马小玲看了眼周宇，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啊，晚上见。”
挂了电话，她对周宇和金正中说：“晚上去嘉嘉大厦吃烧烤，珍珍家。”
“太好了！”金正中欢呼起来，“我还没吃过珍珍姐做的烧烤呢！”
周宇看着马小玲眼底的笑意，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经历了这么多风波，能有这样一顿热闹的烧烤，也算是难得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