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温泉酒店里转悠起来。马小玲手里拿着一个特制相机——镜头上刻着符咒，能拍到常人看不到的灵体。
她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西周，时不时按下快门，却什么也没拍到。
“你本事比我高，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马小玲侧头问身后的周宇。
周宇微微闭眼，神识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整栋酒店。
酒店里的客人、员工、角落里的老鼠还有一股微弱却阴冷的怨气，在东南方向的私人温泉区盘旋。
他睁开眼，抬手一指：“在前面的私人温泉中。”
马小玲眼睛一亮，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刚拐过一个拐角，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墙里冲了出来——正是那个女鬼！
她穿着一身白色和服，长发遮脸，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马小玲反应极快，抬手就按下了相机快门。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一道无形的符咒随着快门声飞出，打在女鬼身上。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变得透明，瞬间钻入旁边的墙体中消失不见。
“又是你？”
马小玲收起相机，看向从另一头走来的况天佑，挑了挑眉，
“想不到又是你这个香江警察。”
况天佑也看到了她身后的周宇，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说话。
他走到马小玲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相机上，轻声说：“我想看看”
“怎么？要我配合你检查身份证？”
马小玲晃了晃相机，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这里可不是香江，我没义务把私人物品给你看。
况天佑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周宇，眼神里带着求助。
周宇见状，凑到马小玲耳边，压低声音说：
“老板，咱们别把话说这么绝嘛。我看况警官也是好人，不如把照片给他看看，让他欠我们个人情。他是警察，说不定以后有能用得着的地方，你觉得呢？”
马小玲斜了他一眼，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问：
“他不是你朋友吗？怎么反倒帮我着想？”
“老板，朋友就是拿来卖的。”
周宇厚着脸皮笑道，
“你是给我发工资的，我对你才是真爱啊。”
这话虽然是拍马屁，却让马小玲心里舒坦了不少——从认识周宇到现在，这家伙还是第一次这么“懂事”。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就听你的。”
就在这时，一道惊呼声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啊——！”
是王珍珍的声音！
马小玲和周宇同时脸色一变，异口同声地喊道：“珍珍！”
两人拔腿就往声音来源处跑，况天佑也立刻跟了上去。
跑到一间和式房门口，只见王珍珍躺在况天佑怀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况天佑双手高举，一脸无辜地看着冲进来的两人：“我先说好，这和我无关啊！”
马小玲和周宇看向屋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房间中央的榻榻米上，一具毫无血肉的骸骨躺在一片白绫中，骸骨的姿势扭曲，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看起来格外惊骇。
“难怪珍珍会晕倒。”马小玲皱着眉，语气凝重。
“帮我把珍珍抱回去，”马小玲看向况天佑，眼神警惕，“你可不要想着占她便宜！”
“你想多了。”况天佑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将王珍珍打横抱起——标准的公主抱，动作轻柔。
他跟在马小玲和周宇身后，回到了王珍珍和马小玲的房间。
刚将王珍珍放在榻榻米上，她就猛地惊醒，尖叫着抱紧了况天佑的胳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珍珍！他是不是占你便宜了？”马小玲立刻上前，想拉开两人。
“不是，”王珍珍连忙摇头，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红晕，
“我只是只是吓着了，心里还有点怕。”
她看了看身边的马小玲、周宇，又看了看况天佑，声音小声，
“小玲，小宇，还有警察先生，真是麻烦你们了。”
“你没事就好。”
马小玲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几句，然后转身看向况天佑，“出来说话。”
她又瞪了周宇一眼，“还有你！”
三人走到房间外的小院里。院子里铺着鹅卵石，几株樱花树正开得灿烂，花瓣随风飘落，落在积雪未消的地面上，红白相映，却透着几分清冷。
“香江警察，不做个自我介绍吗？”马小玲抱臂看着况天佑。
“况天佑。”况天佑言简意赅。
“马小玲。”马小玲指了指一旁的周宇，“至于他，我想就不用介绍了吧。”
“老实说，你俩是什么关系？”她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好奇。
“兄弟关系。”周宇抢先开口，“只不过我是兄，他是弟。”
“兄弟？”马小玲挑眉，上下打量着周宇——他看起来比况天佑年轻不少，怎么看也不像是“兄”。
“我只是辈分比他大，别想多。”周宇解释道，心里却暗笑——论年纪，他当况天佑的祖宗都绰绰有余。
“好吧。”马小玲懒得深究，转向况天佑，语气严肃，
“至于你，胆子倒是大，一个人就敢查这些事？不要以为你是警察煞气重，就能辟邪。”
“我从来不这么认为。”况天佑摇摇头，眼神坚定，
“我只是想调查清楚这件案子。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驱魔），能不能在收服她之前，让我问她几个问题？”
“做警察的，连这种事都要管？真是闲得慌。”马小玲习惯性地怼了一句，但眼神却在思索。
“给我那张照片，我会提供给你那名女孩的信息，”
况天佑看着她，认真地说，
“其次，我欠你一次人情。”
“不愧是我的好天佑，这么有诚意。”
周宇笑着打圆场，扭头看了看马小玲，见她微微点头，便从马小玲手里拿过相机，取出里面的照片，递给况天佑，
“这就是你要的。”
况天佑接过照片，照片上的女鬼面容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和二十年前卷宗里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这个女孩叫初春。”况天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二十年前，也就是这家温泉酒店扩建之前，有人发现她死在了这里的温泉中。死的时候，浑身的鲜血都被吸干了，传闻说是吸血僵尸所为。”
“所以你想重新翻查这件案子？”周宇挑眉，“可这好像跟你这次的出差任务没关系吧？”
“既然我查到了，就有关系。”况天佑语气严肃，“我想在你收服她之前，问清楚杀她的人究竟是谁。”
“可以。”马小玲点头，“不过我们的工作内容，你不能告诉珍珍。她胆子小，我怕她害怕。”
“你真是个不错的朋友。”况天佑当即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王珍珍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三人站在院子里，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呀？”
马小玲立刻换上笑容，拉过王珍珍的手：
“哦，我们在说倭国有什么好吃的。刚好大家有缘聚在一起，不如一起约个饭？”
她说着，悄悄在背后用手肘碰了碰周宇。
周宇没反应，她干脆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嘶——”周宇吃痛，连忙附和：
“对对，听说倭国的烧鸟挺不错的，咱们可以去尝尝。”
“小宇说的好像挺不错的。”
王珍珍笑着点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况天佑——刚才那记公主抱，让她心里对这个沉稳的警察先生好感倍增。
周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懒得掺和。
他心里清楚，1998年之后，很多事都会重置，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