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
苏离看着夏清雪那副炸毛的样子，也懒得去深究。
他站起身。
“嗡——”
随着他的意念一动，一道乌光闪过。
两片锋利的螳螂刀，无声无息地从他的前臂中弹出。
在空气中划出两道致命的寒芒！
收放自如，完美！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
遮住了自己越来越不像人的身体，背上书包。
又到了该去学校“打卡坐牢”的时间了。
苏离走在通往学院的泥泞小路上，心情不错。
就在他快到校门口时。
一道苍老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白苍。
他看起来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
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他将一个沉重的金属箱子，递到了苏离面前，声音沙哑。
“你要的材料，都在这里了。”
苏离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夏家的老管家，办事效率就是高。
他合上箱子，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无比“亲切”的笑容。
“哎呀，真是太谢谢您了，白老！”
苏离热情地说道。
仿佛昨天那个用夏清雪的命来威胁他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包变脸的啊。
能成功的人无一例外都有个特点。
就是极度不要脸。
“哦，对了，零号早上还托我给您问个好呢。”
“她说，让您老人家千万别太操劳，要注意身体。”
“她现在过得很好，吃得饱，穿得暖，每天都很开心。”
白苍的脸皮，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都是苏离在胡说八道！
但他又能怎么样呢？
苏离看着他那副想杀人又不敢动手的憋屈模样，心里简直笑开了花。
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对了，白老，我能顺便问问吗？”
“当初，夏清雪被杀的那天，到底是谁在场？是谁下的命令？”
“还有，现在夏家，是谁在当家做主？”
“二爷，夏泽。”
苏离的眉毛微微一挑。
“夏泽？”
他玩味地问道，“他是夏清雪的亲叔叔吧？夏清雪的父亲，是他亲哥哥？”
“是。”
白苍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家主，也就是大小姐的父亲。”
“在一年前探索一处高危遗迹时，不幸失踪，至今生死未卜。”
“从那以后，二爷夏泽，就名正言顺地接管了夏家的一切。”
“他表面上对大小姐关爱有加。”
“但背地里，却一直在用各种手段，排挤和打压忠于家主的老人。”
“大小姐天资聪颖，早就察觉到了他的狼子野心。”
“也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惜……”
白苍的拳头，死死地攥紧了。
“她还是太年轻，太善良了。”
“她没想到，夏泽那个畜生，竟然会丧心病狂到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死手！”
“出事那天，是夏泽以家族会议的名义，将大小姐骗到了城外的庄园。”
“动手的人，是夏泽手下走狗，一个代号叫‘毒蝎’的c级灾害级超凡者。”
苏离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又是一出经典的豪门内斗，叔叔为了篡位，谋害了天赋异禀的侄女。
故事很老套，但也很实用。
“夏泽……毒蝎……”
苏离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复仇的目标，有了。
但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悲愤的老人，却忽然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
他话锋一转，脸上那副“盟友”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苏离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白苍最脆弱的地方。
“你这个废物老人，连自己的大小姐都保护不好。”
白苍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离。
苏离却完全无视他那要吃人的目光，继续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她现在所遭受的任何痛苦，她被我改造成这副模样，她每天晚上都在屈辱中流泪……”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因为你的无能。”
这几句话，像几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白苍的灵魂上！
他整个人都红温了！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察觉到夏泽的阴谋……
大小姐，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离说的没错！
一切，都怪自己！
“是……是……”
白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那张苍老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悔恨和痛苦的泪水。
“是我能力不足……一切……都怨我……”
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像一个真正的、风烛残年的老人。
苏离看着他这副被彻底击垮的模样。
满意地点了点头。
或许，自己真的有打嘴炮的天赋。
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的盟友，是不可控的。
但一个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负罪感的工具人，却是最好用的。
他要的，不是一个平等的合作者。
而是一条，会因为愧疚。
而无条件满足他所有要求的……老狗。
苏离知道，火候到了。
他脸上的鄙夷和冷酷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正义感”和“同情心”的沉痛表情。
他上前一步。
用一种无比沉重的语气，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苍。
“白老，你走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沙哑。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请您放心，我会帮夏清雪，讨还一个公道。”
苏离说到这里，甚至还逼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那演技，奥斯卡小金人都得给他搬过来。
“我，苏离，愿意为了她，挑战整个夏家！”
这番慷慨激昂，情真意切的“表白”。
直接把白苍给干懵了。
“你……你……”
白苍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像恶魔一样对自己恶语相向。
后一秒就化身正义使者的少年，脑子彻底乱了。
他完全搞不懂，这个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苏离当然不是真的良心发现。
他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因为，就在刚才。
【械国王座】那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了。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夏清雪’复仇。
【主线任务第二阶段开启：复仇的序曲】
【任务目标：在一个月内，协助‘零号’，格杀仇敌——‘毒蝎’。
【任务奖励：‘精良级’图纸三张，源质点200点。
看到这丰厚的奖励。
这已经不是帮不帮的问题了，而是必须帮！
既然任务都发布了，那顺便在白苍这个老工具人面前演一波戏。
刷一波好感度，让他以后出钱出得更心甘情愿一点。
岂不是一举两得？
苏离看着白苍那副感动的样子，心里都快笑疯了。
老登啊老登，你可千万要给力点啊。
你家大小姐的主人升级装备，可就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