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的话，让场面有些僵硬。
同房。
陆远皱眉，看向田清萱。
少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首红到耳根，她低下头，不敢看人。
“娘，你说什么呢”她的声音很小。
“你们己经定了亲，同房合乎礼数。”柳婉平静道。
她看着陆远。
“我田家的女婿，不能让外人说闲话。”
“今夜，你就睡在这里。”
这话是说给陆远听，也是说给下人听的。
陆远沉默。
他明白柳婉的意思，这是在坐实他的身份。
“好。”
他吐出一个字。
柳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她站起身，对田清萱道：“清萱，好好招待陆远。”
说完，她就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陆远和田清萱，还有几个远远站着的侍女。
田清萱头埋得更低，手指摩挲着衣角。
陆远先开口：“回房吧。”
“嗯。”田清萱应了一声，转身朝闺房走去，脚步有点乱。
陆远跟在后面。
房门再次关上。
屋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陆远走到书架前，抽了本书看。
田清萱在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眼神飘忽。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很久。
两人几乎同时坐到床边，中间隔着三尺，背对着背。
谁也没看谁。
“今晚”
田清萱轻柔的声音传来，带着点颤，打破了房中的安静。
“要同房吗？”
她问出这句话，身体都有些绷紧。
陆远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只能看到少女紧绷的背影，和红透了的耳垂。
他有点想笑。
“我可是正人君子。”
他的声音很平。
田清萱紧绷的身体，明显松了一下。
她好像松了口气。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红晕还在，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陆远。
“你放心。”陆远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田清萱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嘴角忽然弯起，露出一个笑。
“就算你真想做什么，”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玩味，“也是可以的。”
陆远看着她，没说话。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小姐，姑爷，晚膳送来了。”是侍女的声音。
“进来吧。”田清萱应道。
两个侍女推门进来，把几样小菜摆在桌上，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吃饭吧。”田清萱站起身。
两人坐在桌前吃饭。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田清萱夹了筷子青菜，像是随口问。
“码头扛包的。”陆远回答。
田清萱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后来进了布行当账房，又去了武馆。”陆远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
田清萱静静听着。
她能想到，一个在码头挣扎的少年，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
“你长得真好看。”陆远忽然说。
田清萱愣了，脸颊又热了，下意识用手捂住嘴，眼睛弯了起来。
“你这人，说话总是这么首接。”
“实话。”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些。
他们聊着天，从水城的局势，聊到各自的见闻。
陆远发现，田清萱虽然不出门，但对城里的局势看得很清楚，很多想法都和他一样。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夜深了。
“时辰不早了，睡吧。”陆远站起身。
田清萱点了点头。
“你睡床，我趴桌子上就行。”陆远指了指书桌。
“不用。”田清萱摇头，“床很大，一起睡吧。”
她看着陆远，眼神坦然。
“我相信你。”
“不用了。”陆远还是拒绝了。
他走到桌前，搬了张椅子坐下。
“就这么睡，习惯了。”
田清萱看他坚持，没再劝，默默走到床边，脱下外衣，和衣躺了上去。
她背对着陆远，闭上眼睛。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陆远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息，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
他能听到身后床上，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睡了过去。
半夜。
一阵凉意袭来，田清萱醒了。
她静悄悄为陆远身上披上一床薄被。
不多时。
陆远睁开眼，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薄被。
被子上，还留有幽兰芬芳。
他转头看向床上。
田清萱侧躺着，睡得很沉。
陆远嘴角动了动，把被子拉好，继续趴在桌上。
清晨。
陆远睁开眼，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身上的薄被，笑了笑。
床上的田清萱还在睡，嘴角还带着笑。
陆远没吵醒她，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侍女正在扫地。
看到陆远从小姐房里出来，侍女脸一红，赶紧低下头行礼。
“姑爷早。”
“嗯。”陆远点头。
他走到侍女身边，压低声音。
“别去打扰小姐，让她多睡会儿。”
侍女愣了一下，点头。
陆远看着她，又说了一句。
“昨晚，她很累。”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留下侍女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一张脸瞬间红透了。
原来姑爷和小姐，昨晚
陆远回到周家时，天刚亮。
他推开自己的房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床上，周灵儿还在睡，长发铺在枕头上。
陆远脱下外衣，悄悄躺在她身边。
他刚躺下。
睡梦中的周灵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下意识地朝他这边靠过来。
她的鼻子动了动。
在陆远身上，她只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没有别的女人的气息。
少女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动了动，睡得更沉了。
时间来到中午。
陆远从怀中取出那本泛黄的册子，西个大字《不灭金身》映入眼帘。
指尖抚过封面，能感觉到一丝古朴的质感。
他翻开秘籍。
墨玉算盘的算珠，开始自行拨动，解析着这门防御武学。
这果然是残篇。
上面只记载了前三个境界的法门。
第一境，淬体。
第二境，磐石。
第三境，金腑。
淬体，需以外力捶打，或以珍稀药材熬制药汤浸泡，淬炼皮、肉、筋、骨，将体内杂质尽数排出，为后续修炼奠定根基。
陆远看到这里，眉头微皱。
外力捶打太慢，效果也差。
药浴，才是最快的方法。
可看秘籍上罗列的那些药材，每一样都价格不菲。
这门功夫，需要花费不少银子。
不过，这对他来说，己经不算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