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村长,还想强闯进来啊?”
郑威一脸愤怒的质问。
秦从军只是笑了笑。
郑威从房间里走出来,视线落在了陈诺身上。
“陈诺,又是你,你到我家来想干什么?”
“陶警官找你,不是我。”
陈诺面色淡淡的回答。
郑威看向一旁的陶国栋,面色疑惑道:“我好象没犯什么事吧?在家睡觉也犯法?”
“当然不。”
陶国栋笑着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昨天下午四点到六点,你确定是在家?”
“没错啊,我妈能作证,怎么?”
郑威表情从容的反问。
“对,我那时候也在家准备做晚饭,我儿子一直在家的。”
郑威母亲忙不迭的点头附和。
陶国栋凝视着郑威的双眼,微笑着继续说道:“她是你母亲,给你做不在场证明是无效的,还有谁可以证明吗?”
“废话,我一直在房间里,除了我妈谁还能证明?”
“说话火气这么大干嘛?”
“我好好在家睡觉,你们来就要质问我,还要强闯我房间,我能火气不大?”
“那就冷静点,你认识王二麻子吗?”
陶国栋冷不丁的问道。
郑威眼底浮现几分慌乱,视线开始闪躲,强自镇定道:“认识啊?王二麻子村里谁不认识?”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最近有见面吗?”
陶国栋连续问道。
“不咋地,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回答的已经够多了吧!”
郑威怒目而视,彻底不耐烦了。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陈诺家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吗?”
陶国栋快速问道。
郑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不知道啊,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偷他的钱。”
这话一出,屋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郑威看到陶国栋表情变得玩味,疑惑的目光环视一圈,看到了村长和母亲惊愕的表情,又看到了陈诺冷漠的眼神。
他整颗心脏开始狂跳,面色剧变。
“干什么?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你我说错什么了?”
“陶警官至始至终,可没有说我家是丢了钱,而你又说你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在家,你怎么知道我家丢了钱?”
陈诺冷声质问。
郑威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跟跄着倒退了两步。
屋里静了片刻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向母亲说道:“是我妈,我妈跟我说的,不信你们问她啊!”
陈诺三人闻言,目光纷纷投向女子。
郑威母亲脸色变幻,用力点头道:“对对对,是我,我早上出门听到这事,回来后就跟他说了。”
此时此刻,她满心的恐慌和无助。
她不知道儿子干了什么,却已经明白儿子犯了错,犯了天大的错,眼下只能帮着儿子撒谎。
“行了,都说到这了,再装下去就有点拙劣了。”
陶警官脸色变得很严肃认真,语气也带上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坦白从宽,郑威,我有理由怀疑你和本案有关,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句话,你的态度,都将很大程度影响你的结局。”
话音落下,郑威和他母亲都是完全慌了。
“警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家阿威不是这样的人。”
郑威母亲颤斗着声音,依旧试图替儿子辩解。
陶警官抬起右手,打断了她的话,盯着郑威的双眼厉声问道:“郑威,我再问你一遍,陈诺家丢钱的事情,是否和你有关?”
郑威张了张嘴,想要否认,但在陶警官那威严的表情,凌厉的眼神注视下,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想清楚了再说,现在可是严打时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找到其他突破口,到时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诺一字一句道。
陶警官颇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严打是从前年开始的,老百姓可能察觉得到社会治安和风气的转变,但能说出这两个字的可不多。
“儿子,你……”
郑威母亲真被吓到了,战战兢兢的看着儿子,想要劝儿子坦白。
国家政策什么的她不懂,但也听说过一些很吓人的小道消息。
譬如就在去年,隔壁村就有一人被警察冲进家里抓走了,后来听说犯了事被枪毙了。
“我……我说!”
郑威面色死灰,放弃挣扎了。
很快,陈诺三人便知道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郑威上次被傻大柱揍了之后,就成了村里的笑话,走在路上有些小孩见到,都会嘲笑他被傻子打了。
而他又没法报复,更打不过傻大柱,心中的怨恨越积越深。
加之听说陈诺等人最近收获颇丰,几次满舱归来,心里更是眼红又恼怒。
他和王二麻子以前关系就不错,在一起混过一段时间日子。
这段时间他又没法出海赚钱,两人又混到了一起。
前几天两人一起去偷了只鸡,又去海边捡了些海鲜,一次整了几个下酒菜,喝了顿酒。
酒喝多了之后,他们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陈诺身上。
两人都是别人的笑话,对陈诺同仇敌忾,酒劲上头的郑威就动了歪心思。
他知道王二麻子贪财,也有那偷窃的本事,便有意的提起陈诺最近赚了多少多少钱,还有他一家人下午都会在海边码头。
坦白完一切后,郑威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我当时就是喝多了,没让他真的去偷啊,更没想到他真的敢去,真的,你们相信我,这事跟我没关系。”
“阿威,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郑威母亲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妈……我,我没想这样的。”
郑威满脸懊悔的看着母亲,泪水也忍不住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陈诺目光平静的看着这母子俩,心中并没有任何怜悯。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在这个案件中,郑威肯定不是他自己说的,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具体该承担什么罪责,那就只能交给法律去定夺了。
秦从军叹了口气,询问的目光看向陶国栋。
“陶警官,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