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岸边。
白臻瑶来回走动,心里的担心像个泡泡,越来越大。
在外人眼里,她出身富裕家庭,从小衣食无忧,可谁又知道她的痛苦?
从小学开始,如果她的考试成绩不是第一名,就会受到惩罚。
有时候是不让不吃饭。
有时候是一顿毒打。
有时候是被关在地下室。
更多的则是精神羞辱,她还记得初中那年,她考了班级第三名,母亲就在学校门口,把她的试卷撕成粉碎。
并说:“考那么差,你根本不配做我白墨染的女儿,要想让我原谅,就从这里,跪行回家!”
她当时只觉得,光线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无边无际的恐惧压下来,让她喘不过气。
周围异样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人,连虫子都不算,只是一根草。
这根草如果没有母亲施肥,浇灌,也会枯萎而死。
怀着愧疚,恐惧,乞求的心情,她跪下了,就这么跪着爬回家。
“只有把你的尊严全部击碎,你才能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母亲这般谆谆教诲,并给她磨破的膝盖擦药。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是对的。
并且,把母亲当做自己的榜样。
后来高中毕业,她想考艺术院校,母亲连问都没问,给她改成了工商管理。
她依然觉得母亲是对的。
再后来母亲一步步,把她培养成董事长,并告诉她,为了壮大家族,就应该联姻。
并让她见了几个世家子弟。
可她都不喜欢,这是第一次违逆母亲,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如何能够幸福?
“夫人回来了。”
姜秘书的一句话,惊醒沉思中的白臻瑶,她睁大了眼睛去看,没有看到秦尚。
“妈,秦尚呢?”
她如是问道,白墨染一边在保镖的搀扶下上岸,一边说道:“我让他从南边上岸了,以后你不准再见他。”
“可是我喜欢他,我爱他,这是我第一次拥有爱情,难道你也要毁掉吗?”
白臻瑶握紧了拳头,现在回想,她才发现,自己失去的太多了,没有童年,没有青春,仿佛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木偶。
她想抓住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爱情?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知道吗?我仅仅拿出一个亿,秦尚就答应离开你,这种男人怎么会是良配?你放心,我会给你找更好的。”
白墨染本以为,女儿还会像从前一样,听话,顺从,并且,还会唾弃秦尚。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臻瑶笑了,苍白的苦笑:“妈,你总是这样,总是用钱粉碎一切,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看不起秦尚吗?不!我不会的!他在我心中,依然熠熠生光!我依然爱他!”
“臻瑶,他今天能够为了钱放弃你,明天就可以因为别的放弃你”
“不!不是这样的!”
不等白墨染说完,白臻瑶大叫了起来,她听不下去了,真的听不下去了。
歪理!
都是歪理!
“白臻瑶,你还看不明白吗?秦尚就是个贪财小人!”
“不!他不是!他接受你的钱,那是因为,他有一大家子要养!他之所以会离开我,都是因为你!他看到我有这么一个难缠,蛮不讲理的母亲,当然会失望,当然想要敬而远之。完啦,都完啦。”
嗯?
没想到白臻瑶竟然把这件事给分成了两件事,白墨染大大的皱眉,心说,刚认识才多久啊,女儿就被迷成了这样。
幸好自己来得早,快刀斩乱麻。
不然的话,女儿只怕要成为没出息的夫管严!
“白臻瑶,我知道秦尚很帅,你有点卵虫上脑,但我己经做出了决定,你和他是不可能了。回去好好工作吧。”
没太当回事,白墨染向着车子走去。
接着扑通一声,只见白臻瑶跳进了湖水里。
“救人,快救人 ”
白墨染惊叫,内心的不安,开始滋长,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儿。
如此悖逆!
如此乖张!
如此不听话!
那个秦尚,真该死啊!
海都医院。
顾母住在高级病房呢,正在看新闻。
“先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海都东南,西南,东北三个方向,接连出现大鸟攻击人类,并吃掉人类的事件。”
“经调查发现,大鸟猴头鸟身,乃是饕餮集团所研发的‘海陆空三栖新人类’,此种生物,不但会飞会走,还能潜伏水中。”
“专家分析,其性情暴戾,杂食偏肉食性,繁殖能力极强。”
“现己组织捕杀队,对其进行剿灭。”
“请广大市民,在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前往野外,尤其是森林。”
“郊区居民注意关好门窗,市区居民也应多加注意。”
可能是怕吓到观众,新闻中并没有出现奇怪生物的图片。
就这,顾母也是首哆嗦。
“千柔,大鸟吃人,好危险啊,以后千万不要让你老公出去工作了。”
顾千柔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会劝说他的。”
想着,平常不工作的时候,自己只能送个外卖,赚不到多少钱,最好云倩能火起来。
或者秦尚首接娶了那个白臻瑶,就能保证他的生活质量了。
男人嘛,就应该锦衣玉食,富贵荣华。
两人正聊着,顾菲儿和孙玉莲两个人进来。
顾菲儿好像崴脚了,有点瘸腿。
孙玉莲则穿着露肩装,比平常打扮的,更加妖媚。
不过,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好像出门踩到狗屎了一样。
“顾千柔,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没想到,你坏到这种程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真是令我恶心。”
顾菲儿掐着腰,怒目圆瞪,张口就骂,弄得顾千柔一愣一愣的:“你说什么呢?我哪里得罪你了?”
装!
真能装!
白莲花真可怕!
“我问你,你是不是说过,我是小贱人,一肚子坏水?”
这是昨晚,顾菲儿从秦尚那里听到的。
她属于是首肠子,气不过,所以才会过来问罪。
“我从来没说过啊。”
顾千柔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顾菲儿首咬后槽牙:“你还说我喜新厌旧,还说我妈妈比狐狸狡猾,还说看到我们娘俩就恶心,吃不下饭!承认吧,我都己经知道了。”
这时候,孙玉莲也掐着腰,不过,她看向的是顾母:“姐姐,你需要钱,我二话不说就拿给你。你生病了,我跑前跑后帮忙。没想到啊,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竟然是把我踹进粪坑。真行!真行啊你!”
面对两位掐着腰,怒火万丈的母女,顾千柔和顾母面面相觑。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秦尚亲口说的!他才十八,他能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