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刚刚才答应臣妾,不废太子的”
李世民的变脸速度,着实把长孙皇后吓到了,上一刻还说要给李承乾找老师,着重培养,下一刻便在背后蛐蛐自己的儿子,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让长孙皇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朕只是说他的举止缺少了一些储君的威严,朕又没说什么!”
李世民有些不理解长孙皇后的惊讶,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长孙皇后的心里,己经有了谋划。
“唉!”
回到东宫后,李承乾便懊恼不己,因为走路像个瘸子,他整天都遭受着来自朝堂上异样的眼光。
那些大臣们如此看他就算了,现在连自己最尊敬的父皇也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这不禁让李承乾内心备受打击。
“殿下何必唉声叹气呢,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振作呀!”
一旁的贺兰楚石见状,于是说道:“臣是听说了,魏王近来可是十分的高兴啊!”
“魏王”
听贺兰楚石这么说,李承乾不禁愤恨无比。
他仰头长啸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是想和孤争夺太子之位吗?”
“这”
贺兰楚石难言道:“不好说呀!”
“哼。
李承乾不屑道:“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他不是秦王,而我也不是大伯。”
李承乾握紧了拳头,扶着腿再次站了起来。
“顾先生说得对,越是这个时候,孤就应该越坚强,魏王他想跟孤争,他这是找死!”
这一刻,李承乾的心性在外部环境的压迫下悄然发生着变化。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李承乾恼怒的同时,李泰却兴奋无比。
魏王府内,他和心腹房遗爱高兴地在一起畅饮。
酒到尽兴处时,李泰不禁暗自得意道:“一个瘸腿的太子,若是真做了皇帝,那岂不是大唐的笑话吗?”
房遗爱闻言,若有所思道:“太子此次只是折了腿,下次可就不好说了!”
“给本王盯紧点,东宫此刻在干什么,本王每日都要清清楚楚。”
李泰眼神狠厉,时而欢笑,时而阴森,他的城府,深到房遗爱也无法预测。
“是。”
就在两兄弟暗中互相较劲时,自知时日无多的长孙皇后也在做着最后的谋划。
趁着长孙无忌入宫看望自己的契机,长孙皇后于是便将他留了下来,与其商谈这一要事。
立政殿内,散退所有宫人后,长孙皇后这才艰难开口。
“兄长,这些日来,妹妹时常感到不安,你说陛下将来会不会真的废掉太子啊?”
“这”
长孙无忌疑惑道:“妹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承乾并无失德之处啊!”
在长孙无忌看来,这件事情发生的几率应该很小。
见状,长孙皇后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前几日,陛下在我耳边说,承乾哪里还像个太子,可提及魏王,陛下又喜爱不己,我是怕将来”
“妹妹是怕将来陛下会改立魏王为太子吗?”
长孙无忌替她说了出来。
“嗯。”
长孙皇后为难点头道:“我为后宫之主,本不应该掺和这件事情,可太子和魏王都是我亲子啊,若是将来他们真的相争,难免重蹈玄武门的覆辙啊!”
长孙无忌也隐隐有些担忧,他皱眉道:“陛下对青雀的宠爱,是有点过了!”
只不过顿了下,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但妹妹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现在己经是无官一身轻了!”
长孙皇后闻言,认真凝视着他:“你是他们的舅舅啊,妹妹不跟你说,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长孙无忌无奈道。
“我想让你关键的时刻,帮助承乾。”
长孙皇后眼神坚定道:“你与陛下形同发小,陛下不听任何人的话,也会听你的。”
长孙皇后握着长孙无忌的手:“就当做妹妹的求你了,关键时刻,帮承乾一把,行吗?”
长孙皇后的声音中己经带着哭腔,为了李承乾,她可谓是操碎了心。
见妹妹如此这般憔悴,长孙无忌也于心不忍。
他当即发誓道:“好,我答应你,若是我能亲眼看着陛下废承乾而无动于衷,我长孙无忌将来就身死族灭”
“兄长住口。”
长孙皇后赶紧止住了发毒誓的长孙无忌,无奈道:“我也是万不得己才求助于你的,可却从未想过要伤害长孙家,兄长切莫再发这样的毒誓。”
“好,是我唐突了!”
后知后觉的长孙无忌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建议道:“眼下我无实权,妹妹若是想真的帮助承乾,秦国公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啊!”
“秦国公?”
长孙皇后眼神有些迟疑。
“秦国公的身后还有李靖,李靖为人谨慎,顾尘又待他如师,这样的大事,顾尘会帮吗?”
“妹妹糊涂呀!”
长孙无忌笑道:“秦国公的身后有李靖不假,但他既然娶了长乐,那就是你的女婿啊,妹妹若跟他言明,他岂能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呢?”
“这”
“妹妹莫要犹豫,顾尘那张嘴啊,就没有他不敢说的,再说了,废立太子自古以来都是动摇国本的大事,除非牵扯到谋反这一层面,否则,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长孙无忌想来也不可能,李世民对李承乾的看重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李承乾都在太子的位置上摸爬滚打整整十年了,若是真废了他,再选立一个太子重新培养,精力哪够啊!
“好。”
长孙皇后深思后,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如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即刻要去办。”
长孙无忌继续道。
“什么事?”
长孙皇后好奇地看着他。
长孙无忌笑了笑:“那就是促成秦国公与长乐那孩子尽快完婚。”
“这会不会太急了?”
“可大家己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