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先生认为我将来不能成为一位像父皇那样的君主吗?”
李承乾看着顾尘,小小的脑筋却若有所思。
见状,顾尘无奈鼓励他道:“自信是好事,不过如今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太子当好,只有把太子当好了,别人才会信服你知道吗?”
“承乾知道了!”
李承乾郑重地点头,将顾尘的话记在心中。
“知道就好,今日的授课就到此结束了,明日我再来。”
“承乾送先生。”
说罢,顾尘便离开了东宫。
边走还不忘边说:“自信是好事,但这孩子也太自信过头了吧?”
李世民那是什么人,历史都能进前三的存在,是个人都想碰瓷的吗?
言罢,顾尘便往家赶。
回到家时,却发现门上挂了两幅画像。
顾尘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物,那个傻大憨粗,皮肤黝黑的自然是尉迟恭,至于另外一位嘛,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秦叔宝。
顾尘好奇地走进院子内,却发现李芙蓉正在准备晚饭。
时间久了,李芙蓉渐渐的都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了,反正每日都会来。
顾尘走到其身后,笑道:“那画像是你挂的?”
“对啊!”
李芙蓉转过身来,朝顾尘笑道:“大家都说门神能趋吉避凶,所以我就买了两幅给你挂上了!”
顾尘知晓前因后果后,顿时笑出了声:“我这里妖魔鬼怪不敢靠近,你挂这个纯多余了!”
“为什么这么说?”
李芙蓉有些好奇。
顾尘笑了笑:“你去问附近的邻居们就知道了!”
“好吧!”
李芙蓉懵懵地点了点头,随后拿来碗筷:“今日我也做了红烧肉,你快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
闲来无事,李芙蓉便也学着顾尘做起了菜,这不今日赶巧,一大早她便忙前忙后的,替顾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那感情好啊!”
见李芙蓉一个野丫头竟然也学会做菜了,顾尘不禁好奇了起来。
很快,李芙蓉做的菜便全端上了桌。
有她最爱的红烧肉,酸菜鱼、糖醋里脊、锅包肉。
不过看成色,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你快尝尝。”
李芙蓉亲自给顾尘夹了一块红烧肉,顾尘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于是便吃进了嘴里去细嚼慢咽。
“怎么样?”
李芙蓉一脸期待。
“嗯,”顾尘点了点头:“还不错,对于你一个李府的大小姐来说,味道己经算可以了。”
顾尘笑了笑,随后又夹了一块。
“那就好。”
亲耳被顾尘夸,李芙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不过你怎么想着做饭给我吃了,还没嫁进顾府就想着当贤妻良母了?”
顾尘吃着碗里的,还不忘逗一逗李芙蓉。
“谁要嫁给你了,真讨厌。”
李芙蓉故作矜持,随后害羞地走到了院子里去。
“这孩子,还嘴倔。”
顾尘笑了笑,继续吃饭。
这些日来,他发现李芙蓉在心性上有了很大的变化,曾经狂野的丫头,如今也渐渐的学会了做回女人本身。
看着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李芙蓉,顾尘不禁一阵恍惚。
若是没有来到这里,此时的他估计早己在父母的催婚下娶妻生子了才是。
可来到这里后,他不仅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而且似乎才刚遇见心仪的女子。
…
时间总是过的很仓促,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
很快,贞观元年也随着大唐国力的蒸蒸日上宣告结束。
时间很快便步入了贞观二年。
这一年开春来得较早,可大唐内外的形势却是一片大好。
原本占据大好形势的突厥却突然内乱不断,曾经臣服于颉利可汗的奚、霄、薛延驼和回纥等部族不是投降了唐朝便是与突厥抗争不断。
突厥持续不断的内乱不禁让李世民看到了一举灭亡突厥的大好时机。
但碍于大唐内部刚刚趋于稳定,李世民也不好急于用兵,只能静观其变。
朝堂内部,自从长孙无忌任相以来,他的能力和才干顿时立即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
可由于他外戚的身份,朝堂内外也出现了一些不利于长孙无忌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自然而然便被长孙皇后所知晓。
这天下朝后,长孙无忌刚想回家,便被长孙皇后的贴身宫女叫去了后宫。
殿内,长孙皇后正聚精会神地做着女工活,而长孙无忌则就近坐在了一旁。
“皇后唤臣来不知可有什么事?”
见长孙皇后聚精会神的,长孙无忌只好主动开口道。
可谁知,长孙皇后却语出惊人。
“唤你来,是为了救你一命,也是为了救长孙氏全族。”
“什么?”
长孙无忌不明白长孙皇后的话,于是好奇道:“这话怎么讲,莫非是臣犯了灭族的死罪?”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现在没有,将来不一定。”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长孙无忌笑道:“我忠于大唐,忠于陛下,怎会犯灭族的死罪呢?”
面对坦然自若的长孙无忌,长孙皇后却提醒道:“兄长位高权重,又是外戚,只怕是你能恪守本分,不忘初心,也会有人给你安上谋反的罪名啊!”
“妹妹的话,我倒是越听越糊涂了!”
长孙无忌不解道:“这样的话,可有依据啊?”
长孙无忌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平白无故说这些。
闻言,长孙皇后也只好道出原因。
“兄长才任相半年,议论你的言论都可以堆一箩筐了,这难道还不是依据吗?”
“那有什么关系。”可长孙无忌却毫不在意:“我忠于陛下,而陛下又用人不疑,这明明是君臣的典范,妹妹又何必在意这些小人的言论呢?”
长孙无忌豁达地告诉长孙皇后,可长孙皇后却害怕不己。
“如今,有陛下信任你,所以小人们才不能得逞,但你有没有想过,陛下百年之后呢,小人们会不会得逞来陷害你呢?”
“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可长孙无忌却信誓旦旦道:“陛下百年之后,继承帝位的也是我外甥,难道我自己的外甥还会亲小人,远舅舅吗?”
面对信誓旦旦的长孙无忌,长孙皇后却当即泼了一盆冷水:“兄长是个聪明人,此时却怎么被权利迷失了心智呢?”
长孙皇后无奈道:“我相信孩子们会和你亲,可皇家无亲情,外戚也亲不过两代人啊,若是兄长位高权重,惹人猜忌,后继之君觉得兄长威胁到皇权了,又当如何啊?”
“不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听着长孙皇后的话,长孙无忌却是不停地摇头。
“你现在当然不是,可伴随着权利的膨胀呢?陛下难道当初就想一步登天做天子吗?还不是你们这些为臣的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
长孙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无奈道:“今日只是议论那么简单,可明日这些议论就会变成锋利的刀剑葬送你乃至整个长孙家,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兄长难道不明白吗?”
“我”
长孙无忌有些为难,便见长孙皇后说道:“你隐退吧,辞去尚书右仆射的官职,这样,对你和长孙家都好。”
“不。”长孙无忌仓促地摇头道:“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