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刚刷完卡,人就翻脸不认帐了?
这么快就变脸?现实就这么扎人?
她忍不住怼过去:“喂,苏向东,你是不是喊错人了?该叫姐才是吧?”
苏向东伸手,“啪啪”两下拍她肩膀,笑得得意:“你请客的时候当然叫姐,现在饭都吃完了,还叫什么姐?该咋叫就咋叫呗。”
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简直写在脸上。
江莱瞪着他,脸都鼓起来了:“意思是我花了两百一十八万,就换你叫了几声姐?”
苏向东咧嘴一笑:“不然呢?你要是再这么请一次,我倒也不是不能继续叫。”
“滚!”江莱气得直咬牙。
“两百多万啊,我要是换个地儿,别说叫姐了,叫祖宗都有人抢着喊!”
苏向东摊手:“别人是别人,我可不一样,骨头硬得很。”
江莱本来气哄哄的,一听“骨头硬”,噗嗤一下乐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就你?为了顿饭点头哈腰喊姐,还好意思说自己骨头硬?”
苏向东一点不尴尬:“有啥不好意思的?神户牛肉不嫩吗?罗曼尼康帝不香吗?那可是顶级享受!”
江莱瞬间又被戳中痛点,心里一阵发堵。
两百多万啊……怎么感觉自己象个被割韭菜的傻白甜?
苏向东拎着红酒,冲江莱挥挥手,哼着小调走人上班去了。
……
到了公司。
朱锁锁一眼瞅见他手里那瓶酒,愣了一下。
“东哥,你上班还带红酒?挺会享受啊?”
苏向东得意道:“这可不是普通酒,稀罕玩意儿。”
“多稀罕?”朱锁锁好奇。
“一瓶三十万。”他笑着答。
“咳咳咳,”
朱锁锁差点呛住,整个人僵住:“你说啥?三十万?一瓶酒?”
“恩,90年的罗曼尼康帝,网上随便一查就知道真假。”苏向东一脸从容。
朱锁锁赶紧掏出手机搜,结果一看就傻眼了。
这酒压根没便宜过,最便宜的都十四万起步,更离谱的拍出过三百多万的天价。
相比之下,大家常说的82年拉菲,才八万一瓶,连给人提鞋都不够格。
档次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朱锁锁看完,长长叹一口气:“我的天,这也太贵了吧……”
苏向东乐呵呵地说:“喏,拿去吧,带回去,哪天和南孙一起品品。”
“给我的?”朱锁锁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意外。
“不给你还能给谁?”苏向东笑得轻松,“我又不喝酒,总不能把这玩意儿搁办公室当摆设吧?收着吧。”
朱锁锁接过酒瓶,脸上眉开眼笑:“东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啊,等下个月搬新家,咱就开这瓶,好好喝一口。”
“这主意不错。”苏向东点头笑了。
这些天苏向东忙前忙后,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朱锁锁心里扎了根,现在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赶紧找了个稳妥地方,把这瓶酒藏得严严实实的。
一整个下午,她前前后后看了七八回,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哪儿一疏忽,酒就不见了。
这一幕,全被杨柯看在眼里。
他走过来,皱眉问:“锁锁,你今天咋了?神神叨叨的,状态不太对啊。”
朱锁锁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杨经理,可东哥给了我一瓶红酒。”
杨柯一听,笑了:“不就一瓶酒嘛,至于这么紧张?”
朱锁锁摇摇头:“这酒不一样。”
杨柯眉毛一挑:“还能有啥不同?”
“它贵。”朱锁锁吐出俩字。
杨柯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哎哟,能贵到哪去?好好干活儿,别想这么多。”
朱锁锁盯着他,低声说:“一瓶,三十万。”
“啥?等会儿,你说啥?”杨柯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三十万。”朱锁锁重说一遍。
“三十万?”杨柯声音都变了调。
她点头:“恩。”
朱锁锁还故意补了一句:“杨经理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种级别的酒都不当回事,淡定得很,我可不行。”
杨柯心里一抖:“你没看出来我嗓子都在颤吗?”
他忍不住追问:“到底啥酒啊,能卖这么高价钱?”
朱锁锁吐出名字:“九十年的罗曼尼康帝。”
杨柯顿时瞪大眼:“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行吧。”
朱锁锁小心翼翼把酒拿出来,杨柯立刻掏出手机,咔咔一顿猛拍。
他接过酒瓶时手都放轻了,生怕一个手滑,几十万就碎地上了。
越是小心,越是紧张,额头上不知不觉就渗出了汗。
朱锁锁看着他这模样,反而笑了:“杨经理,您咋比我还慌呢?有那么吓人吗?”
杨柯强撑着笑:“没……就是今天有点闷,热的。酒你收好,收好。”
“好嘞。”
等酒重新回到朱锁锁手里,杨柯才象松了口气似的。
他心里算了一笔帐:自己一个月工资,撑死了三四万,这酒一口下去,就得喝掉他一整年的收入。
苏向东这是真有钱啊,简直离谱。
盯着那瓶酒发了好一会儿呆,杨柯终于按捺不住,转身进了苏向东的办公室。
苏向东正收拾东西,抬头见是他,打趣道:“哟,杨大忙人,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柯笑眯眯地凑上前:“东哥,你带来的那酒,确实够劲啊。”
苏向东一听就懂了,这是盯上他的宝贝了。
每次杨柯一叫“哥”,准没好事。
他不动声色点头:“还行吧,算是红酒里的顶配了。”
杨柯马上接话:“啥时候开?我能蹭一口不?”
苏向东笑着瞥他一眼:“那就得看你表现了。”
杨柯立刻拍胸脯:“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你满意!”
人一走,苏向东忍不住笑了。
下午时间一到,他准时打卡下班,一点儿没耽搁。
朱锁锁还在工位上忙活,处理手头的事。
这回,苏向东没顺路去蒋南孙和朱锁锁那边。
也没去找顾佳,也没联系王曼妮。
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苏向东寻思着,得让自个儿喘口气。
今天干脆啥也不干,歇一天,彻底放空。
于是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走进一家偏僻的小清吧。
这种地方不闹腾,没震耳欲聋的音乐,也不象夜店那样吵得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