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早，四点多就有些光亮了。
四点多的时候，天空刚刚发白，模糊不清。
只要不是阴天，到了五点，外面必定一片明亮。
所以看似通宵了，其实也就玩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休息了一阵，聊了好长时间。
苏向东到顾佳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搂着她，两人并排躺下。
顾佳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骼膊上。
她轻声说：“以后我想你了，你能来得快点吗？”
“没问题，只要我看到消息，班都不上了，马上飞奔过来，保证能解决问题。” 苏向东笑着点头。
要知道，顾佳平时性子强硬，能说出 “想你” 这两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话一说出口，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些，象个小姑娘。
她立刻发觉自己有点肉麻，赶紧摇头：“别别别，你该上班就上班，晚上能来就行。”
“那可不行，你这几天想我，我也想你呀。” 苏向东笑着说。
“……”
这话突然说出来，顾佳还有点不习惯。
以前的苏向东，可不是这样的。
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无拘无束、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即便她最伤心的时候，他也从没安慰过她一句。
顾佳还记得，那时候她问他，婚姻到底是什么？
他眼皮都没抬，直接回了一句：不知道，反正我 29 岁之前不结婚。
苏向东是不懂感情的直男吗？不是。
他只是懒得去想，懒得去应对。
换句话说，那时候他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爱答不理。
既然不在乎，当然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老话说，主动低头，肯定有目的。
苏向东那时候的态度就是两个字：随便。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语气柔和了不少，眼神也温和了。
在顾佳看来，这是个好迹象 —— 说明他开始在意她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说话。
她笑了：“那行，只要你别像这次，半夜才来就行。”
“没问题。” 苏向东答应得很爽快。
接下来。
牌也不打了，干脆躺着聊天。
他依旧搂着她，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
不知不觉，话题提到了许幻山。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起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互相瞪着眼。
顾佳无奈地说：“许幻山再不好，那也是我前夫，你这么说，合适吗？”
苏向东笑着回应：“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离婚前那晚，我还睡了他老婆呢，你不是挺开心的？”
“滚！”
顾佳没控制住，一拳捶在了他肩上。
苏向东笑着开口：“既然聊到他了，我顺口问下，许幻山最近过得如何？”
“不清楚。” 顾佳摇了摇头。
苏向东盯着她，嘴角挂着笑：“你真的不了解？”
“恩，确实不知道，怎么了？” 顾佳回应道。
苏向东咧开嘴笑：“别人说不知道，我也就不追究了；可你说不知道，我根本不信。
那家公司有七八个人呢，我就不信没一个人跟你提过什么。
你在的时候，地位可比许幻山高多了。
和许幻山比起来，那些员工更服你。客户都是你拉来的，没你，他们连饭都吃不上。”
“你这人……”
顾佳有些接不上话。说实话，她和苏向东往来不多，可他竟然这么懂她。
几句话，就把她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想法全给说出来了。
苏向东看着她那副想说又忍着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看这模样，许幻山肯定是出事了吧。”
“恩。” 顾佳点了点头。
她也笑了：“既然你都猜得差不多了，那我就直说了，省得你背后说我爱多嘴。”
“快说快说。”
苏向东眼睛都亮了，听八卦这种事，他最喜欢了。
顾佳说：“最近出了件大事，许幻山又离婚了。”
“啥？这才过了几天啊？” 苏向东一脸惊讶，八卦模式瞬间开启。
顾佳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吧？烟花公司那些客户，全是我的资源，都是我谈下来的。
有个姓刘的客户，老对我动手动脚，约我吃饭也不谈正事，总想占我便宜，全被我挡回去了。
后来他听说我和许幻山离了，立马翻脸，要撕合同。许幻山没办法，只能让小陶去应付。”
“小陶？她哪有你这本事，也没你这心思。她跟你比，差太远了。”
苏向东笑着分析：“我猜，那个姓刘的肯定把她给耍了。”
“聪明！一点就明白。”
顾佳笑着说：“小陶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当着许幻山的面，跟那个姓刘的眉来眼去，被当场撞见。
许幻山气疯了，上去要打人，结果被对方保镖揍了一顿，俩人当场就离了。”
“哈哈哈。”
苏向东一听，笑得前仰后合。
“这小陶，还真是个能人。” 他忍不住摇头感慨。
“是啊。” 顾佳冷笑两声，“许幻山为了这么个女人跟我离婚，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其实凉透了。
不只是难过，是真被伤透了心。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想结婚了。
也是因为这样，一个原本最看重家庭的女人，最后反而走到了苏向东身边。
苏向东追问：“还有别的吗？”
他觉得这瓜还没吃完，还想听更多。
顾佳说：“我朋友告诉我，许幻山不肯罢休，非要那个姓刘的赔钱，不然不签离婚协议。
最后姓刘的没办法，甩了十万出来，说这是‘买他老婆’的费用。”
“我靠 —— 这也太惨了吧！”
苏向东忍不住爆了粗口。
想想之前被自己当众羞辱，许幻山估计已经够憋屈了。
这才消停几天，又碰上一个姓刘的，接二连三地受气，估计快被气出病来了。
虽说小陶和他结婚没多久，但从法律上讲，人家就是他的妻子啊。
一想到他居然为了那样的女人，和顾佳分开，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顾佳倒是挺干脆，说道：“他自己折腾的，活该遭这份罪。”
“确实，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苏向东笑着接话。
许幻山真是没谁了，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挺大。好不容易娶了个好媳妇，偏偏自己心眼小，又管不住自己，最后把家给弄散了。
现在倒好，刚离完婚就找了个新对象，这能算娶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