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玉琼阁。
这里便是天枢班学生的专属食堂。
一踏入阁楼，浓郁的灵气混合着诱人的食物香气便扑面而来。
大厅极为宽敞，餐点并非普通窗口，而是一道道悬浮在空中的灵气光团，光团内包裹着各式各样精致的菜肴，散发着宝光。
“哇！是千年雪藕熬的汤！还有那个，是拿赤焰鸟的腿做的烤肉！”
丫丫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拉着叶辰就冲了过去。
叶辰任由她挑选，自己则随意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玉琼阁内虽然人不多，但个个气息不凡，显然都是天枢班的新生翘楚。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那里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麻衣，头发乱糟糟的，身材佝偻，与这富丽堂皇、仙气飘飘的玉琼阁格格不入。
他面前的桌上空空如也，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些悬浮的灵食光团。
片刻后，丫丫端着两个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餐盘，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主人，快尝尝这个龙须酥，入口即化，灵气都快溢出来了！”
她献宝似的将一个餐盘推到叶辰面前。
叶辰却没有动，只是指了指角落的方向。
“你看那边。”
丫丫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也看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老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是这里的杂役吗？怎么看起来好可怜。”
丫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虽然爱撒娇，爱魅惑，但骨子里终究是灵兽，心思单纯，见不得这种孤苦的场景。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盘子里堆积如山的食物，又看了看那老人。
随即，她端起自己的餐盘，朝老人走了过去。
“老爷爷，您怎么不去取餐呀？”
老人似乎没听到，依旧呆呆地望着前方。
丫丫也不介意，将餐盘放在老人面前的桌上，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这些请你吃吧，可好吃了！”
老人这才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看了看丫丫，又看了看满盘的灵食。
“给给我的？”
“对呀！”
丫丫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老人沉默了片刻，拿起一块赤焰鸟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吃得满嘴是油，仿佛饿了许多天。
丫丫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叶辰身边。
“主人，我厉害吧？”
“嗯，我们丫丫最善良了。”
叶辰笑着夸了一句，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又瞥了那老人一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老人身上，有一种他说不出的违和感。
与此同时。
九星学院之巅，云雾缭绕的天枢峰顶。
一座古朴的议事大殿内，三十道气息渊渟岳峙的身影，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形石桌旁。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九星学院的巨擘级导师，跺一跺脚，外界都要震三震的存在。
主持会议的，是学院的大长老，他声音洪亮地开口。
“今年的新生资质不错，出了一个sss级评价的小家伙。”
“按照惯例，各位可以上报今年预备招收的弟子名额了。”
话音落下，众位导师纷纷开口。
“我丹院，要五个。”
“器院，四个。”
“阵法院，六个。”
“我战院，要十个！好苗子都得来我这！”
“名额不在多，在精。我这边，两个足矣。”
就在众人上报完毕，以为将要结束时，大长老的目光，投向了一个始终闭目养神、仿佛万事不萦于心的黑袍中年人身上。
“曹凶，你呢？”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个名为曹凶的男人身上。
连脾气火爆的叶雷霆，都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
曹凶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精光，没有威压，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薄唇轻启，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今年，我要一个。”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议事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我没听错吧？曹凶要收学生了？”
“他不是已经三年没收过弟子了吗？连ss级的天才都拒之门外！”
有长老猛地一拍桌子，瞪着曹凶，满脸的不可思议。
“曹凶！你来真的？你看上谁了？莫非是那个sss级的小子？”
曹凶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开口的不是他。
大长老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
“好，记下了。曹凶导师，名额一个。”
“既然所有人都已决定”
他话还没说完，议事大殿厚重的石门，伴随着“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麻衣，头发乱糟糟的老人，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原本还喧闹的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座的所有巨擘级导师，包括性情高傲的叶雷霆，甚至连刚刚还万事不理的曹凶，都齐刷刷地站起了身。
他们神态恭敬，对着那其貌不扬的老人，齐齐躬身行礼。
“文老！”
“见过文老前辈！”
那被称为“文老”的老人，正是刚刚在玉琼阁狼吞虎咽的那个老人。
他此刻嘴角的油渍还没擦干净，打了个饱嗝，浑浊的目光扫过全场。
“都坐，都坐，不用这么大阵仗。”
他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到圆桌旁一个空着的首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大长老连忙上前，恭敬地问道。
“文老，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议事殿？”
文老抠了抠牙，慢悠悠地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今年有个好苗子。”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正好老夫闲得也快发霉了。”
“所以今年，老夫也想要一个名额。”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的气氛，比刚才曹凶开口时还要凝固。
如果说曹凶要收徒是惊雷，那文老要收徒，简直就是天倾！
满室皆惊，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