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陶宇晨见状,只觉心头大快:“听到没有,人家让你滚啊,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陶宇晨聒噪,陈然像看白痴似的瞥了他一眼。
“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狗叫什么?”
看来昨晚还是打轻了,要是打得他下不来床,不就没今天这事儿了吗?
陈然心头颇为后悔。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就看不惯你这种明明没受到邀请,还装腔作势,想进去混吃混喝的人!”
陶宇晨说着,眉头一挑,又一脸嘲讽的对陈然道:“姓陈的,知道为什么你没请柬吗?很简单,因为你没资格,你别不服气啊,我说的是事实。
你以为这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今天参加宴会的,随便一个拉出来,身份地位都比你高一大截!你跟他们比起来啊,啥也不是!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陶宇晨和陈然本就有恩怨,刚才又在他手里吃了瘪,现在见陈然进不去,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挤眉弄眼的极尽嘲讽。
恨不得将陈然羞辱得满脸通红,嚎啕大哭,惭愧离去。
不过这只是他幻想的罢了。
陈然并没有满脸通红,也没有嚎啕大哭,更不打算惭愧离开。
他只是一脸嫌弃的看着陶宇晨,像看一坨狗屎。
“说这么多废话,你不就是见我没有请柬,觉得我不是受邀而来的吗?”
“对啊,这就是事实!”
陶宇晨洋洋得意。
“既然你这么确定,不如咱们打个赌。”
听到陈然说要打赌,陶宇晨当即就想问赌什么,可转念又觉得没必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可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
“怎么?你不敢?”
陈然激将道。
“我不敢?呵呵。”陶宇晨最受不了激将法。
别人面前他倒无所谓,可面对陈然,他不甘心认怂,当即便问道:“你说赌什么?”
“就赌我今天能不能进去。”
“如果能进去,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如果我进不去,我给你磕头。”
陶宇晨神色一变。
“不行!”
陈然话音刚落,他一口否决。
“怎么,你不敢啊?”陈然笑道。
“姓陈的,你别想唬我!”
陶宇晨冷哼一声,当即道:“这地方虽然不是你该来的,但你非要厚着脸皮进去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让你得逞,那我不是输定了,你说的这个赌法,我不答应!”
陶宇晨可不是傻子。
虽然对陈然上次在南城警局脱困的缘故不太清楚,但陈然毕竟是脱困了,想到当时连杨晦明都帮着他,而且他父亲也让他息事宁人,他推断陈然在锦城肯定有些人脉。
如果他搬出在锦城的人脉,要想进去参加宴会,还真不难。
毕竟张家这宴会本就是为了交际才设的,若陈然背后的人有些分量,要带他进去,张家绝不会阻拦。
陈然只说进去,却没说以什么方式进去,如果什么方式都行,他输定了。
这种蠢事他当然不能答应。
听陶宇晨说出这番话,陈然颇为讶异,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些脑子。
“照你这意思,难不成让张家人抬我进去才行?”
陈然问道。
说出这话时,身旁的两个张家子弟都面露不悦。
他们张家至今为止,还没抬过谁呢!
陶宇晨倒是巴不得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想来陈然又该不答应了。
想到上次在南城警局没能收拾他,陶宇晨现在都还来气,他还挺想羞辱陈然一番。
让对方给他磕头,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因此,他不想放弃这个赌局。
他琢磨了一会儿后,说道:“倒也不用那么夸张,这样吧,既然你说你是受到邀请来的,又提到了张院长,那就让张院长亲自出来接你进去吧。
只要他亲自接你进去,就算你赢,若他没有亲自接,就算我赢,输的一方给赢的一方磕头,怎么样,敢不敢赌?”
听了陶宇晨的话,两个张家人神色依旧不悦。
竟然以他们家主做赌约,简首是把他们张家家主当成儿戏!
“怎么,你不会不敢答应吧?刚才可是你说要找张院长的?”
见陈然没说话,这下该陶宇晨激将了。
陈然也许能进得去,但绝不会是张家家主亲自来接。
先不说对方现在很忙,根本抽不出空来,就算不忙,陈然算老几?
别看张孟坚只是蜀西医院的副院长,可他是张家家主啊!
这个身份可比蜀西医院副院长重多了。
张家在蜀省是巨擘,军政商三界都有极深的人脉,能让张孟坚亲自出来接的,整个蜀省也就那么几个。
只怕陈然背后的人都没这个面子,陈然又如何能做到?
陈然先前提到张孟坚时,也只是说让人去通报一声,没敢说让张孟坚亲自来接,可见连他也不认为对方会来接他,可能就是晓得有他这号人而己。
别看陶宇晨一首不信陈然的话,其实他还是暗暗将对方的话都记在心里了的。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似草率,实则经过了多方考量。
觉得陈然要嘛不敢答应,就算答应,也是打肿脸充胖子,根本做不到。
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是根据陈然的话提出来的,如果陈然不答应,就说明他怂了。
他要是答应的话那更好,下跪磕头是肯定的了!
一念及此,他眼神炽热的瞪着陈然。
陈然看出他的心思,并没有思量太久,便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答应的。”
“那你是答应了?”
“当然!”
听到这话,陶宇晨大喜过望:“好!算你有种,就以半个小时为限!”
“慢着!”
陶宇晨以为陈然必输无疑,刚要限制时间,旁边的徐天逸突然喊了一声。
陶宇晨疑惑的看向徐天逸。
形势大利于他,不明白这家伙喊什么。
“陶少,你跟这家伙打赌,那是你的事,但我刚才被这家伙推了一跤,该怎么说?”
徐天逸一脸恼火的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污渍。
原来刚才那一跤他毫无准备,首接趴在了地上,而他今天穿的是白西装,地上偏巧又有些水渍,便将西装给弄脏了,怎么擦都擦不掉,这让他大为恼火!
他连车都是坐陶宇晨的,可没带能换的衣服。
陶宇晨一看他衣服和裤子上确实有不少污渍,也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确实可恨,依徐少的意思,你想怎么办?”
徐天逸年龄虽然比他还小,论身份地位,却比他高得多,只因这人是京城徐家的嫡系子弟。
而他陶家,正是仗着徐家才有的今天。
所以连陶宇晨,也不敢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当即询问起对方的意见来。
“哼,怎么办?”
徐天逸冷哼一声,打量陈然,脸上满是怒火,却没说要怎么办,只是朝身后看了一眼,对陶宇晨道:“我二叔来了。”
陶宇晨闻言,也往后头看了一眼,当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一群人簇拥下走来时,当即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些许失望。
他失望的不是见到了徐天逸的二叔,而是无法看到陈然给他磕头了。
徐家人极其护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当即对陈然冷笑道:“姓陈的,看来你今天比我想的还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