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和林晓的央音逗趣日常
春末的央音校园里，玉兰花谢了，梧桐叶渐渐舒展成浓绿的巴掌，把阳光剪得碎碎的落在林荫道上。
上午十点的声乐理论课，阶梯教室里瀰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味，讲台上的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指着黑板上的音符序列，声音平稳得像老座钟的摆；
“我们今天重点讲自然大调的音符转换，大家看，c大调的基本音阶是do、re、i、fa、sol、、si，也就是简谱里的1、2、3、4、5、6、7，它们之间的音程关系是全全半全全全半”
台下的学生们或低头记笔记，或托着腮认真听，唯有靠窗第三排的林晓，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打盹的小企鹅。
她昨晚陪苏晚在宿舍研究《英雄联盟》的新角色语音到半夜，苏晚是为了琢磨后续可能的配音合作，她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结果这会儿困意如山倒，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块。
起初她还强撑着，用笔尖戳了戳自己的胳膊，试图保持清醒，可李老师的声音像自带催眠效果，那些“全音”“半音”“音程”在她耳朵里绕来绕去，渐渐变成了嗡嗡的蜂鸣。
她偷偷把课本竖起来挡在脸前，下巴抵在胳膊上，眼睛一闭，瞬间就坠入了梦乡——梦里她正操控着提莫在召唤师峡谷种蘑菇，刚种到第三个，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她名字，声音还挺熟悉。
“林晓。”
没人应。
李老师放下手里的粉笔，清了清嗓子，声音提高了些：“林晓同学。”
前排的苏晚余光瞥见林晓课本后面露出来的半截后脑勺，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
这一撞倒是把林晓撞醒了，她猛地抬起头，课本“啪嗒”一声掉在腿上，头发睡得有些凌乱，额角还压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眼神迷茫得像刚睡醒的小猫，还带着点没缓过来的懵。
“到！”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引得周围同学偷偷笑出了声。
李老师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早就注意到这姑娘在打瞌睡了，林晓平时上课不算调皮，就是偶尔爱走神，性格又活泼，老师们都觉得她挺有意思，偶尔会逗逗她。
他指了指黑板上的音符，笑着问：“刚才我讲到哪里了？你重复一下，c大调的基本音阶是什么？”
这问题简单得像小学音乐课内容，别说央音的学生，就是普通高中生都能答上来。
苏晚在旁边悄悄用口型比了“do re i”，示意她赶紧回答，可林晓刚从梦里挣扎出来，脑子还一团浆糊，根本没看清苏晚的提示，也没琢磨老师问的是啥，眼睛盯着黑板上那串音符，嘴里的话没经过大脑就蹦了出来：
“兜、莱、咪是谁啊？”
话音刚落，教室里静了一秒，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连坐在第一排最认真的学霸都忍不住低下头，肩膀抖个不停。
林晓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继续往下说，语气里满是困惑：“还有那个为什么会拉稀啊？老师您刚才说的‘拉稀’，是和他们仨有关系吗？”
“哈哈哈哈！”这下连李老师都没绷住，扶着讲台笑出了声，手指着黑板，哭笑不得地说：“我讲的是音符！do re i sol si！不是‘兜莱咪拉稀’！你这孩子，睡糊涂了吧？”
直到这时，林晓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把音符的发音听成了人名和奇怪的词，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赶紧低下头，用课本挡住自己的脸，耳朵尖都红透了，只能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有苏晚在旁边压抑不住的“噗嗤”声。
“好了好了，别笑了。”李老师摆了摆手，止住学生们的笑声，目光落在林晓身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宠溺的调侃，“下次上课别再打瞌睡了，再睡下去，音符都要被你编成小故事了。坐下吧，好好听课，下课后把今天的音阶写十遍交上来。”
“哦谢谢老师。”林晓小声应着，坐下时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旁边的苏晚，咬牙切齿地说：“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还笑！”
苏晚憋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凑到她耳边，声音里还带着笑意：“我提醒了啊，用口型比了，谁让你睡蒙了没看见。再说了，‘兜莱咪拉稀’，你这脑洞也太大了，不去写段子可惜了。”
“苏晚！”林晓气得瞪她，可嘴角却忍不住偷偷往上扬——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
这堂课剩下的时间，林晓再也不敢打瞌睡了，腰板挺得笔直，眼神紧紧盯着黑板，生怕再被老师点名出糗。
只是偶尔瞥见苏晚嘴角那抹没散去的笑意，就忍不住伸手去挠她的胳膊，两人在课桌底下闹作一团，又不敢太大声，只能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两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下课铃一响，林晓立刻抓起书包，拉着苏晚就往外跑，生怕被同学们围起来调侃“兜莱咪”的梗。
刚跑出阶梯教室，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林晓！等等！”
她脚步一顿，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同班的张琪，心里暗道不好，果然，张琪追上来，忍着笑说：“林晓，你可太有才了，‘兜莱咪拉稀’，我刚才记笔记的时候差点把笔戳到纸上，这梗我能笑一学期！”
“要你管！”林晓红着脸瞪她，拉着苏晚加快脚步，“我们去食堂，晚了就没糖醋排骨了！”
苏晚笑着跟张琪挥了挥手，被林晓拽着往前跑，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林晓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带着点小彆扭的模样格外可爱。
食堂里人声鼎沸，刚下课的学生们湧进来，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
林晓拉着苏晚直奔二楼的糖醋排骨窗口，还好队伍不算太长，两人站在队尾，林晓还在愤愤不平：“都怪你，昨晚非要拉着我看什么角色语音，害得我今天上课打瞌睡出糗。”
“明明是你自己要看的，我让你去睡觉你不去，非要凑过来问‘这个提莫的台词能不能改得更可爱点’。”苏晚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彆气了，今天糖醋排骨我请，算赔罪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林晓立刻眉开眼笑，瞬间把刚才的糗事抛到了脑后，凑到苏晚身边，小声说：“对了，我刚才在课堂上想，我们配音的那几个角色，会不会有人在遊戏里听到了认出来啊？我昨天看评论，有人说崔丝塔娜的声音像小奶猫，还挺可爱的。”
“应该会吧，不过遊戏玩家那么多，认出来也没关系。”苏晚说着，往前挪了挪，快到她们了。
窗口里的阿姨舀起一勺糖醋排骨，色泽红亮，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阿姨，两份糖醋排骨，一份不要香菜，一份多放汤！”林晓踮着脚尖，对着窗口里的阿姨喊，她身高162，在女生里不算矮，可站在170的苏晚旁边，就显得娇小了些，踮脚的样子像只努力够着食物的小兔子。
阿姨笑着应了，舀了两大勺排骨放在餐盘里，苏晚接过餐盘，递给林晓一份，自己端着另一份找座位。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晓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塞，烫得她龇牙咧嘴，却还是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好吃！还是食堂的糖醋排骨最正宗！”
苏晚笑着看着她，自己也夹了一块，慢慢吃着。
刚吃了两口，就看见林晓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自己的餐盘，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苏晚疑惑地问。
林晓伸出筷子，指着餐盘里的一块排骨，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晚晚，你看这排骨是不是有点像提莫的蘑菇？”
苏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块排骨被炖得软烂，形状确实有点圆滚滚的，像极了遊戏里提莫种的小蘑菇。
她忍不住笑了：“你这脑子里除了遊戏还有别的吗？吃个排骨都能联想到提莫的蘑菇。”
“本来就像嘛！”林晓不服气地说，夹起那块“蘑菇排骨”，假装往苏晚碗里递，“来，苏晚同学，尝尝我的蘑菇，免费的！”
“我才不要，谁知道你这‘蘑菇’有没有毒。”苏晚笑着躲开，伸手去抢她碗里的排骨，“再闹我就把你的排骨都吃了。”
“别抢！这是我的！”林晓赶紧护住自己的餐盘，两人在餐桌旁闹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带着饭菜的香气，满是青春的鲜活气息。
下午没课，苏晚原本打算去图书馆自学大三的《音乐声学》，林晓吵着要跟去，说要“监督”她学习，其实是自己不想待在宿舍，又没别的地方可去。
两人背着书包来到图书馆，苏晚熟门熟路地走到三楼的理科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记本，还有一本厚厚的《声学原理》，摊开课本，立刻就进入了学习状态。
林晓坐在她对面，也拿出了自己的专业课笔记，可没看两分钟，就开始东张西望，一会儿戳戳苏晚的胳膊，一会儿拿出手机偷偷刷会儿朋友圈，一会儿又对着窗外的麻雀发呆。
苏晚被她戳得没办法，只好停下笔，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嘛？不想学习就回去，别在这儿捣乱。”
“我不回去，回去太无聊了。”林晓晃了晃脑袋，凑到苏晚的课本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皱着眉说：“晚晚，你学这些东西不觉得头疼吗？什么‘声压级’‘振动频率’，看着就好难。”
“还好，慢慢看就懂了。”苏晚说着，拿起笔，给她指着课本上的内容，“你看这里，声压级的计算公式是spl=20lg(p/p0)，p是实际声压，p0是参考声压，其实不难理解，就像我们平时说的声音大小，用这个公式就能量化”
她讲得认真，林晓却听得云里雾里，眼睛盯着那些字母和符号，渐渐开始走神，心里琢磨着晚上要吃什么，是去食堂还是外卖，要不要叫上苏晚一起吃火锅。
苏晚讲完一段，抬头看她，发现她眼神涣散，明显没在听，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回魂了。”
“啊？哦！”林晓猛地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我听着呢，你刚才说声压级是吧？我懂了，就是声音的大小嘛。”
苏晚挑了挑眉，知道她没听懂，也不拆穿，只是笑着说：“那我考你一下，参考声压p0的数值是多少？”
林晓瞬间僵住，眼神慌乱地四处瞟，试图从苏晚的课本上找到答案，可课本上公式那么多，她根本不知道哪个是。
她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瞎猜：“110的负五次方帕斯卡？”
“不对，是2x10的负五次方帕斯卡。”苏晚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你没听。行了，你别在这儿杵着了，去那边的文学区看看书，或者找本杂志看，别打扰我学习。”
“好吧。”林晓吐了吐舌头，拿起自己的书包，乖乖地去了文学区。
她在书架间转了转，随手抽了一本《小王子》，翻了没几页，又觉得没意思，眼睛一转，看到旁边的书架上摆着一本《动物世界》，封面上有只可爱的小狐狸，立刻就抽了下来，抱着书跑回苏晚身边，在她对面坐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苏晚没再管她，继续埋头学习。《音乐声学》涉及很多物理知识，她之前没接触过，学起来有些吃力，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拿出手机查资料，或者在笔记本上划示意图，一点一点琢磨。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夕阳透过窗户洒在课本上，把那些公式都染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