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械的研发正在进行，左轮倒是很快就做出来，肖晨做了一点子弹，正玩的尽兴。
刘三急匆匆的跑过来，“伯爷！边境急报！北虏王庭派出使团，约百余人，打着恭贺旗号，已至我边境十里外，请求入境！”
闻言，肖晨缓缓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北虏死在他手里的人最多，甚至可以说，即使和大乾多次战争，死的人都没有和肖晨对战的人多。
这种情况下过来，还恭贺？
恭贺什么？
恭贺肖晨把他们的贱骨头打出来了？
“使团？一百人？”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老子刚回宁城，屁股还没坐热，他们就来‘恭贺’？消息挺灵通啊。”
他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冷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是使团，里面不知道混了多少探子、杀手。这是看我和朝廷翻了脸，觉得有机可乘，想来摸我的底细了。”
刘三上前一步，“伯爷，来者不善。要不，我带人半路”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糊涂！”
肖晨瞥了他一眼，“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现在把他们宰了，岂不是告诉全天下我肖晨怕了他北虏，心虚了？”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宁城周边。
“他们不是想来看看吗？好，老子就让他们看！传令边境，放他们进来。沿途‘护送’，‘热情’招待。”
“伯爷，这”王贺有些疑虑。
“怕什么？一群手下败将而已。”
肖晨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狞笑，之前武器没升级的时候，肖晨都不怕他们，更何况这回武器正在升级。
知道对方过来肯定有目的，不过他们目前是肖晨最主要的敌人，看看对方怎么说，也好探探对方的底子。
刘三和王贺对视一眼，虽然还不完全明白肖晨的全部计划，但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下大定，齐声应道：“是！”
第二天，北虏使团在宁城骑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又略显忐忑地进入了宁城。
正如肖晨所料，带队的使者一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四处扫视，试图从这座新兴边城的每一个细节里挖掘出有价值的情报。
东西倒是不少，几十辆大车装着毛皮、牲口，还有几个穿着艳丽草原服饰，戴着面纱的女子，一路吹吹打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恭贺”的。
带队的使者是个精瘦的汉子，名叫巴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未语先笑，对着肖晨就是一个大礼。
“尊贵的镇虏伯！我部大汗对伯爷的神勇敬佩不已！特命小人带上薄礼，以表敬意！大汗常说，草原上的雄鹰应当互相欣赏，而非争斗。此前些许误会，皆因南人朝廷挑拨，如今伯爷已与他们分道扬镳，正是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的大好时机啊！”
话说的漂亮，姿态放得极低，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肖晨坐在主位，皮笑肉不笑地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随手翻开那卷华丽的礼单，果然看到了那几个所谓“草原明珠”的名字。
旁边还附着一份国书，大意是承认肖晨“部落之主”的地位，并送上一堆看着光鲜、实则中看不中用的礼器。
这玩意儿要是落在大乾那群腐儒手里，怕是能激动得三天睡不着觉，以为是蛮夷归心、天朝上国威仪远播，但对肖晨来说，屁用没有。
“巴特使者，有心了。”
肖晨放下礼单，语气不咸不淡，“不过，你们大汗的‘好意’，我怕是消受不起。上次我让他把媳妇送来，他怎么没动静？弄这几个歪瓜裂枣来糊弄我？”
巴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没接上话。
他万没想到肖晨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这般粗鄙直白，毫无“上国贵人”的体面。
“伯爷伯爷说笑了”他干巴巴地解释，额头有点冒汗，“大阏氏身份尊贵，关乎国体，岂能岂能轻动？这几位，可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草原珍珠，个个能歌善舞”
“行了，礼我收了。”
肖晨挥挥手，懒得再跟他扯皮，“你们大老远跑来，不只是为了送几个女人吧？有屁快放。”
巴特压下心头的不快和尴尬，赶紧重新堆起笑容：“伯爷明鉴！我们接到确切消息，南乾朝廷已明发诏令，斥您为为国贼！周边州府的驻军也已开始调动，剑指宁城，大战一触即发啊！”
他观察着肖晨的脸色，继续抛出诱饵：“我们大汗的意思是，愿与伯爷永结盟好，开放边市，互通有无。我们出产牛羊骏马、毛皮药材，换取伯爷这里的茶、盐、铁器。此外，为表诚意，双方可互派使者常驻，便于随时沟通，消除误会，届时共同对付南乾，岂不美哉？”
经商？互派使者？
肖晨心里冷笑，这不就是想把探子名正言顺地塞进来，顺便摸清我宁城的物资底细和兵力调配吗？
他刚想直接怼回去，脑中却灵光一闪，冒出来个绝妙的主意。
枪械的研发还需要时间，虽然之前从京城户部“借”来了大笔银子，但资源这东西，谁还会嫌多呢？不如弄点新奇玩意儿，狠狠坑北虏一笔。
这时，他想起了玻璃。
单纯的玻璃器皿或许价值有限，但如果加点“料”呢？
肖晨的目光扫过那份北虏国书上僭越的皇帝称号，心中冷笑，还没怎么样呢，就敢自称皇帝了？行，老子就给你加点“天命”！
“想法不错。”
肖晨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状，“不过嘛，这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得和馆住下，好好休息，领略一下我宁城的风土人情。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他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是一个字——拖。
巴特还想再说什么，肖晨已经站起身：“刘三，带使者大人去驿馆，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肖晨立刻去了娜仁的院子。此时她们正在看清澜跳舞，塔娜还兴致勃勃地加入进去，但她显然没什么舞蹈天赋，手忙脚乱，只带来一片欢乐的混乱。
“塔娜，娜仁，别玩了，有正事，你们跟我来。”肖晨招呼道，又看向秦玉瑶和李芷若，“玉瑶，芷若，你们也来，一起参详参详。”
秦玉瑶看他神色，关切地问：“夫君，如此匆忙，可是那北虏使团有何异动？”
“异动倒没有，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
肖晨冷哼一声，随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们没安好心，我也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我打算给他们做个‘礼物’，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大出血一回。”
他看向娜仁和塔娜：“你们对草原上的事最熟悉，我来问你们，假如我想做一个东西，让它看起来像是‘长生天’赐下的神物，能让那北虏首领看了就发疯，恨不得用全部落一半的牛羊来换，什么东西最有说服力？”
娜仁和塔娜闻言，都认真思索起来。娜仁沉吟道：“白海东青，北虏王庭的图腾是‘白海东青’，传说他们的祖先就是受白海东青指引，才找到了龙兴之地。若能出现与白海东青相关的神物，在北虏眼中，便是长生天最直接的启示。”
“对！”娜仁接口道，她身为部落公主，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
“不光是北虏，西边‘黑水部’崇拜巨熊，‘风驰部’信仰狼王各个大点的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传说，而且很多部落之间世代为仇，比如‘风驰部’和‘灰山部’，就因为争夺草场，血仇积了上百年。”她简单点了几句，勾勒出草原上错综复杂的关系。
“好！要的就是这个！”肖晨眼睛一亮，立刻铺开纸笔。
“塔娜，你把北虏那个白海东青的图腾画出来，要威严、要神秘！娜仁，你把你知道的那些大部族的图腾，还有刚才说的巨熊、狼王什么的，也都画下来！”
塔娜和娜仁虽然不明白肖晨具体要怎么做，但还是依言动笔。
塔娜画功更好，专注于勾勒那只神圣的白海东青，娜仁则在一旁飞快地画出各种猛兽的简略图腾，并低声解释着每个图腾对应的部落与渊源。
就在这时，刘三带着李振之、陈格与王谨赶到了。
肖晨先将建立玻璃工坊的任务布置下去。
王谨仔细听着，目光扫过桌上那几张画着各种图腾的草稿，再结合“晶莹剔透”、“可塑形”等描述，心中已然模糊地把握到了肖晨的意图。
他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伯爷此计，似是欲以‘天成神物’之说，诱使北虏等部以稀缺资源来交换？此物若真能做得惟妙惟肖，的确堪称奇计。只是”
他话锋一转，“属下担心，若我们将过于逼真、寓意过重的‘神物’只给予北虏一家，万一他们真借此凝聚人心，势力大涨，岂不是为我方未来培养了一个更可怕的强敌？是否应当徐徐图之，控制其数量与影响？”
看着他慎重的表情，摇摇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东西能做出来就不错了，价格肯定不会便宜，制作少量的，用来分化拉拢敌人还可以，但是一个操作不好的话，反而是成全了敌人。
“你考虑得很周全，但是”
他拿起塔娜刚刚精心画好的那张白海东青图腾，“谁告诉你，这东西很宝贵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肖晨揭开了谜底，“在我这儿，这所谓的‘神物’，就跟河滩上的沙子差不多成本。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天降’多少！”
他看着王谨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抛出他那“天命大批发”的计划。
“所以，根本不用控制！他北虏能得‘白海东青’，他黑水部为什么就不能挖出‘咆哮巨熊’？风驰部就不能发现‘狼王獠牙’？咱们给草原上有头有脸的部落，都送去一份‘独一无二’的天命！顺便再给某些神物弄成‘一对’，让他们只得到一半，然后为了寻找另一半打破头！”
王谨是何等机敏之人，瞬间就明白了这计划中蕴含的极致毒辣！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贸易欺诈或物品交换，这是要从信仰和根源上，彻底搅乱整个草原的秩序！
他激动地一拍手，语气充满了叹服：“妙啊！伯爷！如此一来，他们非但不会统一，反而会因这‘人人皆有’的天命互相猜忌，征战不休！我宁城便可坐收渔利，永绝后患！此乃此乃煌煌阳谋！”
“现在，你们明白这玻璃工坊的真正用处了吧？”
肖晨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李振之和陈格身上，“玻璃制作本身不难，咱们这有现成的工匠底子，他们之前很多是做首饰、琉璃的，转型不难。你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尽快把透明、纯净的玻璃给我弄出来！”
“谨遵伯爷之命！”
接下来的几日，宁城内外暗流汹涌。
北虏的探子如阴沟里的老鼠，换着花样想钻进工坊区或是接近核心工匠的住所，但都被王贺布下的天罗地网一一揪出。
肖晨的命令十分简单，“抓住，审问，然后处理掉。尸体扔回驿馆门口。”
他本人则将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城西那片被严密守卫的工坊区。
李振之与陈格带着格物社全员，几乎不眠不休，试验了数十种矿物配比与熔炼方法。空气中终日弥漫着烟火与奇特的气味，失败的残骸堆积如山。
肖晨也不催促，只是每日亲临，沉默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窑炉和工匠们忙碌的身影。这种无声的关注，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感到压力。
这天傍晚，霞光漫天。
肖晨正与王谨在工坊外临时搭建的军帐中议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李振之与陈格二人，用一块厚绒布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样东西，几乎是跑着冲了进来。两人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
“伯…伯爷！”李振之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之物缓缓呈上，“成了！第一件…能入眼的…成品！”
肖晨的目光扫过那份北虏国书上僭越的皇帝称号，心中冷笑，还没怎么样呢，就敢自称皇帝了？行，老子就给你加点“天命”！
“想法不错。”
肖晨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状，“不过嘛，这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得和馆住下，好好休息，领略一下我宁城的风土人情。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他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是一个字——拖。
巴特还想再说什么，肖晨已经站起身：“刘三，带使者大人去驿馆，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肖晨立刻去了娜仁的院子。此时她们正在看清澜跳舞，塔娜还兴致勃勃地加入进去，但她显然没什么舞蹈天赋，手忙脚乱，只带来一片欢乐的混乱。
“塔娜，娜仁，别玩了，有正事，你们跟我来。”肖晨招呼道，又看向秦玉瑶和李芷若，“玉瑶，芷若，你们也来，一起参详参详。”
秦玉瑶看他神色，关切地问：“夫君，如此匆忙，可是那北虏使团有何异动？”
“异动倒没有，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
肖晨冷哼一声，随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们没安好心，我也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我打算给他们做个‘礼物’，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大出血一回。”
他看向娜仁和塔娜：“你们对草原上的事最熟悉，我来问你们，假如我想做一个东西，让它看起来像是‘长生天’赐下的神物，能让那北虏首领看了就发疯，恨不得用全部落一半的牛羊来换，什么东西最有说服力？”
娜仁和塔娜闻言，都认真思索起来。娜仁沉吟道：“白海东青，北虏王庭的图腾是‘白海东青’，传说他们的祖先就是受白海东青指引，才找到了龙兴之地。若能出现与白海东青相关的神物，在北虏眼中，便是长生天最直接的启示。”
“对！”娜仁接口道，她身为部落公主，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
“不光是北虏，西边‘黑水部’崇拜巨熊，‘风驰部’信仰狼王各个大点的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传说，而且很多部落之间世代为仇，比如‘风驰部’和‘灰山部’，就因为争夺草场，血仇积了上百年。”她简单点了几句，勾勒出草原上错综复杂的关系。
“好！要的就是这个！”肖晨眼睛一亮，立刻铺开纸笔。
“塔娜，你把北虏那个白海东青的图腾画出来，要威严、要神秘！娜仁，你把你知道的那些大部族的图腾，还有刚才说的巨熊、狼王什么的，也都画下来！”
塔娜和娜仁虽然不明白肖晨具体要怎么做，但还是依言动笔。
塔娜画功更好，专注于勾勒那只神圣的白海东青，娜仁则在一旁飞快地画出各种猛兽的简略图腾，并低声解释着每个图腾对应的部落与渊源。
就在这时，刘三带着李振之、陈格与王谨赶到了。
肖晨先将建立玻璃工坊的任务布置下去。
王谨仔细听着，目光扫过桌上那几张画着各种图腾的草稿，再结合“晶莹剔透”、“可塑形”等描述，心中已然模糊地把握到了肖晨的意图。
他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伯爷此计，似是欲以‘天成神物’之说，诱使北虏等部以稀缺资源来交换？此物若真能做得惟妙惟肖，的确堪称奇计。只是”
他话锋一转，“属下担心，若我们将过于逼真、寓意过重的‘神物’只给予北虏一家，万一他们真借此凝聚人心，势力大涨，岂不是为我方未来培养了一个更可怕的强敌？是否应当徐徐图之，控制其数量与影响？”
看着他慎重的表情，摇摇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东西能做出来就不错了，价格肯定不会便宜，制作少量的，用来分化拉拢敌人还可以，但是一个操作不好的话，反而是成全了敌人。
“你考虑得很周全，但是”
他拿起塔娜刚刚精心画好的那张白海东青图腾，“谁告诉你，这东西很宝贵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肖晨揭开了谜底，“在我这儿，这所谓的‘神物’，就跟河滩上的沙子差不多成本。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天降’多少！”
他看着王谨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抛出他那“天命大批发”的计划。
“所以，根本不用控制！他北虏能得‘白海东青’，他黑水部为什么就不能挖出‘咆哮巨熊’？风驰部就不能发现‘狼王獠牙’？咱们给草原上有头有脸的部落，都送去一份‘独一无二’的天命！顺便再给某些神物弄成‘一对’，让他们只得到一半，然后为了寻找另一半打破头！”
王谨是何等机敏之人，瞬间就明白了这计划中蕴含的极致毒辣！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贸易欺诈或物品交换，这是要从信仰和根源上，彻底搅乱整个草原的秩序！
他激动地一拍手，语气充满了叹服：“妙啊！伯爷！如此一来，他们非但不会统一，反而会因这‘人人皆有’的天命互相猜忌，征战不休！我宁城便可坐收渔利，永绝后患！此乃此乃煌煌阳谋！”
“现在，你们明白这玻璃工坊的真正用处了吧？”
肖晨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李振之和陈格身上，“玻璃制作本身不难，咱们这有现成的工匠底子，他们之前很多是做首饰、琉璃的，转型不难。你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尽快把透明、纯净的玻璃给我弄出来！”
“谨遵伯爷之命！”
接下来的几日，宁城内外暗流汹涌。
北虏的探子如阴沟里的老鼠，换着花样想钻进工坊区或是接近核心工匠的住所，但都被王贺布下的天罗地网一一揪出。
肖晨的命令十分简单，“抓住，审问，然后处理掉。尸体扔回驿馆门口。”
他本人则将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城西那片被严密守卫的工坊区。
李振之与陈格带着格物社全员，几乎不眠不休，试验了数十种矿物配比与熔炼方法。空气中终日弥漫着烟火与奇特的气味，失败的残骸堆积如山。
肖晨也不催促，只是每日亲临，沉默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窑炉和工匠们忙碌的身影。这种无声的关注，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感到压力。
这天傍晚，霞光漫天。
肖晨正与王谨在工坊外临时搭建的军帐中议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李振之与陈格二人，用一块厚绒布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样东西，几乎是跑着冲了进来。两人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
“伯…伯爷！”李振之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之物缓缓呈上，“成了！第一件…能入眼的…成品！”
肖晨的目光扫过那份北虏国书上僭越的皇帝称号，心中冷笑，还没怎么样呢，就敢自称皇帝了？行，老子就给你加点“天命”！
“想法不错。”
肖晨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状，“不过嘛，这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得和馆住下，好好休息，领略一下我宁城的风土人情。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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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还想再说什么，肖晨已经站起身：“刘三，带使者大人去驿馆，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肖晨立刻去了娜仁的院子。此时她们正在看清澜跳舞，塔娜还兴致勃勃地加入进去，但她显然没什么舞蹈天赋，手忙脚乱，只带来一片欢乐的混乱。
“塔娜，娜仁，别玩了，有正事，你们跟我来。”肖晨招呼道，又看向秦玉瑶和李芷若，“玉瑶，芷若，你们也来，一起参详参详。”
秦玉瑶看他神色，关切地问：“夫君，如此匆忙，可是那北虏使团有何异动？”
“异动倒没有，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
肖晨冷哼一声，随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们没安好心，我也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我打算给他们做个‘礼物’，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大出血一回。”
他看向娜仁和塔娜：“你们对草原上的事最熟悉，我来问你们，假如我想做一个东西，让它看起来像是‘长生天’赐下的神物，能让那北虏首领看了就发疯，恨不得用全部落一半的牛羊来换，什么东西最有说服力？”
娜仁和塔娜闻言，都认真思索起来。娜仁沉吟道：“白海东青，北虏王庭的图腾是‘白海东青’，传说他们的祖先就是受白海东青指引，才找到了龙兴之地。若能出现与白海东青相关的神物，在北虏眼中，便是长生天最直接的启示。”
“对！”娜仁接口道，她身为部落公主，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
“不光是北虏，西边‘黑水部’崇拜巨熊，‘风驰部’信仰狼王各个大点的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传说，而且很多部落之间世代为仇，比如‘风驰部’和‘灰山部’，就因为争夺草场，血仇积了上百年。”她简单点了几句，勾勒出草原上错综复杂的关系。
“好！要的就是这个！”肖晨眼睛一亮，立刻铺开纸笔。
“塔娜，你把北虏那个白海东青的图腾画出来，要威严、要神秘！娜仁，你把你知道的那些大部族的图腾，还有刚才说的巨熊、狼王什么的，也都画下来！”
塔娜和娜仁虽然不明白肖晨具体要怎么做，但还是依言动笔。
塔娜画功更好，专注于勾勒那只神圣的白海东青，娜仁则在一旁飞快地画出各种猛兽的简略图腾，并低声解释着每个图腾对应的部落与渊源。
就在这时，刘三带着李振之、陈格与王谨赶到了。
肖晨先将建立玻璃工坊的任务布置下去。
王谨仔细听着，目光扫过桌上那几张画着各种图腾的草稿，再结合“晶莹剔透”、“可塑形”等描述，心中已然模糊地把握到了肖晨的意图。
他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伯爷此计，似是欲以‘天成神物’之说，诱使北虏等部以稀缺资源来交换？此物若真能做得惟妙惟肖，的确堪称奇计。只是”
他话锋一转，“属下担心，若我们将过于逼真、寓意过重的‘神物’只给予北虏一家，万一他们真借此凝聚人心，势力大涨，岂不是为我方未来培养了一个更可怕的强敌？是否应当徐徐图之，控制其数量与影响？”
看着他慎重的表情，摇摇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东西能做出来就不错了，价格肯定不会便宜，制作少量的，用来分化拉拢敌人还可以，但是一个操作不好的话，反而是成全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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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根本不用控制！他北虏能得‘白海东青’，他黑水部为什么就不能挖出‘咆哮巨熊’？风驰部就不能发现‘狼王獠牙’？咱们给草原上有头有脸的部落，都送去一份‘独一无二’的天命！顺便再给某些神物弄成‘一对’，让他们只得到一半，然后为了寻找另一半打破头！”
王谨是何等机敏之人，瞬间就明白了这计划中蕴含的极致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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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们明白这玻璃工坊的真正用处了吧？”
肖晨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李振之和陈格身上，“玻璃制作本身不难，咱们这有现成的工匠底子，他们之前很多是做首饰、琉璃的，转型不难。你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尽快把透明、纯净的玻璃给我弄出来！”
“谨遵伯爷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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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虏的探子如阴沟里的老鼠，换着花样想钻进工坊区或是接近核心工匠的住所，但都被王贺布下的天罗地网一一揪出。
肖晨的命令十分简单，“抓住，审问，然后处理掉。尸体扔回驿馆门口。”
他本人则将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城西那片被严密守卫的工坊区。
李振之与陈格带着格物社全员，几乎不眠不休，试验了数十种矿物配比与熔炼方法。空气中终日弥漫着烟火与奇特的气味，失败的残骸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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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霞光漫天。
肖晨正与王谨在工坊外临时搭建的军帐中议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李振之与陈格二人，用一块厚绒布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样东西，几乎是跑着冲了进来。两人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
“伯…伯爷！”李振之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之物缓缓呈上，“成了！第一件…能入眼的…成品！”
肖晨的目光扫过那份北虏国书上僭越的皇帝称号，心中冷笑，还没怎么样呢，就敢自称皇帝了？行，老子就给你加点“天命”！
“想法不错。”
肖晨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状，“不过嘛，这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得和馆住下，好好休息，领略一下我宁城的风土人情。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他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是一个字——拖。
巴特还想再说什么，肖晨已经站起身：“刘三，带使者大人去驿馆，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肖晨立刻去了娜仁的院子。此时她们正在看清澜跳舞，塔娜还兴致勃勃地加入进去，但她显然没什么舞蹈天赋，手忙脚乱，只带来一片欢乐的混乱。
“塔娜，娜仁，别玩了，有正事，你们跟我来。”肖晨招呼道，又看向秦玉瑶和李芷若，“玉瑶，芷若，你们也来，一起参详参详。”
秦玉瑶看他神色，关切地问：“夫君，如此匆忙，可是那北虏使团有何异动？”
“异动倒没有，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
肖晨冷哼一声，随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们没安好心，我也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我打算给他们做个‘礼物’，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大出血一回。”
他看向娜仁和塔娜：“你们对草原上的事最熟悉，我来问你们，假如我想做一个东西，让它看起来像是‘长生天’赐下的神物，能让那北虏首领看了就发疯，恨不得用全部落一半的牛羊来换，什么东西最有说服力？”
娜仁和塔娜闻言，都认真思索起来。娜仁沉吟道：“白海东青，北虏王庭的图腾是‘白海东青’，传说他们的祖先就是受白海东青指引，才找到了龙兴之地。若能出现与白海东青相关的神物，在北虏眼中，便是长生天最直接的启示。”
“对！”娜仁接口道，她身为部落公主，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
“不光是北虏，西边‘黑水部’崇拜巨熊，‘风驰部’信仰狼王各个大点的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传说，而且很多部落之间世代为仇，比如‘风驰部’和‘灰山部’，就因为争夺草场，血仇积了上百年。”她简单点了几句，勾勒出草原上错综复杂的关系。
“好！要的就是这个！”肖晨眼睛一亮，立刻铺开纸笔。
“塔娜，你把北虏那个白海东青的图腾画出来，要威严、要神秘！娜仁，你把你知道的那些大部族的图腾，还有刚才说的巨熊、狼王什么的，也都画下来！”
塔娜和娜仁虽然不明白肖晨具体要怎么做，但还是依言动笔。
塔娜画功更好，专注于勾勒那只神圣的白海东青，娜仁则在一旁飞快地画出各种猛兽的简略图腾，并低声解释着每个图腾对应的部落与渊源。
就在这时，刘三带着李振之、陈格与王谨赶到了。
肖晨先将建立玻璃工坊的任务布置下去。
王谨仔细听着，目光扫过桌上那几张画着各种图腾的草稿，再结合“晶莹剔透”、“可塑形”等描述，心中已然模糊地把握到了肖晨的意图。
他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伯爷此计，似是欲以‘天成神物’之说，诱使北虏等部以稀缺资源来交换？此物若真能做得惟妙惟肖，的确堪称奇计。只是”
他话锋一转，“属下担心，若我们将过于逼真、寓意过重的‘神物’只给予北虏一家，万一他们真借此凝聚人心，势力大涨，岂不是为我方未来培养了一个更可怕的强敌？是否应当徐徐图之，控制其数量与影响？”
看着他慎重的表情，摇摇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东西能做出来就不错了，价格肯定不会便宜，制作少量的，用来分化拉拢敌人还可以，但是一个操作不好的话，反而是成全了敌人。
“你考虑得很周全，但是”
他拿起塔娜刚刚精心画好的那张白海东青图腾，“谁告诉你，这东西很宝贵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肖晨揭开了谜底，“在我这儿，这所谓的‘神物’，就跟河滩上的沙子差不多成本。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天降’多少！”
他看着王谨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抛出他那“天命大批发”的计划。
“所以，根本不用控制！他北虏能得‘白海东青’，他黑水部为什么就不能挖出‘咆哮巨熊’？风驰部就不能发现‘狼王獠牙’？咱们给草原上有头有脸的部落，都送去一份‘独一无二’的天命！顺便再给某些神物弄成‘一对’，让他们只得到一半，然后为了寻找另一半打破头！”
王谨是何等机敏之人，瞬间就明白了这计划中蕴含的极致毒辣！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贸易欺诈或物品交换，这是要从信仰和根源上，彻底搅乱整个草原的秩序！
他激动地一拍手，语气充满了叹服：“妙啊！伯爷！如此一来，他们非但不会统一，反而会因这‘人人皆有’的天命互相猜忌，征战不休！我宁城便可坐收渔利，永绝后患！此乃此乃煌煌阳谋！”
“现在，你们明白这玻璃工坊的真正用处了吧？”
肖晨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李振之和陈格身上，“玻璃制作本身不难，咱们这有现成的工匠底子，他们之前很多是做首饰、琉璃的，转型不难。你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尽快把透明、纯净的玻璃给我弄出来！”
“谨遵伯爷之命！”
接下来的几日，宁城内外暗流汹涌。
北虏的探子如阴沟里的老鼠，换着花样想钻进工坊区或是接近核心工匠的住所，但都被王贺布下的天罗地网一一揪出。
肖晨的命令十分简单，“抓住，审问，然后处理掉。尸体扔回驿馆门口。”
他本人则将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城西那片被严密守卫的工坊区。
李振之与陈格带着格物社全员，几乎不眠不休，试验了数十种矿物配比与熔炼方法。空气中终日弥漫着烟火与奇特的气味，失败的残骸堆积如山。
肖晨也不催促，只是每日亲临，沉默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窑炉和工匠们忙碌的身影。这种无声的关注，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感到压力。
这天傍晚，霞光漫天。
肖晨正与王谨在工坊外临时搭建的军帐中议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李振之与陈格二人，用一块厚绒布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样东西，几乎是跑着冲了进来。两人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
“伯…伯爷！”李振之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之物缓缓呈上，“成了！第一件…能入眼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