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婉婷怀孕了,迟意扶着她下楼的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
周甜笑:“妹妹,有你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有意无意也会蹦出一句“妹妹。”
陆婉婷也笑:“没事,我穿高跟鞋比你稳多了。”
迟意心想也是,表现的太明显这不就露馅了吗。
她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表现得自然。
楼下祁序野,周扬,陆云州几个人从左到右坐在一起,位置都和第一次他们见面时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今天祁序野左边坐了个梁曦月。
为孩子积德,陆婉婷此时不打算和她斗嘴了。
众人看到迟意换了衣服,眼睛一亮。
迟意察觉到大家的目光,害羞地捂了捂胸口。
周甜的礼服都是这么大胆性感的类型,这已经是她能挑出来最保守的一个了。
粉色的鱼尾是由渐染羽毛构成的,那些羽毛在她走路时微颤,每一步都能踩到人的心上。
祁序野喉头微动,他喝了口酒,沉而深的目光就落在迟意身上。
迟意一眼没看他。
好样的。
陆婉婷往四周看了看,果然触及一道灼热的目光。
看他的位置。
顾家的人。
不太好搞啊。
陆婉婷挤了个笑,破天荒地坐在了陆云州旁边。
周扬:“今儿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来着……”
周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让一让。”
她说着,把周扬推走,拉着迟意也坐了下来。
现在的座位排列,梁曦月,祁序野,迟意,周甜,陆云州,陆婉婷……周扬。
陆婉婷特意侧了侧身子,躲避目光,对着陆云州说:“给我个签名。”
纸和笔都是临时现要的。
看了看眼前的白纸黑笔。
陆云州笑,没接过去。
陆婉婷明白了:“怕我坑你?”
娱乐圈的人都不会在白纸上签字,生怕被人做局签了不该签的东西。
陆云州认为,自己和陆婉婷的信任,没达到这种程度。
陆婉婷反应过来,解释了一句:“不是我要的,是迟意要的,她是你粉丝。”
被点名的迟意,心扑通一跳。
“确实……是我请陆大小姐帮忙要签名的,我没考虑到那么多。”
陆云州还是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他看了一眼祁序野。
“哦,如果是小意要的,那就没问题了。”
陆云州眨了眨眼,语调温柔。
迟意“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祁序野脸色却黑得很。
第一次见陆云州,迟意就脸红,现在见陆云州又红。
“你要陆云州签名做什么,白纸黑字不是能随便写的。”
祁序野声音很冷,迟意哪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听祁序野此时疾声厉色,已经有点慌了。
她摆了摆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陆云州看迟意满脸抱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签名照,递给迟意。
“签名照行不行啊。”
迟意眸光亮亮:“当然可以!”
陆云州亲手给的签名照诶,安安得乐疯啦!
迟意有些激动:“谢谢陆先生。”
“这么生分啊,叫哥就行。”
陆云州含笑说完,又看了祁序野一眼,意味深长。
“哦哦……谢谢云州哥。”
迟意现在满心都是安安收到签名照开心的模样,她乖巧地顺口而出。
话音刚落,还有一个夹辅音也响了起来:“谢谢~云州~哥~”
每一句都拐了个弯,这是周扬故意说给祁序野听的。
他不犯贱就难受。
“呕……”
被恶心到了,陆婉婷吐了。
迟意只愣了一瞬,也跟着“呕”了一声。
一时间,陆云州看向了陆婉婷。
祁序野看向了迟意。
周扬有些尴尬:“至于吗,真给你恶心吐了。”
陆婉婷这孕反来了,如波涛汹涌,她捂着嘴,脸色苍白。
周扬“靠”一声。
“真吐啦。”
他拿起桌子上一杯酒,递给陆婉婷:“赶紧顺一口。”
陆婉婷没接,迟意记得她的叮嘱,眼疾手快接过了酒。
周扬惊讶一笑:“哟,小意,这是酒,可不是饮料。”
“别看它长得好看,喝起来后劲可大了。”
迟意酒量不低。
那杯特调闻着也甜甜的。
迟意真有些好奇:“我想喝一口。”
周扬耸肩,刚要答应,感觉旁边闪过一道锐利的视线。
祁序野越生气,就越平静。
他现在坐在那一声不吭,周扬心一沉。
“小意,你哥还在那呢,要不你问问他让不让你喝酒?”
迟意心说,我都成年了,喝个酒也不行。
祁家这么封建吗?
她眼巴巴看向祁序野:“二哥我能喝吗?”
祁序野冷冷的:“问我干嘛,问你云州哥啊。”
阴阳师又来了。
但迟意还真看向了陆云州。
陆云州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觉得喝口没事。”
迟意又看回了祁序野。
祁序野淡淡,语气满不在意:“那就喝,喝大了,后果自负。”
有这句话,迟意还就真不怕了。
她长这么大都没喝醉过呢。
迟意眉眼弯弯,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甜润的酒,咽下去后自胸腔燃烧起一把火。
“唔,好喝。”
周扬有些惊讶,迟意脸上没有一点对威士忌后调辛辣的排斥,有的只有对酒味道的充分赞扬。
陆婉婷也挑了挑眉,迟意越来越对她胃口了。
等孩子生完,她一定约迟意喝酒。
桌子上大家的杯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迟意喝完自己的,也感兴趣别人的。
她目光若有似无地瞥着,祁序野背靠椅子,唇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就知道她只有表面乖巧。
大家的重心又都在迟意身上,梁曦月从没被这么忽视过。
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对祁序野开口:“阿野,我画展的主画还没找到合适的模特,他们都没有我想要的感觉,你让我画你好不好。”
梁曦月司马昭之心,陆婉婷被压下的孕反又浮了起来。
“呕。”
梁曦月知道陆婉婷故意恶心自己,她唇角勾起:“陆大小姐一直在干呕,不会是怀孕了吧。”
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左右都能听见了。
有去父留子的大计,陆婉婷自然不能承认。
迟意懂她的顾虑,很有义气地开口:“我也干呕了,梁小姐怎么不怀疑我怀孕了呢。”
只一瞬,祁序野的如刀一样目光便刮在了迟意平坦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