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柜台后面,原本老神在在靠在躺椅上的玉壶闻言,瞬间暴怒。
他当即一蹦起身,朝着那位在店里看壶的客人就咆哮道:
“你说我的壶不对称?你小子是眼睛瞎了吗!我的壶哪里不对称了?!”
“但确实有一点不对称啊,老板你自己看嘛……”
“胡说八道!我的壶就不可能不对称!那绝对是你小子手拿歪了!”
“那个,老板……”
就在这时,店内另一位古董区的客人也突然喊道:
“你这个宋代的瓷壶,我怎么看着象是假货啊?”
“这不可能!我的店里就不可能有假货!”
“可是老板,我记得宋朝瓷器的制作手艺明明是……”
“出去!你们这群不懂得欣赏艺术的家伙!全都给我滚出去!不然、不然我就要杀人了!”
古董店对面的街边,三叶和童磨各自打着一把伞,沉默地看着此时店内发生的一切。
“恩,玉壶的话,果然还是略过吧……”
远远看着那几位被玉壶拿着扫帚赶出店铺,落荒而逃的客人,三叶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要不是她之前下过命令,绝不允许在市区随意伤人,三叶毫不怀疑,就此时暴躁的玉壶,一定会把刚才那几位客人全都变成活鱼,装到他那壶里虐杀至死。
“也是呢,玉壶阁下的性格还是太不稳定了。”
童磨对此也表示了赞同。
“演员的话,果然还是要性格稳定一点,能听从指挥才行呢……”
“那走吧,再去找下一个。”
甚至都没有过去和玉壶打声招呼,三叶和童磨就这么默默离开了。
“……”
夜色降临,结束今日的会议后,严胜与几位富商一同从那西式风格的豪华饭店内走了出来。
“那么,小镇之后的投资计划就拜托诸位了,详细的合同我会在三日内递交到各位手中。”
“哪里哪里,日后一切还要多多仰仗继国议员才是……”
眼下的严胜身穿一套得体的黑色西装,暗红的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光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英武不凡的气质。
“说起来,继国议员如此年轻,不知可否婚配?”
“多谢关心,我家中已有一位太太。”
“哦!抱歉抱歉……”
“好了诸位,就送到这里吧。”
走到停靠在街边的那辆黑色老爷车前,严胜停了下来,转身向身旁的这些商人企业家们一一告别。
而在他身后,妓夫太郎快步落车,连忙将后座车门打开,静候严胜上车,态度极为躬敬。
同严胜一样,眼下的妓夫太郎同样身穿一套得体的黑色西装,手上还戴着双白手套。
如今的他,不但脸上那些丑陋的胎记没了,就连曾经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已经梳理整齐,在脑后扎成了一条小辫子,整体给人一种非常干练的秘书形象。
“严胜议员,这位是……”
“是我的一位远房堂弟,继国太郎。”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模样,原来是严胜议员的堂弟啊!哈哈哈哈!”
“那么继国议员,我们就不送了,您路上慢走。”
告别了这帮商人,严胜独自坐进老爷车的后座。
妓夫太郎则熟练地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朝着严胜在东京的住宅驶去。
“大人,这次的会谈很顺利吗?”
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在后座闭目养神的严胜,妓夫太郎忍不住问道。
“恩,投资的计划谈得很顺利,具体的项目细节,你今晚要全部整理出来。”
“是,我明白。”
“另外,我明天和另外几位军政要员有个会面,到时候,你也和我一起去。”
“是。”
类似的对话,早已在过去的数年里发生了无数次。
自从严胜莫明其妙被选为议员后,妓夫太郎就正式以“远房堂弟”的身份,成为了严胜身边的一位秘书助理。
平日里不但要整日跟在严胜身边,陪他参加各种大小会议,而且还经常需要替他起草各种项目合同和会议文档,可谓是忙得不停。
不过妓夫太郎本人,其实也并不讨厌这种生活就是了。
虽然学习认字和起草那些文邹邹的文档很令人痛苦,整日和那些勾心斗角的政客拉扯也很无聊。
但这种能成为“人上人”,走到哪里都会被别人尊重、高看一眼的感觉,确实让曾经出身花街最底层的妓夫太郎,深感开心与满足。
这种鬼生可比整日在道场里挥刀快乐多了!真是令人欢喜!
简短的闲聊后,严胜一路无话,老爷车很快便驶到了严胜位于东京市区的那座小小宅院前。
妓夫太郎快步落车替严胜开了车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宅院。
可刚进入庭院,一看到里屋内那亮起来灯光,严胜就立刻皱眉,脚步也微微顿了一下。
“大人,怎么了?”
妓夫太郎下意识停住,好奇问道。
“来客人了,应该是两位。”
感受到屋内那股多出来的强大斗气,严胜少见地用了一个不太确定的描述。
因为他确实只感受到了一股斗气的存在,但按照正常逻辑,这一位应该是不会单独来拜访他的才对。
所以,也就是说,只要这人来了,一般就代表……
【果然。】
刚一打开门,看到客厅内满脸笑容,排排坐的三叶和童磨,严胜顿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俩活宝绝对是一起来的……
此前严胜只察觉到了童磨的气息,三叶则因为通透世界的缘故,在他的感知中完全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