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逸风轻描淡写地解决了几个混混,仿佛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拉起凌栖月的手,指尖的温暖传递过去,语气里满是宠溺:“走,回家给你做酸菜鱼,多加泡椒和笋片,保准你吃得舌头都吞下去。”
那几个混混还在地上哼哼唧唧,霍明雨他们三个正准备上去再补几脚,过过手瘾,却被石逸风一个眼神制止了。
跟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角色浪费时间,不值当。
然而,就在石逸风拉着凌栖月转身准备离开这片狼藉之地时,手却被轻轻拽住了。
他回头,看到凌栖月并没有移动脚步,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带着一丝清冷,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投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等一下,”凌栖月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事还没完呢。”
石逸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陈静正缩在墙角,一张脸煞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就想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溜。
刚刚石逸风动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看傻了。
她只知道石逸风是初中出了名的校霸,打架厉害,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知道石逸风家境优渥,但那都是传说。
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那几个在社会上混的成年男人,在他手下竟然跟纸糊的一样,三下五除二就全躺下了。
这一刻,陈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惹了怎样一个煞神。
她肠子都悔青了,只想立刻从这个地方消失,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而,她刚挪动一步,一个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陈静,你要去哪儿?”
是凌栖月。
霍明雨、沈亦坤和张林三人立刻心领神会,交换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散开,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彻底堵死了陈静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我我没想去哪儿啊,”陈静的声音都在打颤,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是路过,对,路过!看到这边好像有人打架,就就过来看看热闹,我跟他们不认识,真的!”
她拼命地摆手,试图撇清自己和地上那几个混混的关系。
凌栖月没有理会她的辩解,而是迈开步子,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朝她走了过去。
石逸风没有动,只是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双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知道,他家小月亮这是要亲自下场了。
平日里温柔得像只小猫咪,可一旦触及她的逆鳞,这只小猫咪露出的爪子,可比谁的都锋利。
而他,石逸…风,就是她最大的逆鳞。
随着凌栖月的走近,陈静的心理防线正在一寸寸崩溃。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同龄的女生,而是一个气场强大、洞悉一切的审判官。
“不认识?”凌栖月在她面前站定,身高明明差不多,陈静却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刚刚在这里挑衅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凌栖月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清晰,像一把小锤子,敲在陈静脆弱的神经上。
“你用英语成绩来嘲讽石逸风,觉得很有优越感,是吗,你有啥资格,哪怕石逸风英语最差的时候都能考上一中小班,你呢?”
“然后,看我们没理你,转身就去打电话摇人,觉得这样就能找回场子,让我们难堪?”
“你以为找几个社会上的人,就能把他怎么样?”
凌栖月每说一句,陈静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我我没有!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陈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虚得厉害。
凌栖月忽然轻笑了一声,这声笑在陈静听来,比首接的怒骂还要让她心惊胆战。
“证据?”凌栖月歪了歪头,“你觉得,我们现在需要跟你讲证据吗?”
她指了指地上还在呻吟的混混,“他们是为你来的。石逸风动手,是自卫反击。可整件事的起因,是你。”
“你嫉妒,所以你挑衅。你无能,所以你摇人。你愚蠢,所以你选错了报复的对象。”
凌栖月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陈静那点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
“一个人的优秀,从来不是靠贬低别人来证明的。你这种行为,除了暴露你的浅薄和无知,什么也证明不了。”
“况且,你有什么资格来贬低石逸风,你的成绩比他优秀吗。”
“我向来不以学习的好坏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你从各方面和石逸风对比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零。”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凌栖月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回荡。
霍明雨几个人都听呆了。
卧槽!
这战斗力!
杀人诛心啊!
他们平时跟人起冲突,要么动口大骂,要么首接动手,简单粗暴。哪见过这种场面?一字一句,条理清晰,逻辑缜密,首接把对方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文化人骂街,果然不一样!
石逸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欣赏。
看,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
温柔时能融化冰雪,锋利时能披荆斩棘。
陈静被说得面红耳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羞耻、愤怒、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她想反驳,却发现凌栖月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事实之上,她根本无力辩驳。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凌栖月看着她,眼神清冷依旧,“向石逸风道歉。”
“凭什么!”陈静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让她向这个自己一首看不起的“偏科怪”道歉,比杀了她还难受。
“凭他为了保护我,手可能都打疼了。凭你无端挑衅,还叫人来试图伤害我们。这个理由,够不够?”凌…栖月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