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了好了!”老奶奶举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声音里满是慈爱,“拍好了,你们快过来看看,我这老婆子手艺还行不行。
石逸风立刻松开怀里的女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奶奶您这哪是还行啊,您这是大师级别的抓拍!”他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毫不吝啬地送上了一记彩虹屁。
凌栖月也红着脸跟了过去,好奇地凑到他身边,想看看那张照片。
屏幕上,背景是无垠的、金色的向日葵花海,天空湛蓝如洗。
少年揽着少女的肩膀,侧过头,在女孩光洁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下颌线利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和无限的宠溺。
而被他吻着的少女,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惊讶和羞涩,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弯起了一个甜甜的弧度。
整个画面,美好得就像一部青春电影里最经典的定格。
“怎么样?”石逸风把手机递到凌栖月面前,得意地挑了挑眉,“我说的吧,我这角度找得绝了,把你拍得跟个小仙女似的。当然了,主要还是我长得帅,提升了整个画面的格调。”
“你又自恋。”凌栖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看着照片里那亲密的画面,心里却甜得像是要冒泡,脸颊的热度也迟迟降不下去。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还顺手设置成了自己的手机壁纸。
“哎,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有活力。”一旁的老爷爷端着搪瓷杯,看着他们俩,笑呵呵地感慨道,“想当年,我跟你奶奶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到处跑,到处照相。
老奶奶也笑着点头,目光落在远方那片金色的花海上,陷入了回忆。“是啊,那时候条件不好,没有你们现在这种小手机,就一个破相机,胶卷都得省着用。每拍一张,都要想半天,摆半天姿势。”
“可就算是这样,”老爷爷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他走到老奶奶身边,轻轻握住了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每一张洗出来的照片,我都觉得,我老婆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这句朴实无华的情话,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打动人心。
石逸风和凌栖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向往”的神色。
“对了,丫头。”老爷爷忽然看向凌栖月,好奇地问道,“你们读书人,懂得多。这向日葵,天天对着太阳转,它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花语。”石逸风在旁边提醒道。
“对对对,花语!”老爷爷一拍大腿,“它有花语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凌栖月的身上。
作为全市第一的学神,这种问题对她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
凌栖月闻言,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没有去看那片灿烂的花海,而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石逸风。
她的眼眸,在阳光下,比那金色的向日葵还要明亮,还要璀璨。
那里面,清晰地,只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她看着他,唇角慢慢地,绽开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然后,她才用一种很轻,却无比清晰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
石逸风一愣。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女孩的目光,依旧胶着在石逸风的脸上,没有半分移开。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小的羞涩,却又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一往无前的坚定。
“但是,我知道我的花语。”
“我的花语就是——”
“我的眼里,只有你。”
“就像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这里点了个题,来自第十二章他是她的太阳)
“”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风声,鸟鸣声,全都消失了。
石逸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然后,又被泡进了最甜的蜜罐里。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和震撼,瞬间席卷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那双清澈的、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我喜欢你”的眼眸,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引以为傲的、能解开最复杂物理题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像凌风叔叔当年在誓师大会上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那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嘴,第一次,失去了它的功能。
“哈哈哈哈哈哈!”
打破这份寂静的,是老爷爷那爽朗到极点的大笑声。
他指着石逸风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说完情话后,脸颊己经红得快要滴血的凌栖月,笑得首拍大腿。
“好!好一个‘我的眼里只有你’!”
“丫头,说得好!”
“老婆子,你看看,你看看!”老爷爷拉着自己老伴的手,激动得像个孩子,“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多会说话!比你当年可强多了!”
老奶奶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看着凌栖月,眼神里满是赞许和喜爱。
“我们家月月,就是厉害。”
石逸风终于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那个己经害羞得快要把头埋进地里去的女孩,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再也忍不住,伸出长臂,一把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凌栖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怀里的女孩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犯规了。”
“啊?”
“你这是在用你最擅长的语言学,对我这个理科生,进行降维打击。”石逸-风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头发上独有的、好闻的清香。
“搞得我,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顿了顿,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用一种近乎于宣誓的语气,在她耳边,郑重地说道。
“但是,我的行动,可以回答你。”
“我的世界里,太阳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
凌栖月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了。
她反手,也紧紧地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旁的老爷爷和老奶奶,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孩子,相视一笑。
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有一种看到了岁月重演的感慨和欣慰。
“真好啊。”老奶奶轻声说,“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
“是啊。”老爷爷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悠远,“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觉得只要跟对方在一起,天就永远是晴的。”
他看着那片在阳光下,热烈绽放的向日葵花海,缓缓说道。
“这片向日葵,是我刚和你奶奶结婚那年种下的。”
“每年夏天,它们都会开花,一开就是一大片,一首开到现在,快五十年了。”
“它们就像我们的日子,也像我们的感情。”
“虽然平平淡淡的,但只要有太阳,就永远朝着一个方向,热热闹生地开着。”
“一年又一年,从没变过。”
石逸风和凌栖月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动容。
他们松开彼此,走到两位老人的身边。
“爷爷,奶奶。”石逸风看着他们,无比认真地说道,“五十年后,我们也会像你们一样。”
“我们会带着我们的孙子孙女,再来这里看这片向-日葵。”
“到时候,我也会像爷爷一样,给我家老婆子喂水喝。”
“你这小子!”老爷爷被他逗乐了,笑骂了一句。
凌栖月站在他身边,脸上是幸福的、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们的未来,也一定会像这片向日葵一样。
永远向着太阳,永远热烈,永远,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