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担心吗？”
“唔……”
“还是说，有点胆怯呢？”
“嗯……”
“唔嗯？”
电话那头的男声跟着笑了笑，发出的鼻音尤显得低沉又性感。
这头的洛瑶也忍不住露出一个有点羞涩、但又不显得为难的笑容来。
“不许笑我呀，佛爷。”
“我还以为你要喊我乌总呢。”
洛瑶再度笑了起来，却也不觉得生气——
因为之前她这么称呼过他，他大概是觉得这样有距离，私心里不是很赞成，连脸上也带出了那么点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但另一方面，即便是不高兴，或者说不那么情愿，不想和她保持这种距离感，他也没有出声说什么，而是任由她来决定。
作为一位相对更年长的伙伴，洛瑶觉得大概没有人能够比佛爷乌适安做得更好的了。
她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觉得很多年纪大一点儿的、工作时间长一点的、当领导或老板比较多的人，都是一股子登味。
这是比较抽象的说法，但她觉得自己的描述很精准。
不管是实际上，还是偏见里，那些人就是这样的，爹味十足，总是做一些讨人厌的事情还不自知。
洛瑶以前因为种种原因，还见过蛮多这样的老登的，但因为曾经是个地位极其低下的未出道爱豆练习生，所以面对这些她只能忍着。
便是强迫自己，都没有让自己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什么“闪光点”。
就算她拼命对自己说，要看点好的，要多看别人优秀的地方，对别人不要那么苛刻要宽容，也不成。
到最后就是，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你们说你们的，她自己听她自己的。
因而，洛瑶头一次接触佛爷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位如此有魅力的年长者——
甚至让她对所谓的“大哥哥”“大家长”的长辈级别的人物升起了几分好感。
当然，佛爷也不是那种年纪很老很老的老登。
细算来，他是比她大了十岁没错，但也没有到三十岁。
工作时间十几年，从当公司太子、小老板，到当公司董事长、大老板也有了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做了不少，实际更是能拉个表格，虽说看起来是浸染职场十几年的老油条子，但实际上也完全没有那种中年高层领导的恶臭味。
不如说，这种构想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跑远了的思路很快回来，洛瑶终于把注意力又放到了电话这边，那头的人也仿佛没有察觉她的跑神，或者是不介意她这样可可爱爱的小动静。
“我知道这没什么，也知道自己其实经过了很多练习，好像也不是没有体验过比这个更大的场面……”
“说实话，虽然我没有出道，但几十几百人的舞台，我还是体验过的，不管是作为公司前辈大明星们的伴舞，还是免费演出时候的主要表演者。”
“可是呢，这会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紧张了，像是之前没有来得及焦虑、担心、害怕的东西全都加倍返还回来了一般。”
那头的人很耐心地听着，没有因为她含糊的发言就表示不满，也没有因为她幼稚的心态就暗示嘲笑。
电话真的比文字更能够体现出心情和状态来。
她相信，他也不是那种诡计多端、技巧高超到会伪装语气、音调、声音等的变声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