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官,说话要讲证据!”
杜敬泽嘲讽地看向对方:“什么黑色魔方?我听都没听过。
还什么转移资金?我们公司的每一笔资金往来,都是有合法合规的账目和合同的。”
“至于暗杀刘安杰?”
说到这,他稍稍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更是无稽之谈,我和刘安杰可没有任何商业竞争,也没有任何交集,我怎么可能去指使人杀他?
我还是那句话,见不到我的律师,我什么都不会再说。
你们警号多少,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投诉你们!”
杜敬泽一连串的话说出来,让两名警员的讯问再次陷入了僵局。
这家伙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咬死了要见自己律师,对刚刚他们所提出来的指控一概否认!
甚至从这一刻开始,他反复重复要见自己的律师!
此刻,在单向透视玻璃的另一边。
局长王启昌和副局长丁兆丰并肩站着,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个杜敬泽,嘴是真硬啊!”
王启昌叹了口气,轻揉着眉心,“看来他是打定主意,拖到他的律师团队介入了!”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丁兆丰抱着胳膊,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而且他所牵扯的事情绝对小不了。
王局,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就对他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不能因为他迟迟不开口,让案件就这么停滞下去!”
“其实以咱们现在已经掌握的证据,就算杜敬泽什么都不说,也能给他来个零口供定罪。”
王启昌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只是案件需要深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案子止在杜敬泽这儿,既给不了受害人交代,也是对司法公正的不尊重。
老丁,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现在主要是有两点想不通。”
丁兆丰没和王启昌讨论前半句话,而是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道:
“这一嘛,就是杜敬泽一个外来商人,和金海、刘安杰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要动用雇佣兵去袭击金海的码头?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更像是在掩盖什么,或者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咚咚咚!
正说到这,敲门声响起。
身后的警员立刻打开了房门。
随后一名年轻的女警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她径直走到两位局长身前,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王启昌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遍,随后递给丁兆丰,道:
“看看吧,这份文件能解答你刚刚的疑惑!”
嗯?
丁兆丰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原来是局里对杜敬泽重新做的背景调查。
当他看到社会关系一栏的时候,下意识念了出来:
弟弟:杜敬明,原天南省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员会主任……
“这……”
丁兆丰下意识看向王启昌,“难怪他要对付刘安杰,这是生死大仇啊!”
要不是因为金海集团,瀚岳集团不会垮掉,而杜敬明也不至于在已经内退之后,还被拉下了马!
刘安杰,可是居功至伟!
“谁能想到杜敬明还有个外国富商大哥?”
王启昌也微微点了一下头,“老丁,还有什么疑惑吗?”
“嗯!”
丁兆丰点点头,继续说道,“杜敬泽和这个‘黑色魔方’到底什么关系?从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黑色魔方是一家庞大的国际间谍组织。
杜敬泽跟她们是合作伙伴,还是被扶持的代理人?他袭击码头,是不是和黑色魔方的指令有关……”
“你的这些分析都很有道理。”
王启昌点了点头,道:“杜敬泽这条线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他坚持要见自己的律师,恐怕不只是为了脱罪,更有可能是想通过律师,向外界传递某种信息,或者启动他们预设的应急方案。”
丁兆丰追问道:“那王局,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加大对杜敬泽的监控,包括他后续可能接触的律师,都要严密监视。”
王启昌沉默了片刻,道:“同时审讯也不能停,但是咱们倒是可以换个思路,从他那个管家格兰德,以及公司的高管入手,寻找突破口。
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这个‘团伙’个个都像他杜敬泽这么嘴硬!”
“了解!”
丁兆丰郑重应下,“我马上调整审讯策略,另外关于金海集团那边……”
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码头遇袭他们是受害者,但他们的手段多少有些非法……”
“老丁,从金海提供的监控视频来看,他们明显是早有准备。”
王启昌目光深邃地说道:“金海这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作为受害者,他们不说,咱们也不能强行逼问。
至于你说今晚的行动也有违法行为……不至于,只要他们还在法律框架内活动,我们就不能动他们。”
“我明白。”
丁兆丰深吸了一口气,“对金海,害死要继续观察,收集证据!”
话音落地,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审讯室内那个依旧顽固的身影。
这次,恐怕是一场持久战了!
……
南州。
长河资本总部大楼。
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占据了大半个楼层。
里面的装修风格古拙大气,博古架上的古董也全都价值不菲。
江长河坐在定制的红木沙发上,手里盘玩着一块温润的和田玉手把件。
他的目光,投在对面整面墙的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动态的航线图。
那一条条代表着长河资本货轮的光点,遍布龙国沿海,延伸至整个东亚、东南亚,甚至更远的欧洲、美洲航线。
咚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进。”
江长河头都没动地说道。
吱呀!
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名穿着白色职业套裙,身材窈窕,黑丝包裹着纤细长腿的靓丽女秘书,端着一份果盘走了进来。
她将果盘放在江长河面前的茶几上,声音轻柔地说道:
“江董,刚刚布莱克国际贸易集团打来电话,对上一笔涉及矿产方面的货款,安东尼总裁希望能和您进行电话沟通!”
布莱克?
江长河把玩和田玉手把件的动作猛然一顿,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厉色。
“嗯,我知道了。”
不过江长河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女秘书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出去吧。”
江长河挥了挥手。
女秘书顺从地退出了办公室。
咔嗒!
这时候,江长河按动沙发扶手内侧的一个隐蔽按钮,一道轻微的机括声响起,房门被自动反锁。
紧接着,他俯身在红木茶几底部摸索了一下。
一块约30平方厘米的仿古瓷砖,悄无声息地向左侧滑开,露出了一个内嵌的金属暗格。
江长河很快输入了密码,暗格弹开。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20部不同制式、不同用途的电话,其中光卫星电话就有5部。
江长河从里面取出了标记着‘2’的卫星电话。
开机,输入复杂的密码,然后点开一个加密号码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