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境界,该如何提升?
难不成要靠自己一刀一刀地去练?
想到这里,姜月初的脸瞬间就黑了。
开什么玩笑。
她能有今日,靠的是什么?
是天赋吗?是努力吗?
都不是!
是开挂!
现在金手指告诉她,挂开完了,剩下的路要自己走?
靠!
她越想越气,正准备在心里问候一下这不靠谱的百妖谱。
就在此时。
面板之上,那行【虎啸镇魔刀(精通)】的字迹下方,竟是缓缓浮现出一行全新的小字。
【宿主境界已达鸣骨,可耗费道行,直接灌注武学,提升其境界。】
“”
姜月初愣住了。
嗯?
还能这样?
可注意到自己所剩的道行。
【剩馀道行:十三年。】
“”
升级【虎山神】到【天成】,花掉了四百零七年。
如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十三年。
别说提升了,怕是连个响都听不见。
不过
郁闷归郁闷,这个新功能的出现,无疑是给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这说明,从今往后,她提升实力的方式,又多了一条。
不再是单纯地依靠收录妖物来获得新能力。
她完全可以将道行,用在某一个方向,将其堆到极致!
比如这《虎啸镇魔刀》,若是能提升到无上之境,威力又该是何等恐怖?
无上之上,又是什么?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让姜月初的心,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穷点就穷点吧。
只要能杀妖,道行总会有的。
她强压下立刻就想出去找头妖物试试刀的冲动,将目光落在了那仅剩的十三年道行上。
虽然不多,但也不能浪费。
“灌注,《虎啸镇魔刀》。”
蚊子再小也是肉。
嗡——
随着她心念一动,那十三年道行,瞬间消失。
但。
什么也没有发生。
果然如此。
姜月初叹了口气,倒也不觉得意外。
罢了。
这般巨大的提升,已经足够让她满意。
她吐出一口浊气,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尽数抛开。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陇右道的夏日,毒辣得不讲道理。
黄沙被日头烤得滚烫。
风一吹,便糊人一脸。
一连几日,姜月初都未曾踏出过院门半步。
这几日,她除了吃,便是睡。
反正闲来无事,她索性拔出横刀,在院中比划起来。
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自己如今已是鸣骨境,又有【寅法天授】这等天赋在身,练上一练,总归是有些进益的。
然,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姜月初停下动作,站在院中,微微喘着气,脸色有些难看。
她略微估算了一下。
哪怕有着【寅法天授】的加持,想要将这门刀法从“精通”练到“小成”,怕也得花上几十年不眠不休的苦功。
几十年
“操”
姜月初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合著没了外挂,自己就是个练武的废物?
就在此时。
咚咚咚。
院门被人敲响。
“姜姑娘,你在吗?”
是刘沉的声音。
姜月初收刀入鞘,走过去拉开院门。
门外,刘沉一身干净的劲装,气色已经恢复,只是神色间,带着几分拘谨。
“刘队正,有事?”
“徐大人找你。”
徐大人?
姜月初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日初入玄字营时,见到的那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
那日见过周围人的态度,其必然是身处不小的职位。
可这般人物。
忽然找她作甚?
见她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刘沉苦笑一声,解释道:“徐大人乃是陇右镇魔司的偏将,统管整个玄字营的大小事务。”
“此次召见你,大抵是为了你晋升一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斩杀鸣骨大妖,功劳已经上报,司里批下来了,你如今,已是八品队正。”
“按照规矩,凡是新晋的队正,都要去见他一面,听些训示,我当初晋升时,也是如此。”
啊?
姜月初一愣。
我升官了?
不是,我连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拿过!
那这个月的工资,是按先前的九品镇魔卫给,还是现在的八品队正给?
她默默地想着,倒也没那么傻乎乎地问出来。
只是点点头,转身回屋取了横刀挂在腰间,跟着刘沉的步伐,朝着玄字营的后堂走去。
路上,刘沉似乎是怕她紧张,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找些话说,便主动与她介绍起那位徐大人。
“徐大人的名讳,叫徐长风。”
“徐家在京城,乃是将门世家,其父更是当朝的左骁卫大将军,从二品的大员。”
刘沉说起这些时,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艳羡。
“徐大人自幼天赋出众,听闻早年还曾得过纯阳宫的高人指点,年仅十五,便入了闻弦。”
“二十一岁那年,便已是鸣骨境的高手,如今如今不到三十,怕是已经半步成丹了。”
半步成丹?
姜月初脚步一顿,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头。
想来,便是鸣骨之后的境界了。
再想想对方。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半步成丹。
这等天赋,确实算得上是天纵奇才,妖孽中的妖孽。
自己若不是有百妖谱傍身,这会儿怕是还在闻弦境的门坎上苦苦挣扎,连人家车尾灯都看不见。
人比人,气死人啊。
刘沉并未察觉到她心中所想,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徐大人虽是世家子弟,却并无那些纨绔的习气,只是性子冷了些,平日里不喜言笑,也不喜旁人打听他的家事。”
“待会儿见了大人,你莫要紧张,大人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切记,莫要多嘴。”
姜月初点了点头。
不就是见领导么。
少说话,多点头,领导说的都对,有事我来背,有功领导领。
这套流程,她自然熟悉。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玄字营的后堂。
比起外面那些镇魔卫们居住的营房,这里明显要清净雅致得多。
一处独立的院落,青砖铺地,廊下挂着几盆兰草,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
刘沉在院门口站定,对着里面躬身行礼。
“大人,姜月初带到。”
“进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刘沉对着姜月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自己进去,他则躬着身,退到了一旁。
姜月初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