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封口令(1 / 1)

既然双方大佬都已经谈好了,那么自然有人负责后续工作。

周文渊的尸体被人连夜秘密运走,当运回周家的时候,周建国和孙兰两口子看着被清理干净的儿子,再也忍不住,抱头大哭,但是两口子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想再抚摸一下儿子的小脸,都是在一米外大哭。

现在两口子的恨意根本写不出来,如果闫解成在两个人面前,估计能被两个人活活掐死。

但是两个人知道现在根本动不了闫解成。

不说自家长辈已经和老校长定下的处理基调,现在无凭无据的去找一个四九城大学在校学生的麻烦,不只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也会给家里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自家老子已经说在校期间不能找麻烦,那就是说需要等四年才可以。

有了这四年时间的缓冲,很多人都会忘记这件事情,到时候闫解成大学毕业,就没有老校长维护了。

到时候拿捏一个小业主的孩子,不是轻松加愉快吗。

而且自己这块还有事情要处理。

周文渊的死是一件事,士兵的失踪是另外一件事。

一个士兵生死不明,莫明其妙的消失了。在这个年头可不是小事。

虽然暂时被岳父给压了下去,自己也要尽快的想好处理。

想到这些麻烦事儿,周建国更恨闫解成了。

学校这边,老校长亲自下达的封口令,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传达到了每一个可能知晓内情的学生和教职工耳中。

不是简单的谈话提醒,而是由各系主任和辅导员层层负责,挨个找人谈话,明确告知必须保密。

关于周文渊同学意外死亡事件的具体细节,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对外谈论,传播,包括写信回家。

这是纪律。谁敢违反,被调查出来,不仅仅会受到校纪严肃处理,更将直接影响毕业分配。表现不好的,别想着能分到好单位,好地方。

这最后一句,直白地掐住了绝大多数学生的命门。

这年头,考上大学意味着鲤鱼跳龙门,但最终能跃到哪个“龙门”,毕业分配是关键一步。

一个好的工作,可能一辈子的坦途,顺顺利利。

一个差的工作,则可能蹉跎多年。

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毁掉前途?

没人会这么傻。

于是,尽管私下里还有眼神交流,但明面上,关于那场“粪坑喷发”事件的讨论,迅速从校园里的八卦中消失了。

学生们见面,话题重新回到了功课,伙食,偶尔的文体活动,仿佛那场闹得沸沸扬扬,臭气熏天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至于这个封口令有多久?估计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以后就没人在乎了。

闫解成自然也乖乖地去听了训话,脸上和其他人一样拍着胸脯保证。

“老师您放心,我明白轻重,绝对不会乱说的。”

他本来就没打算四处宣扬,这封口令对他而言,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唯一需要额外注意的是,以后言行要更加谨慎,提防来自暗处的目光。

孙家虽然暂时妥协,但绝不会真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必要的盯梢恐怕少不了。

整个宿舍楼,乃至整个学校,最郁闷的人恐怕要数王铁柱了。

这家伙来自东北林区,性格豪爽耿直,天生自带八卦的传播欲,平日里就是宿舍的小道消息来源中心。

这么大一个“惊天大瓜”,情节如此离奇曲折,结局如此有味道,却不能拿出来跟人分享,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王铁柱被辅导员叫去谈话回来以后,整个人就象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地瘫在床上。

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写满了哀怨和憋屈。

他不在乎毕业分配的好坏,用他私底下跟闫解成吹牛的话说,他老家那嘎达,他家老爷子跺跺脚,林子都得颤三颤,回去随便都能安排个舒坦工作。

他不怕处分,但他怕憋着。

“要了亲命了哟。”

王铁柱憋的翻来复去地打滚,压得床板嘎吱作响。

“这么大个事儿,烂肚子里不让说,这比让我扛一天木头还难受。解成,你说说,这事儿它怎么就那么邪性呢?”

他忍不住又想跟闫解成嘀咕。

闫解成赶紧一个眼刀甩过去,压低了声音。

“柱子,慎言。刚谈完话,忘了?”

王铁柱这才悻悻地闭上嘴,但脸上的表情依旧痛苦,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

接下来的几天,他看谁都象是潜在的八卦同好,又不得不强行忍住倾诉的欲望,那抓耳挠腮,欲言又止的模样,成了沉闷宿舍里一道好玩的风景线。

他不在乎工作分配,但是其他的同学都在乎,谁不想好分配一个好的工作。

为了一时的痛快嘴,把自己的一辈子眈误了,没人那么傻。

随着封口令的严格执行,以及学校后勤部门加班加点,终于将事故现场彻底清理和消毒。

在紧急修缮了化粪池系统之后,校园至少在表面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上课铃声准时准点的响起,教室里再次坐满了埋头苦读的身影。

那场剧烈的风暴,似乎真的过去了。

闫解成之前熬夜写好的那篇针对“干部子弟横行校园”的“震惊体”小作文,自然是彻底派不上用场了。

学校都已经明令禁止谈论此事,他要是还敢把这东西投出去,那就是顶风作案,自找麻烦。

他只能略带惋惜地将稿纸收起,塞进储物空间那个专门存放废弃稿件的角落,心里感慨万分。

多好的小作文啊,就是不能发表了,让自己至少损失五块钱的稿费。

周文渊不当人子。

不过,他倒也并不十分懊恼。

毕竟他写那文章的初衷,本就是作为反击的后手,如今主要目标周文渊已经“意外”身亡,孙家也被暂时压制,这文章自然失去了它的战略价值。

“如果周文渊不是自己找死,非要来惹我,我根本懒得在学校里搞风搞雨。”

闫解成在心里给自己定了性。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现在事情暂时了结,我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而,表面的风平浪静,并未让闫解成放松警剔。

他深知,权力的妥协往往是暂时的,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很难彻底根除(感谢读者老爷这句话,借来用用)。

孙家那边,尤其是那个丧子的孙兰,绝不会真的善罢甘休。

老校长和孙领导达成的共识,更象是一种停火协议,而非永久和平条约。

协议的有效期,恐怕只到他大学毕业那一天。

“以后的日子,还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闫解成暗自告诫自己。他需要更加低调,更加不起眼,同时也要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地提升自己。

无论是学业,还是他那身武功,亦或是钱。

想清楚了这点以后,闫解成的校园生活,似乎真的回归了正常的轨道。

每天按时起床,参加早自习,认真听讲,完成作业。

课馀时间,他大多泡在图书馆,翻阅各种书籍报刊,既是为了学业,也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时代,查找可能的机会。

晚上,他依旧努力“创作”他的小说,现在中部已经快要写完了。

闫解成现在琢磨着,这周六是不是先把上部给全国日报那边先发过去,让那些编辑看看质量如何?

还有自己红色岩石的小说稿费都收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版。

吃饭,睡觉,学习,写稿,日子就在这种单调而规律的节奏中缓缓前行。

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杀人的时候那种恶心感,以及事后的心理膈应,所有这些情绪,都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如果不是打开储物空间,偶尔扫描到角落的那具尸体,闫解成真的好象要忘记这一切了。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周六。

对于学生们来说,周六下午开始,意味着短暂的放松和自由活动的开始。

家在四九城本地的同学,可以收拾东西回家改善伙食,外地的同学,则可以相约去城里逛逛,或者进行一些文体活动。

周六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教室里顿时活跃起来。

同学们互相招呼着,讨论着下午的安排。

闫解成收拾好书本,心里也开始盘算着这个难得的周末该如何度过。

是回那个小院看看,打扫一下卫生?

或者,去书店转转?

再不然,就去什刹海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再摘点荷叶备用?

至于回南锣鼓巷95号这个选项从来都不在闫解成的选择之中。

自己在外面吃的好喝的好,何必回去跟闫老抠他们抢吃的。

自己虽然占据了闫解成的肉身,也管闫埠贵和杨瑞华叫爸妈,但是自己不是真的闫解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他站起身,随着人流走出教室。阳光通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秋意渐浓。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但只有闫解成知道,那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从未真正停止涌动。

而他,必须在这暗流中,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

以后要是没人找自己麻烦,还是苟一点的好,这周的自己实在太高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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